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走神的時候,大蛇丸和自來也揮手告別而去。


    過了一會兒,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哭聲,宇智波見月知道這是生死離別時的哭聲,是生者對死者懷揣著思念的哭聲,是戰友袍澤痛失手足的哭聲。


    “見月大哥,那邊……?”


    “彌彥別問了。”


    小楠搖了搖頭,彌彥見狀,低著頭沉默起來。二人身後的長門幾次動嘴,最終卻沒能說出聲來。


    “這就是戰爭,生命會死去,同伴會消失,我已經習慣了……”


    聽到聲音,宇智波見月轉身一笑,隻不過他的笑容太過勉強,顯得非常僵硬。


    “見月大哥……”小楠紅著眼眶呢喃了一句。少年的話讓她想到了已故的父母,她的情緒不由得有些低落。


    “很難受嗎?正因為有愛,所以我們才會在失去愛人的時候痛苦。”宇智波見月拉著彌彥三人靠在一起:“記住你們現在的這份痛苦,然後為了我,為了你們,為了您們心中的正義,努力修行吧!”


    宇智波見月的話就好像是一記強力的催化劑,打在了長門身上,以至於一向靦腆的他倍受鼓舞,激動地把心裏話一股腦喊了出來:“見月大哥、彌彥、小楠,我想成為忍界中的最強者。”


    ……然後去改變這個世界。


    長門在心裏補充道,這一刻,他的人生中多了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什麽嘛,長門,你竟然想成為最強者?”彌彥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他那副耍寶似的表情使得一旁的小楠暫時忘記了悲傷。少女想了想,嘴角漸漸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那麽,我的夢想就是守護你們好了!”


    “小楠,你真好!”


    彌彥和長門的臉上掛著一樣的感動,二者唯一的區別在於彌彥比較直接、會撩,誇人的話語脫口而出,而長門則喜歡把心事藏進心裏。


    前世,每每想到動畫中的大boss長門被不善言辭的拿擼多嘴死,宇智波見月就覺得離譜,直到現在他和長門接觸以後,宇智波見月明悟了——或許是因為,長門的性格使然吧。


    “這個孩子既能放下對木葉忍者的仇恨,接納自來也,對後者展開心扉,又能相信幾乎和彌彥一模一樣的鳴人,拋卻種種痛苦,施展輪回天生舍命救人……真是了不起……他雖然經曆了種種不幸,卻始終相信這個世間留有美好……”宇智波見月深深看了一眼長門,暗自說道:“我會讓這個世界的美好庇佑你的……從現在開始,讓世界感受美好。”


    “走吧,我們回去。”宇智波見月笑搓彌彥的狗頭,朝三人說道。


    “好!”


    彌彥扯掉宇智波見月的髒手,和小楠、長門點了點頭。


    “不過,彌彥啊,你今晚要‘加餐’了。”


    “真的嗎?”


    聽到宇智波見月的話,彌彥一臉激動。他本以為自己帶了這麽大的節奏,會被懲罰呢,沒想到竟然還能加餐,這就是木葉鴉王嗎?愛了愛了。


    “小不點!小不點!”


    因為要離開,長門急忙發生喚了幾聲,不一會兒,一隻小黃狗從不遠處的岩塊後麵鑽了出來,晃著尾巴,朝彌彥撲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長門抱起小不點親昵地說道。


    “汪汪!”小不點開心地用舌頭舔著長門的臉。


    “別這樣,小不點!”


    長門急忙仰著脖子,躲避著小不點的愛的攻勢。一個月前,就是眼前這條流浪狗救了他,若不然他早就死在雨夜裏,甚至骨頭都爛在土裏了。


    我一定要成長起來,守護好你們……看著前麵駐足等待自己的幾人,長門幹勁十足。


    小楠感受到長門突如其來的的變化,欣慰的同時,也不經有了幾分緊迫感,她雖然身為女孩子,卻也不想拖累隊伍。


    “彌彥想改變雨之國,長門想成為強者……我不能倦怠,一定要努力跟上他們的腳步。”


    想到這裏,小楠握緊了拳頭。


    各有想法的幾人,說笑著朝遠方的山洞走去,那裏對於他們幾個來說就是溫暖的家。


    ……


    “半藏大人,您真的決定了嗎?刺殺大名,可是忍者的大忌……”


    “……這都是為了雨之國的發展,有些犧牲是必要的。”


    回到雨隱村的半藏和心腹坐在一起,討論著宇智波見月提議。


    “……那麽這件事就由我來負責吧。”


    “真村,你……”


    “半藏大人,不必難過……雨之國有沒有我都無關緊要,但是您不一樣,所有國民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所以您不能死……”看著半藏猶豫的神情,蒙著臉的雨忍沉聲道:“正如您所說的,有些犧牲是必要的……所以,就讓我去吧,半藏大人!”


    “真村,摘下麵罩,再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吧……”


    “好。”


    真村摘下麵罩,朝半藏笑了起來。


    兩個年近40的男人,此刻,仿佛又回到了初見之時,隻是當初那一份相遇的感動,變成了如今相伴相守的友情。


    “能回來的話,記得回來……我身邊的朋友不多了。”


    “嗯……半藏大人,我會努力的。”真村深深看了一眼他追隨了大半輩子的男人,轉身向門口走去。


    拉開房門,一隻腳踏出去的時候,他忍不住提醒道:“半藏,等這場戰爭結束,找個貼心的人照顧你吧……還有出門要記得帶傘,不要淋雨,人啊一旦上了年紀,哪怕他再強大,也會漸漸落下病根的。嗯……還有……還有……我怎麽想不到了,抱歉……我該走了。”


    “嘩!”


    門被關上,即使眼睛看不到,半藏也能想象出,此刻門外夾雜著愁思的雨幕中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


    時間過了很久,他依然呆坐在案幾旁邊。


    “有時候,有些犧牲是必要的……”


    恍惚間,半藏眼裏似有悔意。


    緊接著,“轟隆”一聲,案幾瞬間四分五裂。


    半藏站起身,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為了不背負罵名,犧牲陪伴自己半生的摯友,真的對嗎?


    可惜周遭無人給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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