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令主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完全沒有想到令主會突然這麽捧黃有德,不但將黃有德的稱呼改成黃大仙,而且將鄒清河的生死也交給了黃有德。


    鄒清河聞言,臉色瞬間煞白,把他交給黃有德處置,那還有命嗎?


    “令主,你無權處置在下,在下也是福王的人……”鄒清河聞言大叫出聲。


    嘭的一聲,隻見那令主袍袖一甩,鄒清河悶哼一聲,身形往後飛出三尺遠,一口鮮血隨之噴了出來。


    黑衣令主冷哼一聲,“鄒先生小心說話,什麽福王不福王的本令主從來沒聽過,我們黑袍會隻聽說過大令主。”


    黑衣令主心中鄙視,沒想到這鄒清河竟如此不堪,怪不得身為莽原縣令,經營多年,卻被人三天扳倒。


    這黃有德明擺著能治眼疾之症,你卻把他打成這樣,你就不能有點耐心,等事情完全確定了之後再下手。你把黃有德打成這般模樣,本令主若不給黃有德出這口氣,萬一這黃有德在施救時做些手腳,那本令主加上黑袍會十幾號人豈不跟著倒黴。至於你鄒清河,隻要你表現的配合一點,或者向這黃有德求個繞,本令主還能真致你於死地不成。


    此時的黑袍令主已然對鄒清河產生厭惡,不由地想起一句老話,“百無一用是書生”。


    黑袍令主盛怒之下,才會對鄒清河果斷出手。黑袍令主一擊,擊飛了鄒清河。而後,轉頭對其手下喝道:“來呀!快給黃大仙搬張椅子來。”


    椅子立刻搬來,黃有德施施然走了過去,轉身坐下。


    眾黑衣人見黃有德渾身鞭痕,鮮血淋淋,但麵色卻無絲毫變化,依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隻不過這位世外高人現今看起來有些詭異而已。


    黑衣令主看著黃有德的模樣直皺眉,他不由的想,即使他受到如此鞭刑,也不可能如這黃道長般的風輕雲淡。黃有德的分量,立刻就在黑衣人心中加重了許多。


    “黃大仙,這鄒清河適才得罪了大仙,不知大仙要如何處置?”


    “罷了!”黃有德長歎一聲,“上天有好生之德,螞蟻的命也是命,我黃有德作為仙門傳人,豈能妄傷人命。”


    本已絕望的鄒清河聽聞,麵上立顯喜色,死裏逃生之餘,他正要拉下臉麵向黃有德道謝,隻聽黃有德繼續道。


    “罷了,罷了,就砍掉他一隻手吧!”


    鄒清河一聽,如墜冰窟,“黃有德,我日你娘……”


    那令主聽聞,莫然地做了個手勢,幾名黑衣人上前,迅速按住鄒清河,一名黑衣人手起刀落,鄒清河鮮血崩射,一隻手即刻被砍下,鄒清河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黑衣令主道:“黃大仙,可否滿意?”


    黃有德“闖蕩江湖”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這令主雖然口口聲聲地說要憑他發落鄒清河,但黃有德心中清楚,殺鄒清河,恐怕不是這令主所願,他此刻大事在身,個人恩怨當然得拋之腦後,但他也不是啥善茬,砍掉鄒清河一隻手那是必須的。


    “多謝令主成全,”黃有德拱手道:“隻歎貧道還未曾出師,既然未曾出師,就還是俗世中人,即是俗世中人,又如何能放的下恩怨。”


    “黃大仙,快人快語,在下佩服,”黑衣令主道:“那魏子絮果如大仙所言,徒有虛名,這才三日時間,我等的眼疾又重新複發,因此還得請大仙施展仙家手段,為我等解除病痛。”


    “那是自然,”黃有德道:“貧道俸師命修行,自當以解救天下蒼生為己任,諸位但凡有眼疾症的都請上前,待貧道觀看後再說。”


    黑衣令主完全沒有想到這黃有德如此的好說話,連忙一揮手,十多名黑衣人挨個站在了黃有德麵前,且個個掀開了麵具。


    黃有德裝模作樣的挨個仔細探查一遍,隻見所有黑衣人眼仁中的綠芒更勝從前,心中不由的對葉蒼茫佩服的五體投地,果然世子所言不差,這病隻有他能治。我黃有德果然賭對了。


    “又該我黃有德大顯身手啦!”黃有德心中狂爽。但表麵依舊一副悲天憫人的認真模樣。


    黃有德最後走到令主身前,拱手道:“令主勿怪,醫者必須慎重。”


    那令主道:“在下懂得!”於是也取下了麵具,隻見那令主額頭上竟有一十字刀痕,雖然年代久遠,但依然清晰可見。而令主的症狀,也和其他人一般無異。


    黃有德一一“檢查”完畢,開始閉目沉思,良久才睜開眼睛。


    那令主道:“大仙,怎樣,可有把握?”


