雨水打濕他烏黑的發絲,水從發梢淌下來,劃過他削尖的臉頰,顯得他狼狽不堪。


    原本就消瘦的他,麵色蒼白的嚇人,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吹倒。


    他骨節分明的手拍著窗戶,蒼白的唇一張一合說著:“寶寶,開門,我有話要說。”


    秦舒坐在桌前,看著那道身影,愣怔好一會,然後站起身來到窗戶前,打開窗戶,看著朝顏的樣子,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心疼他。


    “你想說什麽?”


    窗戶拉開的瞬間,朝顏冰冷的心底,有道暖流劃過,他勾起蒼白的唇角,笑了一下:“你再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是讓你離開。”


    秦舒皺了皺清秀的眉峰:“你除了會說威脅的話,就不會說別的?”


    朝顏抿了一下唇,不用威脅的話,你會答應嗎?


    他唇角依舊帶著笑:“你陪我去趟草原,我就放你可以離開,我保證以後都不打擾你,也不出現在你麵前,我說話算話。”


    秦舒看著朝顏,總覺得他很奇怪,今天的他說話的樣子和前幾天感覺像兩個人。


    她也不想和朝顏撕破臉皮,萬一他真的把她困在這裏不讓離開怎麽辦?


    想了一會,她問:“去草原後,待幾天?”


    朝顏回道:“三天,三天時間到了,你就隨意離開。”


    秦舒怕他突然反悔,她又確定一遍:“你說真的?陪你到草原,三天後我就離開?”


    “嗯。”


    朝顏怕她不信,他掏出她的手機,遞到她麵前,“手機給你。”


    一直貼身放著,所以並沒有被雨水打濕。


    秦舒看見自己的手機,這才相信他的話,她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機,手指碰觸到他的手,感覺一片冰涼,涼的有些不像正常人的體溫。


    她拿起自己手機,抬眸看著朝顏,他蒼白的麵頰上還在淌著雨水,從頭頂一路淌下來,劃過唇角,濕潤的唇角勾起好看弧度。


    像是心情很好,不自覺露出來的淺笑。


    讓她感覺非常眼熟,好像以前經常看見這樣的笑容,溫潤如玉。


    愣怔許久後,她看見他身上衣服還是濕的,提醒道:“你回去洗個熱水澡,容易感冒。”


    朝顏笑著點點頭:“嗯,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秦舒將門又開了幾分,讓他進來,看見有門檻,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小心點,有門檻。”


    朝顏朝她笑了笑,“謝謝你。”


    秦舒抬頭看了一眼,沒吭聲。


    她把朝顏送到門口,拿起門邊的油紙傘替她撐開,然後遞給他。


    朝顏接過傘,秦舒再次碰到他的手,這次感覺更清楚,冰涼一片,即使淋了雨,天也沒那麽冷,也不至於手那麽涼。


    他握緊傘邁著步子往上走了兩步,快下台階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像是有話要說。


    秦舒正要轉身進去,見狀也停下轉身的動作,等他開口。


    隻是等了好一會,朝顏沒有轉身,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那麽筆直分立在那裏。


    大約過了兩分鍾,他什麽都沒說,邁步下了台階,然後緩步離開。


    秦舒站在那裏,看著他撐著傘緩步離開,直到他消失在大樹後麵。


    他手為什麽那麽涼?


    晚飯,秦舒是去餐廳吃的,因為和朝顏談好了,所以,其它的她也無所謂了。


    也就幾天的時間,和平共處。


    餐桌上


    秦舒安靜的吃著麵前的飯菜。


    朝顏坐在她對麵,也靜靜的吃著晚飯,也沒有抬頭,因為即使抬起頭,也什麽都看不見。


    吃完晚飯,各自回房間睡覺。


    秦舒拿著手機,手機已經開機了,電滿的,卡也在。


    但她沒有發信息給傅廷煜,既然說好了,那就等離開前,她再聯係傅廷煜。


    一夜無話


    次日,天未亮。


    秦舒早早的就起來了,她沒什麽東西收拾,在這裏的衣食住行,都是朝顏準備的。


    她換好衣服,拿著手機從屋子裏走出來,就看見不遠的空地上,停著一架超大的私人專機。


    朝顏就站在青石板路上,路燈還亮著,發出微黃的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變得有些柔和。


    她邁步走下去,徑直來到朝顏麵前。


    “我好了,可以走了。”


    “嗯。”朝顏笑著點點頭,他環顧四周,像是在看山上的風景,他忽然開口:“這裏我花了三年時間建的,樹,早在十年前就種了。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住,以後也不來了。我們以後也不會再見麵,這裏風景很好,就當是我送給你最後一件禮物,你要是不嫌棄,就收下。”


    朝顏嗓音有些沙啞,像是感冒了,他緩緩的說著,說完,他也沒等秦舒回答,要或是不要,轉身往專機的方向走。


    秦舒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朝顏說的沒錯,這裏的風景是真的很美。


    怪不得這裏的樹已經長這麽大,原來是十年前種的。


    三年時間,花了不少心血。


    她收回視線望向朝顏,手機給她了,說以後不會再見麵,看樣子也是真的。


    難道是因為,上次說的話,太過了?


    可她說的沒錯。


    雖然他沒有說過喜歡自己的話,但所做的事,就表明了。


    她有愛的人,有兒子,他卻困著自己,她再怎麽說也不過分。


    這麽想著,她才邁步跟上去。


    然後不發一語的跟著他上了專機。


    上專機後,她和朝顏各坐在一邊。


    倆人一直沒有交談。


    秦舒看向窗外,心情有些複雜。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經曆,一個總是為威脅你,時不時扮委屈裝可憐,仿佛整個世界的人都拋棄了他。


    有時又不近人情的威脅。


    一會又溫潤如玉,嗓音溫柔和你說話。


    你會如何麵對這樣的人?


    她就是,狠話想說說不出來,想要溫聲細語又不太可能。


    看著他一副要永別的樣子,說著最溫柔的話。


    這大概就是她心情鬱悶的主要原因。


    朝顏忽然開口:“寶寶,你有什麽事需要我去做,在最後三天裏,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過了最後三天,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秦舒聽著朝顏突然溫柔起來的嗓音,愣了一下,不明白,前幾天還一副冷血無情的樣子,這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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