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有點誇張了。
秦浪心裏明白，劉教授不過是在那段時間裏被折磨的太過厲害，以至於整個人都低迷了。就算秦浪不給劉教授遞那一份論文，劉教授找到這個方向也隻是時間問題，秦浪所做的不過是把劉教授從低迷中抽了出來而已。
秦浪苦笑著朝劉教授說到：“劉教授，這可不行，我真的是什麽都沒做啊，這把我還放進課題組有點太誇張了！”
劉教授聽到秦浪的話，眉頭一橫，滿臉不樂意的說道：“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要不是你小子給提的方向，這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成功呢！再說了，報都報上去了，你還想咋地！”
劉教授吐完秦浪的槽，又重新沉溺在成功的喜悅中，笑嘻嘻的說道：“真好！咱們這次比聯邦三院材料物理研究所的樣品好多了，不僅性能好，產品良率還比他們高了十個點！哈哈哈！我老劉這件事一做完，終於可以混吃等死了！”
“哦對了，秦浪！軍部的嘉獎應該快要到了，當時我留了個心眼，知道你小子進了軍隊，直接把你的信息寫上了現役！怎麽樣，哈哈，到時候你的獎勵肯定是軍功！”劉教授朝秦浪挑了挑眉頭，一副快誇我的模樣。
秦浪仍然處在有點不知所措中，茫然的看著劉教授說到：“劉教授，您這讓我何以為報啊…”
“嗨，你小子就是矯情！別多想了，這是你應得的！”劉教授擺擺手，試圖製止秦浪的矯情。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劉教授走到電話旁，接聽起電話來。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劉教授放下電話，對著秦浪說到：“一會兒有人會來找你談話，還要簽一些保密協議之類的，你實話實話，配合他們工作就好了。”
“啊？”秦浪疑惑道。
“咱們這個項目你也知道，高度軍事機密。所以會特調局和軍情的人會來例行調查一下，不用緊張，正常調查而已。”劉教授解釋道。
又是特調局和軍情局，秦浪與這兩個機構打的交道，都離不開超硬合金研究所…
“咚咚咚…”
“劉教授，人來了嗎？”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敲了敲門，朝著劉教授問到。
“這兒呢！秦浪，跟著去吧。”劉教授看了看門外的人，便對著秦浪說到。
“請跟我來。”西裝男子對著秦浪招了招手，示意秦浪跟上。
秦浪跟著西裝男子走到了樓下會議室，此時會議室裏已經有兩撥人坐著等候。
“你們先來還是我們先來？”一個肩扛中校軍銜的男子朝著對麵的人問到。
“我們先來。”會議室另一側的一名身著棕色格子小西裝的女子說到。
“行。”中校點點頭，便帶著自己人從秦浪身邊離開了會議室。
秦浪此刻也看出來了，穿西裝的這一行人應該都是特調局的，穿軍裝的應該都是軍情局的。
“秦浪，請坐。”棕色格子小西裝女子指著他對麵的座位說到。
秦浪順著指引坐下，唔…座位還熱著呢。
“自我介紹一下…”聽到聲音傳來，秦浪抬起頭打量著對麵的三個人。領頭棕色小西裝女子有一頭利落的短發，麵容精致，隻是眼角依稀可見的魚尾紋偷偷的告訴秦浪這女子已有些年齡。
三人耳朵上都戴著一個黑色耳返，秦浪回憶著自己第一次與特調局打交道的時候，那時隻有一個人詢問自己，並且也沒有佩戴耳返。
“我們是特調局三處的，找你過來主要是問問劉教授的課題相關事宜。對於我們的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們提前說聲抱歉，一切都是為了聯邦利益。”領頭女子將自己的長發捋到耳後，目光看著秦浪說到。
“好的，我會配合。”秦浪說到。同時他也想起自己上一次碰到的是十七處的人，這次是三處的人。好吧，但從名稱上來講，這次的規格更高一點。
“很好。”
“你是星曆759年10月進入聯邦一院材料科學研究所的對嗎？”
秦浪略作思索，答道：“是的。”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大二就能進入研究所嗎？據我所知當時聯邦一院材料係的大二成績第一名也跟你申請了一樣的職位，但是最後隻有你通過了。”
呃…尖銳啊，這問題問的。
秦浪也隻好如實作答：“應該是我手腳比較靈活吧？”
“哦？怎麽說？”
