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國,雪山神廟。


    外麵雖然一片光明,但裏麵卻如永夜。


    “還好,神力隻是由自然能量轉化來的,不然,我不可能進步得這麽快。”


    坐在貢桌旁的宇智波見月,結束了今日份的修行,並緩緩睜開了眼睛。


    隨著視線的回複,整個神廟忽然亮了起來。


    與前段時間不同,現在的神廟總算是有了幾分神廟的樣子。


    風花怒濤兄弟給霜雪的石像上鍍了層金,腳下的地板也被翻新了一遍,換成了奶白色的暖玉。


    燙金的油漆將四周的牆壁染得金碧輝煌,破舊的木門也換成了雪之國王室專用的桃心木門。


    別說,對於這樣的住宿環境,宇智波見月還是挺享受的。


    此時此刻,感受到體內充盈的能量,宇智波見月在心裏默默琢磨道:


    “來這裏,快一個月了……霜雪那點少得可憐的見識,已經全部被我掏空了……青燈上的神命之火,也被我吞進了神軀中……以我現在的狀態,應該能對付那五個煩人的家夥了吧……”


    自從吞掉霜雪口中的神命之火以後,縈繞在耳畔的那些囈語、呢喃,就變得淺顯易懂,宇智波見月聽了幾天,大致弄明白了祂們的來曆,以及六道仙人將他困在這裏的手段。


    在大筒木輝夜沒降臨到這裏之前,有一尊大神掌管著大地,祂的眷族正是古人類。


    後來,因為輝夜打算利用人類製造白絕大軍,從而惹怒了這尊神靈。


    二者大戰數月後,神靈不敵輝夜,被她斬殺在了荒漠,其位置正是宇智波見月現在所處的這座雪山。


    之後,神靈的神軀被輝夜分成了數十份,其中包括五大份和若幹小份。


    由於土地是古人類繞不來的信仰,所以幾十年後,這五大份化作了五位殘神,在六道仙人死後,祂們帶領著信徒,建立了五大國。


    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忍者成了這個世界的主流,信仰神靈的人類隨之減少,很多神靈相繼死去。


    但是,這五個殘神,卻因為五大國貴族的供奉,一直苟到了現在……


    而宇智波見月之所以會被困在這裏,是因為六道仙人以五大殘神為基礎,創造了一個新的身軀,收納了他的靈魂。


    也就是說,如今的他,相當於冒著隨時都有可能四分五裂的風險,空占了一個逼格很高(和輝夜交手的那位,大概是大地之神的位格),卻無人信仰的神位。


    若不是有數量龐大的忍鴉相助,宇智波見月估計早就被神軀裏這五個殘神所吞噬,徹底嗝屁著涼了。


    不枉當年,我那麽用心陪養你們啊……想到那群機靈的忍鴉,宇智波見月就倍感欣慰。


    數量龐大的忍鴉不光給他帶來了巨額的信仰加持,更是將黑夜與精神的權柄賦予了他。


    對於神靈而言,信仰就相當於儲存神力的水池,一旦信仰枯竭,那麽哪怕神力再多也是枉然,因為修得的神力根本就存不住,也用不了。


    所以,這也是宇智波見月第二次醒來後,霜雪那麽害怕他的原因——量級差距極大,簡直天壤之別。


    雖然宇智波見月比三大聖地的大蛤蟆仙人、蛇仙人和蛞蝓仙人弱了不少,但這隻是因為他目前積累不夠的緣故。


    在本源和神權上,他和三位仙人相差並不多,甚至還要更勝三分。


    “如果祂們願意幫我對付六道仙人,那就留祂們一命,如果不老實……那就不能怪我了。”


    想到這裏,宇智波見月又在心裏衡量起了雙方的實力差距:“黑暗神權……精神神權……外加超高的能級……對付五個古老的殘神,應該不會翻車吧?”


    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挺穩的。


    於是,宇智波見月用黑暗將自己包裹,然後將神念沉進了身軀。


    不多時,宇智波見月就把神念聚焦在了心口部位,那裏放著他的神命之火。


    而五大殘神的神念正圍在他的神命之火旁邊,不停議論著。


    “吞了這團神命之火,我們就自由了……”


    “要吞你吞,我可不想吞!”


    “有話好說,別這麽衝!”


    “不過,說起來,都怪六道仙人那個狗東西,把我們融合在了一起。”


    “他媽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賤人、惡心的玩意!”


