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下班後,蘇雅一個人回公寓,看看觸屏已經碎裂但還能湊合用的手機,沐熙晗一直沒有聯係她。


    蘇雅遠遠地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樓門口,兩個人好像在打架。她仔細看了看,其中的一個就是沐熙晗。


    她趕緊跑過去,拉開兩個人,聽司機的意思是沐熙晗坐了車不給錢還先打動手傷人。


    此時的沐熙晗一身酒氣,躺倒在路邊的石椅上,已經沒有了意識,臉漲的通紅,一陣一陣地有惡心想吐的症狀。蘇雅替他付了車錢,瘦弱的身體艱難的拖著他上樓,好不容易到了公寓進了門,沐熙晗又吐了一身,地上也隨處可見他的嘔吐物。


    蘇雅把他的衣服脫下來,丟在客廳的地上,費勁的把他拖上了床,把剩下的衣服也脫完,給他蓋好被子,出去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床頭。


    蘇雅坐在床邊,擦擦頭上的汗,手在額頭上好像摸到了什麽,起身去照鏡子,原來是起了痘痘。擠完了這顆痘痘之後,去衛生間打了一盆水回來,把毛巾浸濕了給沐熙晗擦臉,然後擦手、胳膊,前胸、後背,腿、腳,等擦拭過全身後,蘇雅重新為他蓋好被子,然後把水盆端了出去。


    沐熙晗從躺下開始,嘴裏時不時就念叨著,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雖然沒有說起名字,但是蘇雅大概也猜到了是對自己說的。


    看著眼前的這個不懂事的孩子,她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來麵對,悉心的照料讓她看起來像個母親,但是糾結的內心讓她無法正視這份情感,因為她並不確定沐熙晗需要她到底是因為依賴,還是因為仇恨。


    洗漱之後的蘇雅,穿著很隨意的衣服開始擦地。她先把沐熙晗髒了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然後拿衛生紙把嘔吐物都擦幹淨,最後用拖布把地板擦幹淨,順便把客廳也收拾了一下。


    一切都做好了之後,把洗衣機裏的衣服拿出來放到盆裏,拿到陽台上一件一件的晾起來,這時的蘇雅有種大功告成的感覺。她晾完衣服,看著夜色伸了個懶腰,深呼吸之後轉身往裏麵走,看見沐熙晗站在臥室的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你……醒啦!我……吵到你了嗎?”


    沐熙晗“嗯”了一聲,向她走過來。


    蘇雅緊張的不得了,生怕自己又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惹沐熙晗不高興,眼神總是閃躲不敢正視他。


    沐熙晗走近蘇雅,看著脖子上的勒痕,心疼極了。緩緩地抬起手撫摸蘇雅的脖子,然後緊緊地抱住蘇雅,


    “給我洗澡吧!”


    蘇雅對他這樣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每次他做錯事或者想道歉,都會要求蘇雅為他洗澡,在渾身赤裸的時候說出平時無法說出口的話,比如“對不起”,比如“我想你了”……


    洗完澡之後的兩個人躺在床上,沐熙晗側身蜷縮在蘇雅的懷裏,一隻手摟著蘇雅,臉緊貼在蘇雅的脖子前麵,閉著眼睛,安靜的聽著手機播放的輕音樂。


    蘇雅雙手摟著他,一隻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等他睡著後,緩慢地關掉手機,自己也安心睡去。


    蘇雅早晨醒的時候,沐熙晗已經起來了,洗漱之後在廚房做早餐。蘇雅睡眼惺忪地起來洗漱,頭發還算柔順,不那麽淩亂,從衛生間出來後直接坐在餐桌旁等著早餐。說是早餐,就是煮了兩袋方便麵,以沐熙晗的水平,這樣已經算很不錯了。


    早飯過後,兩個人一起換衣服出門,沐熙晗先讓田叔送蘇雅去醫院,然後送自己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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