“劉教授性格比較急躁，以前都隻帶一個博士生，不喜歡帶很多學生。那次劉教授本來沒想招研究助理，後來因為我模擬試驗完成速度最快，才被劉教授看上了。”
“你和劉教授之前有過碰麵嗎？”
“沒有，麵試那天我第一次見劉教授。”
“你是工程係的學生，為什麽沒有去工程類研究所求職呢？”女子右手旁一直做記錄的男子抬頭問向秦浪。
“找了幾個，戰甲啊、飛車實驗室之類的，但是他們沒有招助理的需求。”
“所以你在研究所的三年都是跟著劉教授做合金改性的課題？”
“是的。”
“你為什麽選擇在畢業最後一天給劉教授遞交那篇論文呢？據劉教授說，那篇論文應該是提前完成的。”
“嗯。沒錯，我大概今年年初就開始動筆了，大概在5月份就寫完了。”
“那你6月才給劉教授的原因是？”
“其實這篇論文裏麵的東西，劉教授和我之前就討論過幾次，隻是劉教授一直紮在原來的方案裏麵修改，並未把這個方向提上議程。”秦浪說完頓了頓，繼續補充道：“至於寫完沒有立馬給劉教授，我是覺得既然要畢業了，那就再提一次，或許劉教授認真考慮這個方向呢？”
“所以是因為畢業要離開了你才選擇遞交論文嗎？”
“嗯…這麽說也沒錯。”秦浪點了點頭。
領頭女子坐直了身子，雙手攤平擺在桌上，盯著秦浪問到：“那麽在5月到6月之間，你這篇論文有沒有給其他人看過呢？”
“沒有。”
“你仔細想一想再回答我。”
“的確沒有。這篇論文我是手寫的，途中沒有給其他人看過。”
“那麽你寫這篇論文的過程裏，有谘詢過其他人相關學術問題嗎？”
“沒有，這些都是和劉教授討論的產物，我不過是把邏輯理了一遍，整理出來而已。”
……
“你現在在軍隊服役？”
“嗯，畢業之後我直接參加了誌願兵。剛結束新兵訓練。”
“從你遞交論文之後到現在，有跟其他人提過這篇論文嗎？”
“沒有。”
“你在哪個地方進行的新兵訓練。”右手邊負責記錄的男子有問到。
“這個你們不應該有相關信息嗎？”
“你隻管回答問題。”領頭女子聲音突然提高。
“好吧...我在第一星區的新兵整備星，隸屬新兵營三營。”秦浪鬱悶的說道。
“嗯…”
一陣沉默，領頭女子與左右二人分別對視一眼之後，從手提包裏拎出一份保密材料。
“你把這個簽了。”
秦浪接過，我滴個乖乖，這一本書厚的保密協議真是開了眼了。
“我能看看嗎？”
“可以，但是你隻有三分鍾。”領頭女子輕笑道。
“……”
三分鍾！這像一本書一樣的協議，能看的完才見鬼了。
“這種協議，不應該要有律師在旁邊嗎？”秦浪弱弱的問到。
“情況特殊，我們保留一些解釋權。”
這顯然是一份不公平的保密協議，但考慮到對方是特調局，秦浪也失去了反抗的欲望。
簽就簽吧，反正自己也沒打算通過那篇論文做其他事情。秦浪大筆一揮，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謝謝你的配合，我們就到這裏。”女子見秦浪簽好協議，滿意的點點頭。隨後便收起協議，帶著手下離開了會議室。
三名軍裝男子緊跟著就進了會議室，端坐在秦浪麵前。此時的氣壓有些低，這間會議室的溫度陡然下降了許多。
“列兵秦浪，你好。”
秦浪立馬站起身，敬了個禮：“長官好！”
“坐！”中校非常滿意，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秦浪看著眼前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感覺這位長官可能很少笑。
“基本情況我們都清楚了，多的我們就不囉嗦了。”中校看著秦浪，輕聲說道。
秦浪一愣。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軍情局的人不問特調局的那些問題？
仿佛察覺到秦浪目光裏的疑惑，中校解釋道：“我們想問的問題，其他渠道已經側麵回答了我們。”
秦浪頓時心裏一驚。軍情局果然更加恐怖，無孔不入不隻是說說而已。看來他們早就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連問都不用問了。
“那咱們這是？”
“有些其他問題和你聊聊。”中校將手提包裏的資料拿出，在身前整齊的擺好。擺完之後還認真的把每份文件的角度都做了調整，保證每份文件都在同一條直線上。
秦浪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沃德媽！其他問題，我秦浪能有什麽其他問題！
秦浪訕訕到：“不知道我有什麽問題？”
“嗬嗬…別緊張。”