    他們那副想動卻不敢動,還一直埋怨的語氣,既滑稽又可笑。


    有點像深閨怨婦……宇智波見月暗暗吐槽道。


    得益於黑暗的遮掩,他的到來,並沒有被五大殘神發現。


    又等了一會,聽祂們像潑婦一樣越罵越難聽,宇智波見月實在忍不住了。


    他撤去黑暗的遮掩,非常突兀地連接了祂們的神念。


    “這段時間,在我耳畔低語的就是你們嗎?”


    “……”


    剛才還在罵罵咧咧的五大殘神,頓時一愣,然後一驚,接著,立刻操縱神念四散逃去。


    若是放在以前,神力充足的時候,祂們還會選擇放棄這股神念,避免宇智波見月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但是如今,在極度衰弱的狀態下,已經容不得祂們有所浪費了。


    “我沒有惡意,隻是想找你們談談!”


    見這群家夥跑得比火箭都快,宇智波見月急忙把溫和的態度傳遞過去。


    雖然早在動手前,他就摸清了五大殘神的藏身之處,但當下自己還有一些問題想問,所以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鬼才信呢……五大殘神再次加快速度,以示不屑。


    若是祂們的神軀裏有了別的東西,祂們恨不得立刻馬上、幹淨利落、完全徹底的清理掉,怎會有閑情逸致同入侵者交流呢!


    當我們傻呢,是吧!


    嗬嗬,活了幾千年了,這點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們?天真!


    四處亂竄的神念,讓宇智波見月很是不爽,他本來不想暴露精神神權這張底牌的,但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想到這裏,宇智波見月操控著大量的神力湧入神念,然後使其壯大、擴散、蔓延,不一會兒,就填滿了整個神軀。


    五大殘神的本體同祂們不願放棄的神念,像坐水上滑梯一樣,非常絲滑地來到了宇智波見月的神念麵前。


    “怎麽回事?”


    “這小子好強!”


    “祂的能級,讓我驚懼!”


    “糟了,祂就在那裏!”


    “快跑……呃,好像跑不了了……”


    宇智波見月一邊感知著五大殘神的神念,一邊將自己的神念化作了一個小號的自己。


    “住著我的身體,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感受到五大殘神還在掙紮,宇智波見月將一道神念一分為五,狠狠抽在了祂們的本體上。


    很快,幾道淒厲、驚怒、怨恨、惡毒的呼喊與咒罵響起。


    宇智波見月沒用神念再向祂們傳遞什麽,而是將神念化作五條軟鞭,不停地抽打著祂們。


    過了一會兒,五大殘神抱成團,縮在宇智波見月神命之火旁邊,回答著他的問題。


    宇智波見月問道:“六道仙人,用什麽方法,將我封印在了這裏。”


    “是封神敕令。”一名殘神顫顫巍巍地回道。


    “說說細節!”


    宇智波見月雖然從祂們之前的交談中窺得了些許真相,但具體細節並不知情。


    更何況,他對忍術以外的東西,同樣抱有著很強的探知欲,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五大殘神輪著解釋了一遍以後,宇智波圖算是聽明白了。


    起初,這顆星球的所有生靈都是蓋亞意識的眷族,但隨著它將權柄賜予部分生物,幫助他們成神,教導他們吸收信仰、修煉神力,新神漸漸強大起來。


    然後,不可調和的矛盾出現了。


    最原始的三大新神,因妒忌信仰不如蓋亞意識,所以把主意打在了它的身上。


    隨後,一場曠世神戰打響。


    神靈們紛紛下場,為了搶奪信仰,互相攻伐。


    最後,神戰以蓋亞意識死亡、神靈十不存一,落下帷幕。


    但深作不是說蓋亞意識死於大筒木輝夜之手嗎,怎麽和祂們說的不一樣?宇智波見月心生疑惑,他不知道兩方到底是誰在說謊。


    又思考了一陣,宇智波見月也沒想出一個結果來,隻好把這個疑問埋藏在心裏,暫時作罷。


    “如果我想恢複自由該怎麽做?”他用大量神念包裹住五大殘神,不給他們欺騙自己的機會。


    “我們五個本為一體,六道仙人把我們凝聚在一起,為的就是讓我們互相吞噬,最終重新變成舊日的大地之神。”


    一名殘神用肯定的語氣回道:“也就是說,您和我們融合在一起,就能恢複自由了!”


    神念的交融,讓宇智波見月明白,祂們並沒有撒謊,他想了想,又問:“怎麽融合?”


    “很簡單,讓我們吞食你的神命之火就行!”說話的這名殘神,語氣帶著哭腔,很顯然不想和宇智波見月融合。


    “吞噬我的神命之火以後,你們還會存在嗎?”宇智波見月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聽到這裏,剛才回複他的那名殘神,愣了一下,隨後立刻說道:“自然不會!”


    “那你們願意和我融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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