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卡爾所要扮演的“傑羅姆·瓦勒斯卡”出場的第一個鏡頭的拍攝日,他很早就提前到達了劇組。


    還是那身暗紅色的西裝,當卡爾走進攝影棚的時候,導演丹尼就快速迎了上來。


    “oh!我們的傑羅姆,快去準備吧,今天的第一幕就是你的登場。”丹尼興奮的說道,當他看到卡爾走進來,黑色的半長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就仿佛看到了那天他瘋狂的樣子,“不過,你的頭發可能要剪短一些,要知道,傑羅姆應該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短發能讓他顯得更尖銳。”


    丹尼看著卡爾的長發,提出了一些建議,卡爾自然是不會反對,實際上他也是這麽覺得的,當他進入小醜模式的時候,他的頭發總是會散落下來遮住眼睛,“當然,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卡爾詭笑著說道。


    隨後丹尼又說了一些角色要求,以及造型上想要達成的效果,卡爾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希望這是個有魅力的角色,當然前提是足夠瘋狂。


    實際上“傑羅姆”出場的次數並不多,但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瘋狂與死亡,是這部劇裏少數毫無人性的角色,每個場麵都充滿張力,而導演也給了卡爾自由發揮的餘地。


    在化妝間,負責造型的凱瑟琳將卡爾的頭發剪短,並換上了一身十分普通的襯衫加牛仔褲,還套上了一件有些舊的毛線外套。


    “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小甜餅。”凱瑟琳觀察著換好衣服後的卡爾說道,“哦不,別這樣看我,我都要忍不住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了男孩。”


    “我隻是想說謝謝,凱瑟琳。”卡爾故意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凱瑟琳,並且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之後就開始了拍攝。


    在這一幕裏,馬戲團舞蛇女的死去讓馬戲團中所有的人都被帶到警局接受調查,其中因為母親死亡而悲痛不已的十八歲少年“傑羅姆·瓦勒斯卡”進入到了戈登的視線。


    男孩十分的傷心,數次在戈登麵前痛哭,但戈登的直覺卻告訴他,這件事肯定與這個男孩有關係。


    隨後事情的發展急轉直下,戈登突然掌握了事情的關鍵,並將男孩和突然出現的關鍵人物瞎眼老頭叫到警局。


    【警察局,審訊室內】


    戈登對瞎眼老頭指出,這些謎語都是騙人的,你早就知道是誰殺了舞蛇女。你編出這些故事隻是為了保護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那個男孩。


    說到這裏,話題中的男孩也被帶了進來。


    戈登對隨後進來的男孩說,他推測男孩在山上殺了自己的媽媽,之後瞎老頭幫男孩處理的凶器,並且在上麵留下了撒旦教的標記,以為這樣就能騙過別人的眼睛,並指出了,之所以瞎老頭保護男孩,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瞎老頭就是男孩的父親!


    一直表現得無助又可憐的男孩瞬間崩潰了,紅著眼質問,他無法接受瞎老頭居然是自己的父親。


    戈登:你知道為什麽叫你來嗎。


    男孩:你查明是誰殺了我母親嗎?


    戈登:是你殺了你母親,傑羅姆。


    傑羅姆:我?


    傑羅姆的神情有些懵懂的怔愣,仿佛聽見了什麽不明白的事。


    戈登:你在山上殺了她,西瑟羅先生讓你去他拖車上收拾幹淨,他叫你在短柄斧上留下撒旦標記,然後扔下橋。


    麵對男孩泛紅的眼眶,戈登步步緊逼。


    傑羅姆:警官,這太荒謬了,而且很過分。


    戈登坦然地看著兩人:事實就是如此,但我不知道此人為什麽如此冒險幫你,我認為他是你父親。


    傑羅姆一愣,隨後失笑道:你在胡說,我的父親是一個船長。


    戈登回頭看了一下站在身後的女友,又轉過頭來,對西瑟羅說:我說錯了嗎?西瑟羅先生。


    西瑟羅:錯了。


    傑羅姆緊接著否認:他是一個船長,他叫斯文·卡爾森,他死在了海上。


    戈登:那艘船叫什麽。


    傑羅姆很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他在很多船上幹過活兒……


    戈登不依不饒:跟他一起沉沒的那艘船呢。


    (寂靜——)


    傑羅姆:她沒說過。


    戈登此時已經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我們可以做血檢證實一下,一小時內就能拿到準確的結果,是不是,湯普金斯醫生?