秦浪心裏明白，劉教授不過是在那段時間裏被折磨的太過厲害，以至於整個人都低迷了。就算秦浪不給劉教授遞那一份論文，劉教授找到這個方向也隻是時間問題，秦浪所做的不過是把劉教授從低迷中抽了出來而已。
秦浪苦笑著朝劉教授說到：“劉教授，這可不行，我真的是什麽都沒做啊，這把我還放進課題組有點太誇張了！”
劉教授聽到秦浪的話，眉頭一橫，滿臉不樂意的說道：“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要不是你小子給提的方向，這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成功呢！再說了，報都報上去了，你還想咋地！”
劉教授吐完秦浪的槽，又重新沉溺在成功的喜悅中，笑嘻嘻的說道：“真好！咱們這次比聯邦三院材料物理研究所的樣品好多了，不僅性能好，產品良率還比他們高了十個點！哈哈哈！我老劉這件事一做完，終於可以混吃等死了！”
“哦對了，秦浪！軍部的嘉獎應該快要到了，當時我留了個心眼，知道你小子進了軍隊，直接把你的信息寫上了現役！怎麽樣，哈哈，到時候你的獎勵肯定是軍功！”劉教授朝秦浪挑了挑眉頭，一副快誇我的模樣。
秦浪仍然處在有點不知所措中，茫然的看著劉教授說到：“劉教授，您這讓我何以為報啊…”
“嗨，你小子就是矯情！別多想了，這是你應得的！”劉教授擺擺手，試圖製止秦浪的矯情。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劉教授走到電話旁，接聽起電話來。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劉教授放下電話，對著秦浪說到：“一會兒有人會來找你談話，還要簽一些保密協議之類的，你實話實話，配合他們工作就好了。”
“啊？”秦浪疑惑道。
“咱們這個項目你也知道，高度軍事機密。所以會特調局和軍情的人會來例行調查一下，不用緊張，正常調查而已。”劉教授解釋道。
又是特調局和軍情局，秦浪與這兩個機構打的交道，都離不開超硬合金研究所…
“咚咚咚…”
“劉教授，人來了嗎？”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敲了敲門，朝著劉教授問到。
“這兒呢！秦浪，跟著去吧。”劉教授看了看門外的人，便對著秦浪說到。
“請跟我來。”西裝男子對著秦浪招了招手，示意秦浪跟上。
秦浪跟著西裝男子走到了樓下會議室，此時會議室裏已經有兩撥人坐著等候。
“你們先來還是我們先來？”一個肩扛中校軍銜的男子朝著對麵的人問到。
“我們先來。”會議室另一側的一名身著棕色格子小西裝的女子說到。
“行。”中校點點頭，便帶著自己人從秦浪身邊離開了會議室。
秦浪此刻也看出來了，穿西裝的這一行人應該都是特調局的，穿軍裝的應該都是軍情局的。
“秦浪，請坐。”棕色格子小西裝女子指著他對麵的座位說到。
秦浪順著指引坐下，唔…座位還熱著呢。
“自我介紹一下…”聽到聲音傳來，秦浪抬起頭打量著對麵的三個人。領頭棕色小西裝女子有一頭利落的短發，麵容精致，隻是眼角依稀可見的魚尾紋偷偷的告訴秦浪這女子已有些年齡。
三人耳朵上都戴著一個黑色耳返，秦浪回憶著自己第一次與特調局打交道的時候，那時隻有一個人詢問自己，並且也沒有佩戴耳返。
“我們是特調局三處的，找你過來主要是問問劉教授的課題相關事宜。對於我們的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我們提前說聲抱歉，一切都是為了聯邦利益。”領頭女子將自己的長發捋到耳後，目光看著秦浪說到。
“好的，我會配合。”秦浪說到。同時他也想起自己上一次碰到的是十七處的人，這次是三處的人。好吧，但從名稱上來講，這次的規格更高一點。
“很好。”
“你是星曆759年10月進入聯邦一院材料科學研究所的對嗎？”
秦浪略作思索，答道：“是的。”
“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大二就能進入研究所嗎？據我所知當時聯邦一院材料係的大二成績第一名也跟你申請了一樣的職位，但是最後隻有你通過了。”
呃…尖銳啊，這問題問的。
秦浪也隻好如實作答：“應該是我手腳比較靈活吧？”
“哦？怎麽說？”
“劉教授性格比較急躁，以前都隻帶一個博士生，不喜歡帶很多學生。那次劉教授本來沒想招研究助理，後來因為我模擬試驗完成速度最快，才被劉教授看上了。”
