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邊境森林逐漸泛起白霧,不知不覺間夜色褪去,天空也開始蒙蒙亮了起來。


    見耕介和漩渦鳴人恢複的差不多,炎炎便帶著眾人向手久野的方向趕了過去。


    不過......


    “炎炎你這......嘔......嘔......”


    漩渦鳴人痛苦的嘔吐聲再次響起。


    “嘔......混蛋......”


    掃過這一路上灑在樹枝上的殘肢內髒,耕介神色複雜的盯著炎炎。


    “有什麽問題嗎?”


    炎炎佯裝乖巧的笑著問道。


    耕介爺爺?”


    “總感覺你對鳴人的期望很大啊......”


    耕介臉色發黑的歎了口氣,看向不遠處幾乎吐成狗的漩渦鳴人。


    耕介看得出來,炎炎完全可以避開這條路,但他還是選擇了原路返回。


    貌似是在鍛煉漩渦鳴人的承受能力。


    “雖然現在他是沐浴著光明的樹葉,但是我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他甚至可以成為這份光明,照耀整個木葉。”


    炎炎輕輕勾起了嘴角,意味深長的笑道:


    “而我是深藏於黑暗的根,我很好奇,未來的他將如何定義黑暗這個詞語?”


    “根!”


    這一下,神色愕然的耕介似乎徹底明白了許多事情。


    侵略性如此之強,推崇以暴製暴,確實沒有誰比誌村團藏更具有代表性了。


    “你就這麽肯定?況且鳴人看起來並不認可你的想法”


    耕介有些狐疑的思索著,他不明白炎炎的用意,這似乎並不會給根部帶來好處。


    “耕介爺爺,我絲毫不懷疑鳴人未來可以到達的高度。”


    炎炎的眼角流露出了一絲期待,有些惡趣味的笑道:


    “但是人總會長大,總要去麵對現實,當他發現自己無法驅除人心黑暗,他又會怎麽做呢?”


    說話間,炎炎陷入的回憶,他想起了未來。


    那個在沒有“根”的木葉,成為第七代火影的漩渦鳴人獨自一人承擔起了“光明”與“黑暗”。


    也許正是見到了太多的“黑暗”。


    身心疲憊的漩渦鳴人在看到深夜等他回家的日向雛田時。


    曾經年少時期自信無比的笑容,此刻也隻能勉強的勾起一絲弧度。


    或許,他早已開始懷疑,在他成為木葉英雄的那一天,他就已經輸了。


    日後的紛爭,更是證明了他的懷疑,也許,長門才是對的......


    這就是一個成年人的悲哀。


    年少時期看似界限分明的“光明”與“黑暗”,現在看來,光明何嚐不是黑暗,黑暗又何嚐不是光明。


    看似和平的木葉又何嚐不是戰爭的施暴者。


    “......”


    耕介眼眸低垂,神色複雜的閉上了嘴巴。


    所謂五十而知天命,今年已然六十多歲的他,見過了世間的太多黑暗與光明。


    雖然不願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他無法反駁炎炎。


    沒錯,漩渦鳴人未來將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人心的黑暗,更多的是對自己心靈的拷問。


    年少時期的堅持,恐怕到時已再無意義。


    “唉......”


    看著漩渦鳴人的背影,耕介無奈的長歎了一聲。


    “即使強如初代火影又如何,在他死之後,忍界所爆發出來的黑暗堪稱恐怖......”


    “不要悲觀嘛,耕介爺爺。”


    炎炎好笑的看著耕介滿是皺紋的愁容。


    “所以啊,打弟弟要趁......不是,當火影要從小學起。”


    “不早日遭受現實的毒打......”


    看著漩渦鳴人一臉慘白的向二人走來,炎炎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危險的弧度。


    “我又怎能舒舒服服的,在我的根部偷懶呢?”


    以後的黑鍋一個接一個,煩不勝煩,所以也是時候該輪到火影背鍋了。


    要是那個時候團藏老師還活著的話,怕是做夢的時候,假牙都會被笑掉吧。


    “抱歉......老爺爺......混蛋......”


