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前的明秀富豪榜,蔡致良自然毫無懸念地蟬聯了首富。


    臘月二十九,是趙洪德的周年祭,蔡致良與霍昕昕帶著孩子,同蔡明潮,趙寶秀一起為趙洪德和盧妮掃墓,還有趙家一大家子。


    趙誌文經過大半年社會的曆練,確實成熟了許多,倒是趙麗紅很是時尚,穿著破洞褲,聽著md,青春飛揚,深深地吸引著蔡瑄,不時地用手去抓耳機。


    “你要聽啊?”趙麗紅笑著問道。


    “啊,啊……”蔡瑄依舊揮舞著胳膊,不知道想要做什麽,隨即又“咯咯咯”地笑起來。


    “你在學校就這個樣子?”蔡致良倒是問了一句。


    “表哥,聽你這話,就不怎麽fashion。”趙麗紅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道:“我這個樣子怎麽了?”


    “跟你表哥好好說話。”陳鳳儀一臉嫌棄地拍了女兒一下。


    蔡致良抓住蔡瑄的胳膊,後者卻是不依不饒,今天就是看中趙麗紅了,不住地往後者身上撲,玩的不亦樂乎。


    “表哥,我去東方影業應聘怎麽樣?”趙麗紅忽然問道。


    “東方影業正在裁員,不招人。”趙麗紅這話,還有今日的這麽酷的造型,自然是想要去當明星的,蔡致良肯定不能同意,畢竟現在去當電影明星,就好比2023年買奧園美穀一樣,那叫一個慘。


    “為什麽呀?”趙麗紅不樂意了,誰還沒個明星夢啊。


    “電影的輝煌時代過去了,電影公司都快撐不下去了,明星也不是那麽好當的。”蔡致良勸道:“你成績不錯,好好學習吧。”


    “啊……”趙麗紅像蔡瑄一樣大叫了一聲,引來蔡瑄一陣手舞足蹈。


    “發什麽瘋?”陳鳳儀拉了女兒一把,道:“聽你表哥的,好好學習,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麵瘋。”


    與趙麗紅的“瘋”正好相反,自趙洪德去世之後,鄧小雅就變得沉默了許多,曾經那個活潑的小姑娘不見了。


    “你們什麽時候出發?”趙寶秀問趙寶茜道。


    “過了初一就走。”趙寶茜準備趁著假期,帶著女兒出去散散心,有些自責,道:“是我太疏忽了。”


    “小雅是個孝順的孩子,她需要時間……”


    在趙寶秀與趙寶茜談論鄧小雅的時候,蔡致良正在同後者說話:“你要不去我那裏住幾天,讓你侄子和侄女陪你玩?”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鄧小雅小聲抱怨了一句。


    “大家都很擔心你。”蔡致良說道:“你知道的,外公最疼你了,要是有什麽心事,可以跟表哥說說。”


    “嗯……”鄧小雅點點頭。


    “有表哥在,誰也不能把你怎麽樣的。”蔡致良說道:“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的事情。”


    “謝謝表哥。”鄧小雅依然惜字如金。


    蔡致良最終也隻能無奈地報以苦笑,鄧小雅未來的路還很長,需要多一些關注。


    第二天就是除夕,蔡致良一家自然去了蔡勳處守歲,這讓後者頗為感慨,上一次除夕夜聚得這麽齊整,已經是10年前的事情了。


    “阿良,你今年什麽打算?”蔡勳一邊逗弄著曾孫女,一邊問道。他本想抱抱蔡瑄,但是後者不樂意,正坐在爸爸懷裏,咬著磨牙棒。


    “會留在香港這邊,繼續梳理大陸那邊的投資。”蔡致良說道:“過兩天,我和昕昕準備帶孩子去巴厘島玩,您要不要過去走走看看?”


    “你們年輕人出去玩,我跟過去做什麽。”蔡勳自然搖頭拒絕了。


    “您和奶奶可以幫我們帶孩子啊……”蔡致良說的理所當然,笑道:“您和奶奶反正也沒什麽事。”


    “你要是放心,可以把孩子留在我這裏。”蔡勳反將了一軍,問道:“你爸媽不一起去嗎?”


