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改變會怎樣的影響到未來?


    答案是,過去根本不會影響到未來。


    因為過去本就無法改變。


    在過去的楚風鳴從荊棘叢的拐角處走出的那一瞬間,現在的楚風鳴的存在便被短暫的“消除”了。


    現在的楚風鳴能感覺到自己的頭腦變得一片空白,他上一秒還在等待著過去的楚風鳴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但下一秒出現在此地時,卻已經是過去的因果已經完成之後了。


    過去的楚風鳴已經撿到了懷表,去瘋帽子的宅邸了。


    而原本被現在的楚風鳴拿在手裏的懷表則在一瞬間彈出了他的手中,或許這是因為楚風鳴眉心的另一個懷表與其產生了同類相斥的反應,又或許是因為過去的他撿到懷表這一事實已經既定成功,楚風鳴根本無法對此作出更改。


    但對於這個結果,楚風鳴第一反應不是沮喪,也不是懊惱,而是一種無端的平靜。


    “所以飛鳥告訴我的有關她的故事,果然摻雜著謊言嗎?”楚風鳴想。


    飛鳥告訴他的故事裏,有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說她本該走上為家人複仇的路,但他來到了這個世界裏,以此為她改變了過去。


    或許這也存在著那個麵具男騙了飛鳥的可能,但,楚風鳴卻不得不覺得飛鳥說謊了的可能性才是占大比例。


    飛鳥出現的時間點實在是過於巧合了。


    她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死亡,為何楚風鳴在這期間多次的召喚靈的過程中從來就沒有碰見過她?


    為什麽她直到楚風鳴徹底奪取了他的係統的存在後才出現?


    楚風鳴現在甚至連飛鳥的本名都不知道。


    他不會像所謂小說裏的男主角一樣,擁有著“因為她曾經是我的隊友所以我必須相信她”的天真想法,當人真正麵對這種困境的時候才會發現,有那種天真想法的人,往往會成為一腔真心被狗吃了隻能命喪黃泉的人。


    害人之心雖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亦不可無。


    “她到底為什麽要讓我有一種過去或許可以改變的錯覺?”


    從飛鳥講她的故事開始,楚風鳴就一直抱著將信將疑的狀態——百分之一的信,百分之九十九的疑。


    此時直接的麵對了難以改變的過去,如果他不主動遵守過去的準則,那麽這個世界都會讓他被迫的遵守規則,楚風鳴對此以深有體會。


    “等等,這裏的思路也有不對。”


    楚風鳴要按照飛鳥的話為假的思路走下去的時候,卻猛然又推翻了自己的觀點。


    “既然過去無法改變,那麽未來的我定然也會在此刻得到‘過去定然無法改變’的觀點,如果有人想讓我知道過去可以改變,就不該在此時讓我直麵過去,飛鳥如果是某人的勢力並對我說出的過去都是謊言的話,我現在就不該在這裏。”


    思路陷入了套娃似的死循環。


    上一秒的思路否定了過去的思路。


    但下一秒的思緒卻又再度否定了剛才否定的思路。


    兩個簡單的觀點相互碰撞,卻產生了難以預料的天崩地裂的後果。


    但結論卻又很簡單。


    要麽,飛鳥說謊了;要麽,飛鳥說的是實話。


    這種永無止境的不斷推翻自己的思緒方式無法解決他想要知道的結果,能解決的方式隻有一個。


    “……我該找個時間去找飛鳥了。”


    楚風鳴在心底曬笑了一聲,手指觸碰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幸好給飛鳥時之間隙的通道的時候留了一手。”


    對於楚風鳴來說,他願意給予某段時期的同伴一定程度的信任,但信任與防備卻不是必然衝突的兩碼事。


    他給飛鳥的時之間隙的通道口一共有兩個。


    而另一個被他扣在了手裏。


    或許他未必是想要在未來的某一天繼續把飛鳥牽扯進他的計劃裏,但卻不得不說,在這種需要找到她的時候,這個後手給他省去了不少力氣。


    楚風鳴無所事事的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向著帽子屋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穿越了時間,在不可思議國度裏用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如果他是不知不覺間回到的過去,那麽或許他也會在某一刻突然回到了未來。


    楚風鳴朝著瘋帽子的宅邸走去,卻逐漸的放慢了腳步。


    一道細微的腳步聲逐漸與他的腳步相重合,但腳步聲的主人或許並沒有楚風鳴這種喪心病狂的對速度與時間的掌控能力,還是在不知不覺間露出了馬腳。


    “有人在跟蹤我,目測是個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體型不算太過健壯,不知道其身上是否有攜帶利器。”


    楚風鳴頭也不回的根據對方的腳步聲作出判斷。


    他不能判斷對方是否有惡意,但一般會跟著他的人基本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楚風鳴與帽子屋宅邸的距離隻差一小段距離,但在這段距離裏有一個岔道口,他裝作什麽也沒發現的樣子走到了岔道口處,然後立即一閃身,躲到了某棵樹後。


    守株待兔。


    那隻被蹲守的兔子還沒注意到危機,愣愣的往前衝,楚風鳴在他出現在視野內的一瞬間迅猛出手,他用手肘勾住對方的脖子,搶先扼住了他的咽喉,堵住了他大聲呼喊的可能性。


    將對方暫且壓製後,楚風鳴開始打量起了來人的外貌。


    來人是典型的歐洲人長相,穿著類似於中世紀人才會穿的禮服,配色非常浮誇,但最浮誇的還是對方頭頂的那頂帽子。


    那帽子上掛著鮮花與海草,顏色以紅黃綠為主,帽子價格的標簽也還掛在上方明顯的位置處,可以看得出來此人的審美大概能與南城肩並肩。


    對著那頂帽子,楚風鳴隱約的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瘋帽子?”


    瘋帽子暫時說不出話,但聽見楚風鳴喊出自己的名字,他開始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楚風鳴判斷出他的身份之後,嘲諷的笑了笑。


    難怪他過去以瘋帽子的身份去往愛麗絲他們的茶會的時候,真正的瘋帽子卻一直沒出現。


    原來被堵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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