    突然被問到的戈登女友:是的。


    戈登再次針對傑羅姆:別去挨那一針了。


    這時西瑟羅突然表情痛苦的說:我的確討厭紮針。


    在傑羅姆驚訝的看過來後,西瑟羅繼續說:對不起,傑羅姆。


    傑羅姆不敢相信的質問:你在說什麽呢?


    西瑟羅:他是對的,我是你父親。


    傑羅姆:不,你不是,你為什麽這麽說。


    西瑟羅:你一定也有所懷疑。


    傑羅姆:你不是我父親,我母親絕對不會……


    西瑟羅打斷了傑羅姆的話:你母親是個冷酷的女人,她對我經常很刻薄,但她曾愛過我,以她的方式,她也很愛你,所以她給你編造了一個更好的父親。


    此時敘說著的西瑟羅顯得很動情,他用手輕輕的觸碰傑羅姆,那雙灰蒙蒙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曾經快樂的日子。


    聽到這一切的傑羅姆痛哭出聲,就像是承受不住這樣驚人的打擊,就連一直態度強硬的戈登和湯普金斯醫生,在看見傑羅姆如此難過的表現後都心生不忍的轉過了頭。


    不過就在此時,巨變突生!


    戈登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剛浮現在眼中的柔軟變成了不敢置信。


    在他對麵,哀嚎著痛哭的傑羅姆表情逐漸變得詭異,哭聲也變成了沙啞的笑聲!那雙漆黑的眼睛不再純真而楚楚可憐,而是變得邪惡而瘋狂,過分上揚的嘴角就像是在臉上劃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鮮血淋漓的仿佛要擇人而食!


    傑羅姆繼續笑著,已經完全不再顧忌震驚的戈登。


    傑羅姆看向西瑟羅:我母親,是個冷血的婊子,她從未愛過任何人,她才不會,碰你這樣可悲的老變態呢。


    而西瑟羅則忽略了話中的惡毒,試圖讓傑羅姆承認這個事實:這些年來,你以為我是好心,才對你那麽好的嗎?如果我不是你父親,怎麽會得知你做了那種事,還那麽幫你?!


    聽到這話的傑羅姆像是聽了個笑話一樣古怪的撇了撇嘴,仿佛剛才的痛苦和哀痛都是另一個人一樣,整個人有一種詭異的瘋狂,戈登都隻能愣在當場。


    似乎是還覺得不夠有趣,傑羅姆神情一變,眼神天真的看向戈登。


    傑羅姆:真是好笑啊。


    就像是被自己逗笑了一樣,傑羅姆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開始瘋狂地大笑,那笑聲就像是集合了所有邪惡的瘋狂。


    傑羅姆:看來那婊子到底震驚了我一把。


    戈登:為什麽殺了你的母親,傑羅姆。


    傑羅姆:你也知道母親都什麽德行,她就是一直逼我,我心想,好啊,老媽,當你的婊子去吧,當個酒鬼婊子吧,但別當個,嘮嘮叨叨的酒鬼婊子,明白嗎?別跑來吼我,叫我洗盤子,你還一直在隔壁屋裏上小醜呢!


    傑羅姆的語氣逐漸加重放大,到最後一個單詞,近乎咆哮,在其他人不發一言的審訊室,就像是刀子劃破了寂靜的空氣。撲麵而來的血腥氣幾乎讓人作嘔。


    在幾秒的沉默後,傑羅姆像是挑釁般說:懂嗎?!


    隨後是更加瘋狂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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