    “我爸想去夏威夷,順便拜訪一些朋友。”蔡致良說道,蔡明潮也想去兒子結婚的地方看看。


    “偶爾出去走走,對身體也好。”蔡勳讚同地點點頭。


    蔡致良說道:“是啊,回港之後,我爸身體好多了。”


    “如果方便的話,回程的時候,去馬來看看……”蔡勳歎了口氣,道:“算了,還是讓阿和跑一趟吧。”


    “有時間的話,我會過去一趟。”蔡致良自然明白蔡勳的意思,蔡康的身體一直不大好,有些不放心。


    蔡致良體現了一個奶爸的標準素質,沒有什麽手忙腳亂的事情發生。蔡明波很快抱著孫女走過來,蔡勳順勢將蔡玥接在懷裏。


    “怎麽還出汗了?”蔡勳摸著蔡玥的額頭。


    “一刻都不消停,能不出汗嗎。”蔡明波歎了口氣,道:“累死我了。”


    “二叔,今天手氣如何?”蔡致良問了一句。


    “要是手氣好,就不會坐在這裏看孩子了。”蔡明波無奈的搖頭。


    今天人多,有打麻將的,也有打花牌的,蔡明潮正與蔡明樂下象棋,算是一個例外。蔡美芝現在成了孩子王,指揮著蔡致勉,蔡美馨,蔡諤,還有蔡玥四處征戰。


    “大伯,妹妹好小啊。”蔡玥靠在蔡勳身上,對蔡致良說道。


    “你小時候也這個樣子的。”蔡致良笑道:“剛出生的時候,還沒有妹妹大呢。”


    “是嗎?”蔡玥迷糊了一下,吸了口蔡明波遞過來的水壺,道:“我才沒有什麽小呢。”


    “阿玥這都已經三歲了?”蔡致良看著蔡玥,問了一句。


    “是啊,正月底的生日,一轉過年就三周歲了。”說話的是蔡勳,高興地說道:“美慧也快了。”


    人丁興旺,蔡勳自然很高興。蔡美慧也懷孕了,預計產期在6月份。


    隨著淩晨的鍾聲敲響,迎來了乙亥年。


    初一,蔡致良在石澳也迎來了一波拜年的人。


    溫國良自南美洲回來,帶來了渣打銀行最新的消息。渣打銀行已經成功收購萬能保險公司的按揭貸款部門,擴張了在加利福尼亞州的業務。


    自墨西哥金融危機爆發,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渣打銀行自然也有些動作,隻是目前僅限於墨西哥北下加利福尼亞地區,收購了羅薩裏托商業銀行,至於墨西哥城的並購之旅,並不是很順利。


    不過,金鹿投資已經取得了墨西哥電信市場的準入資格。


    自中國銀行發鈔也有一年的時間,當前香港匯豐銀行,渣打銀行和中國銀行的市場占有率暫時保持在6:2:2的狀態。渣打銀行今年依舊會啟動10億港元的分紅,以增強市場對於渣打銀行的信心。


    過初三之後,先是蔡明潮和趙寶秀帶著蔡諤啟程飛往夏威夷,而後蔡致良與霍昕昕等霍柏椿滿百日之後,也帶著女兒去往巴厘島,入住開業沒多久的麗晶酒店。


    而回程的時候,還是按照蔡勳的囑咐,繞道馬來西亞,看望了蔡康。時空夢電視台發展很順利,蔡康精神狀態還不錯,這就是蔡致良在馬來西亞看到的結果,讓遠在香港的蔡勳放心不少。


    進入2月,原本全球的金融市場都在密切關注歐洲最大的銀行,裏昂信貸銀行超過250億美元的負債,卻未想到最大的黑天鵝事件來自於英國,擁有233年曆史的巴林銀行宣告破產。


    此事說來話長,巴林銀行在新加坡的交易員裏森很早之前就在做假賬了,直到這個月,虧損的數額實在是太過於驚人,遠遠超出了巴林銀行的資產。


    上月,日本神戶發生大地震,導致東京交易所日經指數大幅度下降,裏森在遭受重大損失之後,一方麵再次購買了更龐大數量的日經指數期貨合約,希望日經指數會上漲到理想範圍,以減少損失,而另一方麵,賣空日本政府債券以對衝風險。