    漩渦鳴人咧開毫無血色的嘴唇,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讓你倆久等了......我們快走吧......”


    不錯,已經可以罵人了,看起來精神恢複得很好啊。


    看著漩渦鳴人這心有餘悸的樣子,眼睛眯起一個危險弧度的炎炎並沒有和他計較。


    畢竟這一路上,可供漩渦鳴人嘔吐的景點還有不少,炎炎自然一個都不會錯過。


    “等等......”


    耕介突然想到了什麽,攔下了正要出發的炎炎,指了指後麵那個不敢靠近也不敢遠離的身影。


    “那個岩忍你打算怎麽辦?”


    “她啊......”


    轉身看去的炎炎撓了撓滿是血汙的臉頰,不假思索道:


    “我對她很感興趣,打算帶回根部。”


    “帶回去?”


    耕介眼睛一瞪,神色怪異的說道:


    “你行嗎?”


    “什麽行不行?”


    炎炎滿臉疑惑的轉過身來。


    卻陡然發現,耕介目光好奇的掃向了自己的下半身。


    “您的想法很危險,我勸你最好趕緊把這個想法從腦子裏丟掉。”


    說話間,炎炎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千機傘變成了一根棒球棍。


    “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您。”


    “謔謔謔......”


    耕介聞言尷尬的笑了起來,連連擺手道:


    “不用了,不用了,人老了記性也差了,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哼......”


    炎炎將棒球棍放了下來,但並沒有變回去,再敢看過來,一定打爛這個老東西的狗頭。


    畢竟下半身是比身高,更加令他痛楚的地方......


    “岩忍的聯合忍術雖然機動性差了些,但是優勢也有不少,帶她回去研究一下。”


    “的確如此......”


    耕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麽遠,你就不怕她跑了?”


    “跑?我倒是很期待......”


    炎炎猩紅的雙眼忽明忽暗的閃爍了起來,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麽。


    “畢竟,土之國南方邊界還有一個哨所不是?”


    “你的想法很危險,我勸你最好打消它......”


    經驗豐富的耕介臉色發黑的搖頭道:


    “兩個哨所的忍者境外失蹤,就算岩忍知道是我們幹的,也得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但如果你要追過去,把最後一個哨所都滅了......”


    耕介神色凝重的歎了一口氣。


    “恐怕我們的哨所也留不了多長時間,畢竟千日做賊易,千日防賊難啊。”


    “沒關係......”


    炎炎挑了挑眉頭,帶著眾人向前走去。


    “這扇門既然拆不掉,就找機會把門衛換成自己人......”


    “小混蛋......你怎麽還不回來啊......”


    被綁了一夜的手久野目光呆滯的在樹上不斷呢喃著。


    四周滿地的殘屍內髒經過一晚上的揮發,此時愈發的腥臭濃鬱。


    手久野也早已將胃裏的東西吐的一幹二淨,胸前更是不可避免的沾著不少酸臭的嘔吐物。


    “你這家夥不會是死了吧,我為什麽不讓那個岩忍窮鬼早點動手,何苦遭這個罪啊,嘔......”


    “手久野大哥!!手久野大哥!!”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手久野的耳邊驟然響起。


    手久野原本神色恍惚的雙眼,瞬間閃過一道希望的光芒。


    “是鳴人!!”


    模糊的視野中,一道橘黃色的身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靠近自己。


    “鳴人!!!”


    手久野神色激動的喊了起來。


    “我終於得救了......太好了......”


    “哈哈,手久野大哥,我終於......嘔......”


    就在漩渦鳴人高興的衝到了手久野身邊時,濃鬱的腥臭和慘烈的場景使得他突然臉色一白。


    半透明的淡黃色胃液瞬間從口鼻處噴出,澆在了手久野的身上......


    “啊!鳴人!!嘔......”


    看著兩人麵對麵吐的正歡,炎炎嫌棄的倒退了兩步。


    “果然,還是先去找葉山叔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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