“你和劉教授之前有過碰麵嗎？”
“沒有，麵試那天我第一次見劉教授。”
“你是工程係的學生，為什麽沒有去工程類研究所求職呢？”女子右手旁一直做記錄的男子抬頭問向秦浪。
“找了幾個，戰甲啊、飛車實驗室之類的，但是他們沒有招助理的需求。”
“所以你在研究所的三年都是跟著劉教授做合金改性的課題？”
“是的。”
“你為什麽選擇在畢業最後一天給劉教授遞交那篇論文呢？據劉教授說，那篇論文應該是提前完成的。”
“嗯。沒錯，我大概今年年初就開始動筆了，大概在5月份就寫完了。”
“那你6月才給劉教授的原因是？”
“其實這篇論文裏麵的東西，劉教授和我之前就討論過幾次，隻是劉教授一直紮在原來的方案裏麵修改，並未把這個方向提上議程。”秦浪說完頓了頓，繼續補充道：“至於寫完沒有立馬給劉教授，我是覺得既然要畢業了，那就再提一次，或許劉教授認真考慮這個方向呢？”
“所以是因為畢業要離開了你才選擇遞交論文嗎？”
“嗯…這麽說也沒錯。”秦浪點了點頭。
領頭女子坐直了身子，雙手攤平擺在桌上，盯著秦浪問到：“那麽在5月到6月之間，你這篇論文有沒有給其他人看過呢？”
“沒有。”
“你仔細想一想再回答我。”
“的確沒有。這篇論文我是手寫的，途中沒有給其他人看過。”
“那麽你寫這篇論文的過程裏，有谘詢過其他人相關學術問題嗎？”
“沒有，這些都是和劉教授討論的產物，我不過是把邏輯理了一遍，整理出來而已。”
……
“你現在在軍隊服役？”
“嗯，畢業之後我直接參加了誌願兵。剛結束新兵訓練。”
“從你遞交論文之後到現在，有跟其他人提過這篇論文嗎？”
“沒有。”
“你在哪個地方進行的新兵訓練。”右手邊負責記錄的男子有問到。
“這個你們不應該有相關信息嗎？”
“你隻管回答問題。”領頭女子聲音突然提高。
“好吧...我在第一星區的新兵整備星，隸屬新兵營三營。”秦浪鬱悶的說道。
“嗯…”
一陣沉默，領頭女子與左右二人分別對視一眼之後，從手提包裏拎出一份保密材料。
“你把這個簽了。”
秦浪接過，我滴個乖乖，這一本書厚的保密協議真是開了眼了。
“我能看看嗎？”
“可以，但是你隻有三分鍾。”領頭女子輕笑道。
“……”
三分鍾！這像一本書一樣的協議，能看的完才見鬼了。
“這種協議，不應該要有律師在旁邊嗎？”秦浪弱弱的問到。
“情況特殊，我們保留一些解釋權。”
這顯然是一份不公平的保密協議，但考慮到對方是特調局，秦浪也失去了反抗的欲望。
簽就簽吧，反正自己也沒打算通過那篇論文做其他事情。秦浪大筆一揮，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謝謝你的配合，我們就到這裏。”女子見秦浪簽好協議，滿意的點點頭。隨後便收起協議，帶著手下離開了會議室。
三名軍裝男子緊跟著就進了會議室，端坐在秦浪麵前。此時的氣壓有些低，這間會議室的溫度陡然下降了許多。
“列兵秦浪，你好。”
秦浪立馬站起身，敬了個禮：“長官好！”
“坐！”中校非常滿意，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秦浪看著眼前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就感覺這位長官可能很少笑。
“基本情況我們都清楚了，多的我們就不囉嗦了。”中校看著秦浪，輕聲說道。
秦浪一愣。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軍情局的人不問特調局的那些問題？
仿佛察覺到秦浪目光裏的疑惑，中校解釋道：“我們想問的問題，其他渠道已經側麵回答了我們。”
秦浪頓時心裏一驚。軍情局果然更加恐怖，無孔不入不隻是說說而已。看來他們早就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連問都不用問了。
“那咱們這是？”
“有些其他問題和你聊聊。”中校將手提包裏的資料拿出，在身前整齊的擺好。擺完之後還認真的把每份文件的角度都做了調整，保證每份文件都在同一條直線上。
秦浪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沃德媽！其他問題，我秦浪能有什麽其他問題！
秦浪訕訕到：“不知道我有什麽問題？”
“嗬嗬…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