    但是事與願違,日經指數持續下降,而日本政府債券在價格卻一路上揚,以致於交易數量越大,損失就越大。


    最終,6萬多份日經指數期貨合約和2.6萬份日本政府債券空頭,為巴林銀行帶來的損失,達到8.6億英鎊的時候,而巴林銀行的市值僅有4.7億英鎊,破產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事實上,早在去年7月,在裏森的損失達到5000萬英鎊時,巴林銀行總部曾派人調查裏森的賬目,資產負債表也明顯記錄了這些虧損,但巴林銀行高層對資產負債表反映出的問題視而不見。


    即便是到1月底,巴林銀行仍有機會避免崩潰的命運,可惜高管們完全不去深究,一味相信裏森,期待後者能夠帶來奇跡,在日經指數期貨合約和日本政府債券上的豪賭能夠為巴林銀行帶來高額的利潤和分紅。


    隨著巴林銀行宣告破產,英鎊隨即大跌,而後是對英國股市的衝擊,影響不亞於兩年前的英鎊危機,進而引發整個市場對於英格蘭銀行監管體係質疑。


    整個東南亞地區的股市,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降,受此影響最大的,還是新加坡,大量資本隨之外流,股市,樓市開始大幅度震蕩。


    天門置業隨即大舉進入新加坡市場,以期在新加坡地產市場有所作為。


    在東盟內部,一直以來新加坡和泰國明爭暗鬥,都希望成為本地區金融中心。而經此影響,新加坡暫時無力與泰國競爭,雖然此時的新加坡是東盟內部唯一的發達國家。


    也在這個月,泰國政府宣布人均收入超過2500美元,世界銀行將之列入中等收入國家。於是,資本大量進入泰國的金融和房地產市場,進一步推動泰國產業繁榮,經濟繁榮,投資繁榮。


    此時的泰國,已經是真正的金融自由市場,外匯可以直接支付經常性項目和外債,而無需經過批準,不僅僅在於非居民資本,哪怕是居民資本,1000萬以內匯兌也是不受監管的。而且,1993年以來,泰銖和美元就已經實現了自由兌換。


    同樣受巴林銀行事件的影響,香港股民的信心本就脆弱,猶如驚弓之鳥,恒生指數再次下跌。今年的股市,大概率延續去年下半年以來的震蕩行情,股民一次次被收割之後,也失去了信心。


    蔡致良名下的企業,受影響的主要是索爾投資和渣打銀行。雖然影響並不大,蔡致良還是召開董事會,加強了渣打銀行對於金融衍生品交易的監管,以免巴林銀行的覆轍,也為即將到來的亞洲金融危機做些預防。


    豪賭終歸是要憑借運氣的,一旦有個萬一,巴林銀行就是最好的例證。所以,賭徒心裏,永遠都是大忌。


    作為英格蘭銀行監管體係下的銀行,匯豐自然也受到了多方麵的質疑,溫國良推波助瀾以打擊匯豐銀行,可惜在多年累積的聲譽麵前,影響終是有限的。畢竟巴林銀行隻是一家投資銀行,並沒有儲蓄業務,也就導致其抵抗風險的能力很弱,遠遠無法同匯豐銀行相提並論。


    渣打銀行想要與匯豐銀行並肩而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不僅僅在於利用對手的失誤,還應該極大地增強自己的實力。


    自去年蔡致良內地之行後,許如琛和葛瑞德就在不斷地考察和討論,謀劃將內地投資的企業捏合成一個整體。如今將近半年過去,許如琛和葛瑞德最終遞交上來一個方案,提議成立三家集團公司,來管理這些公司。


    經過出售股權以及合並,按照兩人的方案,最終會留下78家由金河完全控股的公司,以及25家參股的公司,僅僅作為有價值的投資。


    而後將這78家公司分為三部分,分別成立三家集團公司,以逸豐食品飲料公司為基礎的糧油食品飲料集團公司,以東來貿易行為主的輕工業集團,以及一家投資集團。


    按照這種方案,後續的安排自然也是可以想象的,逸豐集團繼續歸金河投資和楊樂,輕工業集團歸東來貿易行和葛瑞德,而投資集團自然就是由許如琛來負責管理。


    蔡致良思忖良久,還是在這份方案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交由葛瑞德和許如琛執行,大陸的投資也就暫時告一段落。


    今年是一個特殊的年份,近些年外資的大舉並購,引來內地企業的集體對抗,尤其是兩可樂水淹七軍不斷刺激之下,開始收複失地。


    這一年的市場,注定是競爭激烈的,蔡致良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再進一步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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