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南銘,怎麽也沒料到,北夜會撂挑子,轉而跟著北惑一族的使者跑了。


    跑就跑了,蘇瑾莫還喝醉了,醉就醉吧,還碰上了迎安跟止月師徒二人,他要是不出麵,風易肯定敵不過他們。


    但他要是出麵的話,那他就又會跟那隻貓兒,糾纏不清了。


    迎安跟止月,要的就是那隻貓兒,偏偏,他又與那隻貓兒,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往糾纏,放任不管,他過意不去,充當好人,他又難下決心。


    在他躊躇之際,那邊的四個人,已經打了起來。


    蘇瑾莫醉的站都站不直,沒了風易跟白恒的扶持,自個就斜著身子,跌坐到了一邊的草叢裏,迷離著一雙眸子,仰臉看著眼前打的不可開交的四個人。


    風易跟白恒兩個人,一邊護著幺幺,一邊躲著止月與迎安的進攻,兩個修為不精的人,很快就亂了陣腳,眼看就要被人搶了懷裏的貓兒了,那貓兒卻掙脫了白恒的懷抱,跳到了一旁,在眾目睽睽之下,嗖的一下,往遠處的山林裏去了。


    “追!”


    剛才還打成一團的四個人,立馬就跟了上去,很快也消失在了山林裏。


    “嗯?”


    被留在原地的蘇瑾莫,眨巴著眼睛,有些摸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你們——”


    還沒思考出結果的南銘,從暗處跑了出來,想去追,腳步又縮了回來,看看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又回頭看了看長著嘴,傻乎乎看著他的蘇瑾莫,急得一陣跺腳。


    最後,心一橫,眼一閉,幹脆就在蘇瑾莫周遭下了結界,留下一句,你別亂動,我去去就回,也順著那群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一處,就隻剩下蘇瑾莫了。


    醉酒的她,腦子裏像是在放煙花一般,記憶一段一段,這一片,那一片,完全拚接不起來。


    我在哪裏?我是誰?我來自哪裏?又要去做什麽?


    這幾個問題,蘇瑾莫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一個。


    她抬手戳了戳周遭的那個透明結界,這又是什麽玩意?她為什麽會被困在這裏?她做了什麽?


    反正就是腦子裏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抓不住,摸不著,連著整個人也傻掉了。


    “好久不見!”


    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他穿著一身黑衣,頭上帶著一頂掛著黑紗的鬥笠,站在了蘇瑾莫麵前。


    蘇瑾莫抬頭,沒能透過黑紗,瞧出他的模樣,但這個聲音,她倒聽出來是熟人。


    “戰神夫人做的如何?嗯?”


    那人彎腰蹲下,抬起修長的手指,把黑紗撩起來了一道縫,透過那個縫隙,蘇瑾莫認清楚了來人。


    是北夜?


    不對,北夜不會是這個聲音,也不會說這種話。


    蘇瑾莫搖了搖頭,抬起手指,指了半天,愣是沒能說出來他的名字。


    “你想知道自己是誰嗎?”


    那人抬手,做出了邀請,蘇瑾莫看著他陷入了沉思,然後默默的把手背在了身後。


    不要,北夜告訴過她,這個北衛不是好人,她不能信他。


    “他對你好嗎?”


    來人正是北衛,多日不見,他還是那般,一雙眉毛擰在一起,眼底都是化不開的哀愁,許是與北夜相處久了,再仔細去看北衛的模樣,蘇瑾莫突然意識到,這個北衛並不像北夜。


    北夜顴骨偏向圓潤,下巴的弧度更自然,整張臉是標準的瓜子臉,而北衛,他的顴骨更突出,下巴的棱角也很明顯,整張臉看起來就是上圓下方,不笑的時候,嚴肅的過頭,哀傷的時候,整張臉都像一整個苦瓜一般。


    這麽一對比,他簡直就是比不上北夜了。


    北夜溫柔的時候,那雙眸子,盈盈一波春水,再有一絲微笑的話,整個世界都是亮的。


    “你長得真醜,一點都不像他!”


    北衛耐心的等了半天,就得了這麽一句。


    “我是不像他,但是,我也不覺得自己醜!”


    北衛沒有生氣,隻揮手扯了結界,拉著她就往與方才那波人相反的方向去。


    這裏可不是長久說話的地方,保險起見,還是換一處比較好。


    蘇瑾莫腦子裏一片空白,別人拉著她往哪裏去,她就跟著往哪裏去,方才南銘交代了什麽,通通忘了個幹淨。


    “我看你還往哪裏跑!”


    迎安跑的最快,直接就把那貓兒摁在了地上,貓兒落地就成了一個少年,抬腿踢向狐形的他,他往後一滾,就地恢複原形,兩個人,就這麽劍拔弩張的對上了。


    “你還是老實跟我回去吧!”


    迎安說著,就往前走了一步,幺幺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就笑了,這可把他惹到了:


    “你笑什麽?”


    “我笑你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還在給人當狗腿子!”


    這話說的,迎安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你知道什麽?”


    “誰告訴你,長龍山是修行的好去處?又是誰教你找到九尾狐一族結界的薄弱點?迎安,我要是被抓了,你也逃不掉!”


    這是他們之間共同的秘密,以往在青丘元陵,二人因為年齡相仿,玩在一處許久,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恰好就是隻有彼此知道。


    “你覺得若寧是叛徒?真是巧了,我懷疑你師父才是叛徒!”


    幺幺從來都不怕他們來抓他,甚至是還有些期待被抓。


    “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迎安咬牙切齒,拳頭握的哢哢響,卻依舊沒有動作。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雖然不是你輩族人,但真讓我回去坦白,你覺得那幫老頑固,有幾個能放過你們師徒?”


    止月被風易跟白恒纏住了,還沒追過來,幺幺肆無忌憚的走向了迎安,甚至是把雙手舉到了他眼前,挑眉示意:


    “抓啊!”


    你不是想抓我嗎?


    迎安退縮了,他沒有動手,隻默默的盯著他。


    “其實,你自己心裏也有答案吧!”


    他不抓,那他就自己把自己綁起來,還沒纏穩的捆仙索,立馬就被迎安扯了下去,丟在了一邊。


    “你怕了?”


    幺幺笑的很刺耳,迎安忍無可忍,揮拳打了上去,結果,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在身體上,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了他麵前。


    終於還是出現了,幺幺看著那人的身形,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何必呢?躲在暗處聽了這麽久,偏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題外話------


    我是個起章節名的戰五渣,昨天100章了,為了紀念百章,我決定以後的新章節都不寫章節名了。哈哈哈,我果然是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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