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吃完晚飯後封寒鈺在蘇墨房間膩歪著,而老頭兒則在藥房裏擺弄著皇宮裏的奇花異草。


    要不是今天還碰巧遇到他,蘇墨都要以為他自己悄悄溜走,雲遊四方去了。


    白虎國,回春殿。


    燭光將整個房間照亮,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老頭真專心致誌地磨著藥,隻見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條像蟲一樣的東西扔進藥碾子,然後拿出銀針戳破自己的手指。


    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藥上,然後再幾個呼吸間消失不見。


    他隨意地抹了抹頭上的汗,然後一邊磨藥,一邊嘴裏念念叨叨著什麽。


    深夜,夜風微涼,窗外樹影婆娑,不知潛伏在哪兒的小蟲子時不時鳴叫幾聲,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寧靜。


    屋內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少年,隻見他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原本紅潤的唇瓣也泛起死皮。


    他好像被夢魘困住了一樣,飽滿的的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緊閉的眼眸不停的在眼皮下轉動。


    緊攥著錦被的手上青筋畢露,被子下修長有力的腿也不安的抽動著,無一不透露出他此時的痛苦。


    倏然,那雙緊閉的眼眸猛的睜大,隨後他整個人都歸於平靜,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第二天清晨,睡到自然醒的蘇墨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後撓撓頭。


    奇怪,寶寶今天怎麽沒有在她旁邊?難道是因為昨天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嗎?


    一想到這兒,她便迅速收拾打扮起來,然後向封寒鈺的房間直奔而去。


    “寒鈺?”


    蘇墨敲敲門,但是屋內並無半點回應。


    敲了一會,她越發擔憂,於是直接撩起繁雜的裙擺,一腳踹了上去。


    一腳,兩腳,隨著“嘭!”的一聲響,房門應聲而開。


    屋內還是沒有一點動靜,蘇墨立馬跑了進去,“寒鈺!你沒事吧……”


    “寒……”


    看著空無一人的雕花大床,一種不詳的感覺爬上蘇墨心頭。


    摸著早已不帶一絲溫度的床褥,她抿抿唇,臉色不太好看。


    “球,蛋蛋,把爸爸昨晚的錄像調出來。”


    “嗯!好噠!”


    原本還在專心致誌地搭積木的蛋蛋突然興奮起來,一張粉嫩嫩的小包子臉上滿是認真和嚴肅。


    粑粑消失了,他好擔心,但素,終於輪到他上場了!


    他終於可以幫助麻麻了!


    很快,大屏幕上便顯示出這間房內昨夜的畫麵。


    隻見原來睡得好好的封寒鈺好像做起了惡夢,然後再半夜突然睜開眼睛……


    那雙瞪大的眼眸裏不帶一絲情緒,也不帶一點光芒,就好像一潭死水,看得人心驚。


    睜開眼的少年一動不動,片刻後窗外的出現奇怪的鳴叫聲,然後一動不動的少年突然坐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那僵硬的步伐和黝黑的渙散的眼眸,像極了被人操控的木偶……


    “木……偶?”蘇墨心跳一窒,呼吸都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她立馬快步走了出去,邊走邊道:“蛋蛋,能確定爸爸的位置嗎?”


    蛋蛋閉著水汪汪的大眼,眉頭一皺。


    “嗯?”片刻後,小小的蛋蛋坐在大床上,一臉迷茫。


    怎麽會沒有呢?


    “窩,窩再試試!”小家夥又閉上了眼,同時大屏幕也開始跳動。


    蘇墨一邊往玉華殿跑去,一邊等著蛋蛋的信息。


    見她焦急的樣子,蛋蛋擰著小手,像個做錯事的熊孩子似的弱弱的道:“麻麻,窩,窩感受不到粑粑……”


    說完他又偷偷的看了眼奔跑的蘇墨,那急促的呼吸和微亂的步伐,看得蛋蛋愧疚極了。


    他好沒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麻麻,麻麻會不會不喜歡他了?嗚,香菇……


    聽到連蛋蛋都感受不到封寒鈺的位置,蘇墨這時候已經確定他出事了,要不然不會連蛋蛋都感受不到他。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蘇墨加快了步伐。


    玉華宮內,長相邪魅剛毅的男人穿著鬆鬆垮垮的白色絲綢睡衣,沒骨頭似的靠在男人腿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卷弄著自己的黑發。


    而白發黑衣的白繕則一邊捧著書,一邊撫摸著男人的頭。


    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屋內的寧靜與溫馨,兩人下意識的看向聲音來源。


    隻見蘇墨氣喘籲籲的走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嗎?你這是?”白繕放下手中的書,輕輕挪開腿上的人正襟危坐的看著她。


    而被推開的黑妄則抿抿唇,頗有些不耐的看著這個打擾他和哥哥培養感情的不速之客。


    蘇墨深呼吸兩,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後語氣凝重的道:“寒鈺不見了。”


    聞言黑妄抿抿唇,然後自顧自的拉過白繕的手,不怎麽在意的道:“急什麽,一個大活人,還能不翼而飛?”


    下一刻,白繕捏捏他的手,微蹙的眉頭表達著他的態度。


    他朝蘇墨歉意的頷了頷首,抱歉的道:“抱歉,阿妄性子比較直,不太懂事,你別介意。”


    蘇墨抿抿唇,冷靜下來道:“他好像是被什麽人控製住了一樣,就,就像一個沒靈魂的木偶一樣,半夜自己走穿了房門,然後消失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不爽的黑妄突然來了精神,這症狀好像還挺耳熟……


    他仔細思索了一會,突然那日在軍帳裏的畫麵又閃現出來,巫師,被控製,渾身不能動彈……


    驀然,他臉色一沉,不禁攥緊了拳頭。


    這時呆愣了一會的白繕也反應了過來,想到那次詭異的戰事,以及那個詭異的人,他心裏有些沉重。


    他看了眼黑妄,認真的道:“阿妄,你覺得會是那人的手筆嗎?”


    黑妄握住他微微顫抖的手,“有可能,可惜上次沒有抓到他……”


    白繕抿抿唇,額角一凸一凸的跳,“如果是他,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想幹什麽?”


    上次的戰役,讓白虎國損失慘重,他損失了無數將領,就連白虎國英勇善戰的大將軍白暉都被控製住了……


    如果是這樣恐怖的手段,白繕突然不敢想下去。


    蘇墨看了眼眼前兩個像打啞謎一樣的人,昨日的街上的畫麵突然一閃而過,她靈光一閃。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了。”蘇墨冷冷的開口道。


    心裏的怒氣毫不掩飾的傾瀉而出。


    那壓抑的感覺,讓身為上位者的兩人都為之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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