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的咳嗽聲起到了作用。


    白發少女轉頭,同時腳步不著痕跡的退後,看向張劍的黑眸中帶著一絲警惕之色。


    張劍嗬嗬一笑,盡量露出和善的意思,順便手指向房間:“一起進去嗎?”


    白發少女似乎在猶豫。


    精致的眉頭微微皺起,好似一輪月牙揉碎。


    她的脖子猶如白天鵝般優雅而美麗,最引人注意的身體部位,卻是眉心的一點紅色。


    張劍覺得那並不是朱砂或者痣,也不是用顏料塗抹上去的,仿佛是先天的,渾然天成。


    可能是胎記。


    這個胎記未免太過完美,黃豆大小圓潤的紅點。


    柔弱美麗的不可方物。


    張劍表麵上客氣禮貌邀請對方。


    實則是反客為主,畢竟假如講道理的話,這處房間是白發少女先發現的,要是邀請,也應該由對方發起。


    可這裏是多層世界,沒有休息地的法則約束,是不講道理的地方,在這裏,殺人奪寶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在這裏,除了你自己最為信任的人,任何陌生人都是敵人,極有可能並肩作戰的下一秒就摸出一把尖刀抹向喉嚨。


    張劍驚歎於對方的鍾靈毓秀,不同尋常的發色,弱柳扶風般月光照水的靈動眸子。


    但對於提防,卻不會放下半點,心中隻會更加警惕。


    張媽子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險。


    像白毛這樣的,恐怕是萬分危險。


    張劍眼睛沒有絲毫避諱,直勾勾的盯著白發少女。


    這是為了讓她害怕,從而退去,把房間讓給自己。


    白發少女似乎是被張劍嚇到,躲到她的源獸後麵,又伸出小腦袋,眨著明亮星眸,從上到下打量了張劍身後的三隻源獸。


    沒有錯了,根據祝隊長和葉隊長說的,這個人就是張劍。


    不過,他的眼神怎麽色咪咪的,跟祝隊長說的不近女色完全沒有幹係。


    難道是跟自己一樣的偽裝?


    在張劍眼中,少女出於某種原因,不得不獲取寶石,但僅憑她的一隻雲彩狀的源獸,恐怕難以解決房間內的源力怪,所以一直在躊躇不定,進退兩難。


    似乎真的做好決定,少女開口。


    聲音清亮如黃鸝,聲色清亮如流水,純淨如同雪山山頂飄落的雪花,潔白無瑕般不可方物。


    “真的可以嗎?


    我的小白隻能輔助,並沒有多少戰鬥力。”


    張劍眉頭皺起。


    這個人怎麽真的就順杆子往上爬,長的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白發少女見到張劍皺眉,連忙擺手說道:“不是,小白很厲害的,雖然沒有太大戰鬥力,但是她還可以進行各種增幅,很厲害的。”


    張劍笑道:“沒有,我隻是第一次到這裏,第一次可能不太熟練,不熟悉房間裏麵的構造,我隻是在想進去以後的事情,會不會突然進入就有東西迎麵而來。”


    白發少女鬆了口氣,拍著青澀胸脯,語氣鬆緩道:“我……我也是第一次見。”


    說完,白發少女的兩頰染上紅暈,看起來好像害羞了一樣。


    踏馬的,老娘就快憋不住了。


    什麽時候才能正常說話,啊啊啊啊!


    為什麽我就貪圖了百枚寶石的獎勵接了這個該死的任務。


    白發少女心中泣不成聲。


    “我叫張劍。”張劍說道。


    “白蒹葭。”


    張劍眼前一亮,想到了詩經。


    但他可沒有興趣用這個開頭談論點什麽,可沒有製造話題的想法,拉進與白蒹葭的關係。


    張劍手掌輕輕貼合在房門上,隨著光華一閃,兩人以及源獸同時閃過一道白光,消失在通道。


    張劍驚奇的看著四周。


    這個房間猶如外觀的宮殿內部一樣。


    四根粗壯柱子雕刻著奇特紋路支撐整個房間,紋路有節奏的一亮一暗,這也是漆黑房間內唯一的光源。


    借著這一閃一閃的微弱燈光,張劍站在原地等了一分鍾,讓眼睛適應了周圍環境,這才細細看去。


    地麵像是大理石地板,房間麵積足足有五百平方米,四四方方,盡頭則是五邊的黑暗,就連微弱燈光也照射不過去,仿佛一股吞噬光明的黑霧。


    房間正中央,正半跪著一隻半人半羊的巨大源力怪。


    半羊人半跪著,身軀龐大,粗略估計有三米高,上半身為羊身,下半身人身,右手持著一柄法杖。


    此刻感覺有人進來了,半羊人立馬睜開閉合的眼睛,身軀也緩緩站立而起。


    白蒹葭心裏卻是暗道糟糕。


    沒有想到竟然遭遇到了半羊人。


    半羊人也稱作羊頭人,在多層世界,實力算不上多麽強大,但卻是每個老人最不願意遇見的源力怪之一。


    原因很簡單,羊頭人在死亡之前,會有百分之零點五的幾率釋放傳送術。


    傳送的終點隨機。


    雖然大多沒有危險,但卻要呆滿一個月時間才能回去。


    白蒹葭可不想跟張劍呆一個月,再者說,待在那裏哪有這裏的寶石提升實力快。


    還沒來得極開口,奴兵快槍就將羊頭人的喉嚨血管割裂。


    羊頭人生命力頑強,竟然還能揮舞法杖聚集源力。


    奴兵眸子中閃過一抹寒意,手中銀槍風馳電掣,快槍一下將羊頭人胸膛紮出一個大洞。


    這一切,都在一秒之中完成。


    速度太快了。


    白蒹葭剛剛說出一個“不”就見到,倒下的羊頭人手中的法杖,爆發出刺目絢爛的白色燈光。


    張劍也是臉色一變。


    眼前世界天旋地轉。


    張劍心中充滿了大大的問號。


    白蒹葭肯定知道點什麽,但奴兵出手太快了。


    看來,快也並不一定好。


    就是不知道會被傳送到哪裏去,希望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


    抱著這樣得想法,張劍逐漸失去知覺,再也抵抗不了強烈的眩暈感,昏死過去。


    等他再度醒來時,耳邊是嘩啦啦的海浪聲,拍打在臉上是冰涼的液體。


    張劍覺得身體像是要散架一樣,四肢五骸都在不停的抗議。


    他睜開眼睛,爬起來。


    前方是一片蔚藍大海,而自己正在沙灘上,海浪歡送白色浪花而來。


    哦,還有前方半個身子在海水裏的白蒹葭。


    張劍忍著疼痛,將白蒹葭抱了出來。


    在海水中泡了估計有點時間,衣服都微微……


    張劍不會做人工呼吸,隻好在海灘後麵的密林中找到一些幹枯的柴火,點燃一個篝火堆,然後衝小黑的儲物空間內找出醫護治療。


    他記得裏麵有講關於如何救治溺水者的內容。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人工呼吸。


    張劍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白蒹葭,快點醒來,否則我就要做人工呼吸了。”


    白蒹葭毫無反應,呼吸微弱。


    “唉,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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