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的身體不斷吸收著露雨霜,藥水以肉眼可見的速斷又變得清澈起來。


    接著,雲川身上的傷痕也變化了起來,傷口燒焦的血肉緩緩脫落下來,暴露出傷口的裂痕。


    裂痕吸收著藥液,漸漸愈合、消腫,變得和原來一樣光滑細膩。


    此時,盆中已經沒有了藥液,隻剩下泉水和脫落的血痂。


    席思遠看著雲川痊愈的身體,滿意地點了點頭,露雨霜果然是療傷的聖藥,雖然價格昂貴,但物有所值,總算治好了雲川的外傷。


    但是看著雲川緊閉的雙眼,席思遠不解,按理說外傷治好了,應該醒過來,但雲川還在昏迷中。


    沒辦法,席思遠將雲川從水中撈出,放在了旁邊的軟席上。


    剛才給雲川療傷時,沒有脫去雲川的褲子,所以現在雲川躺的地方濕漉漉的一片。


    席思遠自語道:“哎呀,忘了給他換褲子了。”


    但是一想到給男生換褲子,又覺得難為情,更何況她這裏沒有雲川能穿的褲子。


    但看雲川昏迷著,席思遠將雲川的褲子脫下,用靈力蒸幹了水分,又給他穿回去了。


    至於軟席,席思遠這裏多的是,另換了一條。


    給雲川穿好衣服,蓋好被子,席思遠歎氣道:“照顧別人真累。”


    雖然這樣歎氣,但席思遠絲毫沒有抱怨的意味,隻是不知道雲川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雲川的腦海中,紛亂的意識終於恢複了。


    意識之外,此時,已經到了子時了,黑夜已經籠蓋了整個禦虛宗,但依舊有很多弟子,正在潛心修煉,欲更上一層樓。


    玄武院中的弟子也是如此,打坐、練武、切磋,不一而足。


    席思遠坐在雲川的身邊,一邊打坐吐息,一邊觀察著雲川的情況。


    玄武殿內,席思遠埋頭處立著院內的事情,突然聽見有人敲門,接著一個略微肥碩的身影走進來。


    席思遠起身說道:“院長!”


    原來來的正是玄武院的院長。


    秦致遠微笑著問道:“思遠,我不在的這幾天,院內沒出什麽亂子吧。”


    席思遠說道:“沒有,隻是有一件事……”


    說著就把雲川被抓的事情一一說與秦致遠。


    秦致遠原本微笑的臉龐,漸漸起了冰霜。


    聽完後,院長說道:“你再幫我坐鎮一下,我去處理一下。”


    席思遠說道:“院長,要不要我一起去?”


    院長卻擺手道:“不必,這是私人恩怨。”


    說著已經出了玄武殿,直奔天工院所在的玄武山而去。


    席思遠低聲自語道:“私人恩怨?他和雲川到底什麽關係?”


    ……


    天工院,天宮大殿外。


    秦致遠肥胖的身軀站在門前,麵無神情,麵前一前兩後站著三個中年。


    秦致遠冷冰冰地說道:“把祁山交出來吧,我需要一個交代。”


    先首站著的是天工院的院長吳磐,上前說道:“老秦,咋沒必要為了這麽點小事傷了和氣,更何況那娃兒不是沒事嗎?”


    秦致遠卻道:“小事?這在我看來根本不是小事,你天工院堂堂一長老,抓走我的弟子,致使他重傷昏迷,若不是席長老親自趕來,你覺得後果會是這麽簡單嗎?”


    吳磐微笑道:“這不是沒事嘛?改天我帶人給你登門賠罪去,另外,你想要啥,隨便拿,當我天工院賠禮了。”


    吳磐的這句話分量也不輕,讓身後的兩位長老不由得繃緊了臉,天工院做出來的東西,可各個都是寶貝疙瘩,哪兒這麽送過別人?


    秦致遠抬手拒絕:“不必,我隻是來討個說法的,叫祁山出來。”


    “老秦呐,咱都是上了歲數的人,可別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傷了咱們的和氣,一個天才值幾個錢呢?我禦虛宗最不缺的就是天才。這樣吧,老秦,我給你五件極品靈器,你看怎麽樣?”吳磐依舊不想讓祁山出來,給出了豐厚的條件。


    秦致遠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憤怒,吳磐已經覺得,秦致遠被他打發走了,卻聽到秦致遠平靜地說道:“這麽多年,你似乎已經忘了我叫什麽了?”


    吳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一改剛才的笑臉,幹枯的嘴巴裏蹦出十六個字:


    “三不過五,夜不天明;渡佛渡魔,八臂修羅。”


    吳磐緊緊盯著眼前這個微胖的男人,咽了咽口中的唾沫,才意識到嘴巴已經幹枯,牙縫間很難再蹦出其他字。


    那十六個字,曾經是這片大陸上的血雨腥風。


    而秦致遠的威名,來源於他的職業。


    二十年前,他還是一名殺手。


    殺人是他做的最多、也是最守時的事情。


    在刺殺一個目標時,他會給自己定一個時間,無論目標怎麽躲藏,在這個時刻到來之時,總會按時去見閻王。


    而他從來也不挑選刺殺的目標,雇主的目標,無論是大慈大悲的佛陀,還是殺人如麻的惡魔,他都會完成任務。


    曾經有多少人為了躲避八臂修羅的刺殺,而窮盡其力,但最終還是沒能阻止死亡的到來。


    秦致遠眼睛微微眯起,說道:“二十年過去了,我還以為大家都忘了。”


    吳磐哪裏會忘?秦致遠金盆洗手之後,來到禦虛宗欲求一職,當時超過半數的長老反對,而其中,反對最強烈的是吳磐。


    二人隻見並沒有恩怨,隻是他無法接受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手來培養禦虛宗的未來。


    但是宗主大人力排眾議,還是讓秦致遠當了玄武院的教習。


    似乎從那時起,人們漸漸忘記了那個八臂修羅,隻記得這位好吃懶做的教習。


    天工院的諸位雖然境界不低,但畢竟隻是擅長煉器的修道之人。


    在戰鬥經驗豐富而又境界高深的秦致遠麵前,顯然遠遠不夠看。


    “吳院長,你要是不讓他出來,我可以自己去找他,隻是,後果你應該知道。”秦致遠腆著肚子笑著說道。


    這已經是威脅到頭上了,但吳磐沒有辦法,一不占理二沒實力,誰為刀俎?誰為魚肉?這顯然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吳磐上前一步,說道:“老秦,祁山昏迷還沒有醒?這您看怎麽著?”


    “還沒有醒嗎?”秦致遠思索道。


    他是聽到了席思遠說祁山昏迷了,但沒想到還沒有醒。


    會不會是吳磐騙自己?想想又覺得可能性不大。


    “帶我去看看吧,這個交代無論如何還是要的。”秦致遠看著吳磐為難的表情說道。


    吳磐是萬萬不敢把秦致遠帶過去的,昨日席思遠親自來救人,進入院長又親自來要交代,這雲川究竟是什麽人?值得兩位如此大動幹戈?


    從剛才其,吳磐就在心中已經將祁山暗罵了無數遍,惹誰不好偏偏惹到這兩個人?


    但祁山負責的飛船,已經到了關鍵性的地步,萬一出現差錯,那就前功盡棄了。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幾件法寶能彌補的,四五十年的時間,傾注了無數人的心血,才到今天這一步,再有三五年時間,可以完全把飛船上的文明和科技搞清楚。


    想到此處,吳磐內心更加氣憤,恨不得將祁山一頓胖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異界查克拉之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河湟夜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河湟夜雨並收藏異界查克拉之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