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撒在烏鴉黑亮的羽毛上,它那雙明黃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臉疑惑的止水。


    “你應該對我並不陌生。”


    雖然自家老師嘴裏不斷說著讓自己聽不懂的話,但止水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聽著。


    見少年遲鈍得有些可愛,宇智波見月心情大好,他搖身一變,恢複人形,坐在院牆上,笑吟吟地看著止水。


    而止水看到落在牆頭的烏鴉變成了宇智波見月的模樣,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苦笑著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別鬧了,老師,你怎麽可能是見月大人呢!”


    這一刻,止水隻當這位鴉仙人是在開玩笑。


    但是宇智波見月卻不樂意了,他詫異地看著止水:“我怎麽就不能是他?”


    “好吧,好吧,您是見月大人,行了吧!”止水強忍著笑意,敷衍地回道。


    緊著,他來到院中的石桌旁邊,拿起桌上的毛巾,擦起了額頭上的汗珠。


    “我真是宇智波見月,不然,那麽多宇智波見月的忍術,我也學不會啊!”


    宇智波見月從牆上跳下,不依不饒地跟在止水身後,為了讓少年相信,他甚至在少年麵前演示起了自己的專屬火遁。


    盡管那蓬白色的火煙,一經出現就照亮了自己的臉頰,但止水還是不信。


    畢竟,在他的潛意識裏,宇智波見月的本事就是和鴉仙人學的,所以它會宇智波見月的忍術,不足為奇。


    宇智波見月看到止水依舊不信,挨個把自己的拿手好戲,給少年展示了一遍,但止水依舊不為所動,淡定地打了一個哈切,睜著淚眼,說道。


    “老師,歇會吧,我真的信了!”


    說著,止水揉了揉眼睛,往臥室方向走去。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去洗澡睡覺了!時候也不早了!”


    宇智波見月頓覺無語。


    這年頭,說真話都不好使了嗎?


    “等一下,止水!”


    “嗯,怎麽了,老師?”


    快到臥室門口的止水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明天開始,訓練量翻倍!”


    宇智波見月咬牙切齒地說道。


    正合我意……止水在心裏無所謂地想到,但明麵上還是給足了宇智波見月麵子。


    他裝作非常害怕的樣子,身體一顫一顫地回道:“是,老師!”


    見狀,宇智波見月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聲哼道:“行了,去睡覺吧!”


    說完,他變成烏鴉,朝院外飛去。


    今晚,他不想翻止水的牌了,去找乖巧懂事的鼬,它不香嗎?


    ……


    與此同時,遠在木葉北方的雨之國。


    宇智波圖在基地裏等了一天,終於在深夜的時候,等到了探聽情報歸來的黑白絕。


    “白絕,你先退下!”


    宇智波圖靠在由鋼筋鑄成的牆邊,看著黑白絕,不溫不火地說道。


    他的麵容隱在周圍的陰影之中,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卻為此刻的相見,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是,圖大人。”


    玄武白絕自宇智波斑死後,便是宇智波見月最信任的部下,自然不會違抗宇智波圖的命令,當即拋下黑絕,遁入地麵,消失不見。


    見狀,黑絕心裏咯噔一下。


    “圖大人,找我有什麽事嗎?”


    “說起來,當年尼桑死後,我隻顧著傷心了,有幾個疑點至今都沒弄清楚。”


    宇智波圖一邊這麽說著,一邊踱步走向黑絕。他的鞋底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發生了嗒嗒、嗒嗒的聲音。


    黑絕心跳一滯,轉身要逃,然而他還沒走幾步,就絕望地停了下來。


    因為,自幾年前被宇智波圖的瞳術擊中時起,他就徹底失去了自由,此刻,隻要對方否決自己想要離去的想法,那麽他就能乖乖留在這裏。


    很快,沉重的腳步聲消失不見,但黑絕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已經在頸後感受到了少年粗重的鼻息。


    “怎麽怕了?”


    “沒有……我隻是有點冷。”


    黑絕轉過身,靠在牆上,故作淡定地回道。


    “是嗎?”


    宇智波圖不屑一笑。


    他本來是想問黑絕,為什麽當初一口咬定,是波風水門害死了他的兄長。


    可現在,沒那個必要了,因為對方的反應,已經給出了答案。


    “比起尼桑來,我的確很笨,但我卻不傻,黑絕,你不對勁,很不對勁?”


    宇智波圖麵無表情地看著黑絕,同時他的聲音也冷若寒霜。


    “我……我沒有……”


    黑絕裝出一副嚇壞了的神情,嘴角哆哆嗦嗦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但暗地裏,他卻念頭飛動,默默在心裏思考著破局的方法。


    如果當年,自己沒中宇智波圖的瞳術就好了,那樣一來,就算自己打不過他,也能依靠陰遁,和他說一句掏心窩的話,或者,從容地離開這裏。


    哪會像現在這樣,像個甕中之鱉一樣任他宰割。


    可惡!


    黑絕在心裏懊惱地叫了一聲,然後將身體化為陰遁黑水,用盡全力,包向宇智波圖。


    “看來,你還是不怎麽長記性!”


    黑水蔓延的速度很快,但宇智波圖的臉上,不見半點慌亂。


    他麵無表情地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動用了寄寓在眼睛裏的瞳術鏡玉之姬。


    “在這雙眼睛麵前,你的每一個想法,都受我的監控!你的每一個念頭,我都可以輕鬆改變。”


    “你哪來的勇氣,向我動手?”


    宇智波圖不屑地說道,與此同時,周圍即將把他包裹起來的黑水,也重新變成了黑絕的模樣。


    實際上,對於那些中了鏡玉之姬的受術者而言,宇智波圖的存在相當於是站在鏡子外麵、照鏡子的人,而受術者則是鏡中的像,不論“鏡中的像”想做什麽,最終都得和站在“鏡子外麵的人”同步。


    所以,黑絕想要在中了鏡玉之姬的情況下,偷襲宇智波圖,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可惡的宇智波圖!你不得好死!”


    無能狂怒的黑絕,退到牆角,叫罵起來。


    就在這時,宇智波圖身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一具屍體落在了他的腳下。


    黑絕看到屍體的臉後,驚得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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