    黃有德道:“貧道出手,當然有把握,隻是可恨那庸醫胡亂施為,反而加重了各位的病情,貧道,也就多耗費些法力而已。”


    於是黃有德開始裝腔作勢的施法,最後,那葫蘆內煙霧湧出,眾黑衣人看的目瞪口呆,均想,這果然是仙家手段。


    黃有德從葫蘆內倒出藥丸,分給所有人每人一顆,眾人吃下。那令主道:“黃大仙,不知此藥,幾時見效?”


    黃有德掐指一算,道:“半個時辰之內,必然見效。”


    “如此,多謝黃大仙,”那黑衣令主起身一禮。


    黃有德道:“令主不必多禮,隻是這見效是半個時辰,但根治確得五天。”


    “五天!”那令主道:“還得有勞大仙多住些時日,徹底為我等解除病痛。”


    黃有德道:“好說,好說,隻是,貧道走的匆忙,還有一件重要法器沒帶,貧道需回家取來,才能為令主及諸位施法根除。”


    “竟有此事?”那令主一愣。


    黃有德道:“令主若不信貧道所言,可以問問那日最早找貧道醫治的手下,貧道當時便言,讓他五日後再來尋找貧道,誰料,他救人心切,第二天便將貧道請來此處,不然,貧道肯定帶齊法器。”


    那黑衣令主轉頭望向一位黑衣人,道:“李小虎,是否如道長所言?”


    那黑衣人立即上前,道:“稟令主,道長是說過此言,隻是屬下當時未曾在意……”


    他能說什麽呢,黃有德當時隻是說讓他五日後再去找他,並未說明五日後還得再根治一回。因此,他隨後眼疾轉好,欣喜若狂,再加上立功心切,那還把黃有德說過的話放心上。


    “這,”那令主為難道:“道長仙居何處,可否讓在下派人取來,道長有傷在身,恐怕多有不便。”


    黃有德道:“貧道所居之處,令屬下理應知曉,但是貧道的法器,除了貧道之外,任何人就算到了平道居所,也不可能找到,若令主不信貧道之言,可派令屬下先行前往,若遍尋不到,貧道再去不遲,隻是這麽一來這位屬下就會多受些苦頭,若貧道所料不差,令屬下明日眼疾就會變成另一種症狀。”


    那令主沉思片刻道:“大仙先在鄙處養傷,如果在下實在尋找不到大仙的法器,那麽大仙再出發也不遲,大仙能否先告知,大仙的法器是何模樣,放置何處?”


    黃有德道:“是一黑色鐵葫蘆,放置在貧道庭院的石案上。”


    “好,”那令主道:“大仙先去休息養傷。”說完,揮了揮手,有兩名黑衣人上前對黃有德做了個請的姿勢。


    黃有德微微一笑,施施然隨著兩名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令主看著黃有德淡定自若的離去,不由對黃有德的話信了幾分,但事關重大,這黃有德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能放任黃有德離去。


    再一天後,黃有德又被請回山洞,黑衣令主道:“黃大仙果然手段高明,還得有勞黃大仙親自跑一趟,但黃大仙已知我黑袍會之秘,若黃大仙另有企圖,就休乖我黑袍會無情了,而且,我黑袍會之人皆是死士,隨時可以為黑袍會而死。”


    這話就等於告訴黃有德,你若耍花樣,你就必死無疑,就算我們黑袍會之人落入你的陷阱,他們也會隨時自殺,你便是有何企圖,也會得不償失。


    黃有德拱手道:“令主過慮了,貧道治病行善,隻為積攢功德,斷沒有他念。”


    “如此最好,”黑衣令主拱拱手,“在下就在此等候黃道長佳音。”


    黃有德也不囉嗦,轉身飄然而去,四名黑衣人緊隨其後。


    那令主見黃有德離去,沉思片刻,自語道:“應該是多慮了。”


    因為他已派人悄悄尋找過黃有德的住處,葫蘆當然沒找到,但卻對黃有德住處仔細探查了一番,並未發覺任何異樣,再者,正如黃有德所言,那李小虎的確眼疾又複發作,回想之前種種,黑衣令主沒有發現黃有德半點破綻,因此才決定放黃有德離去。


    黃有德在四名黑衣人的監視下,趁著夜色回到他所居住的村中小院。


    黃有德在小院內步行一圈,對幾名黑衣人道:“幾位且退開幾步,待貧道施法。”


    四名黑衣人見這黃有德一路完全配合,不疑有詐,但依然有人扣起暗器,道:“道長盡管施法。”


    黃有德嘴中念念有詞,圍著院內石案開始繞圈,時不時的還輕喝出聲,不幾時,隻見黃有德越走越快,越走越疾,忽然,黃有德大喝一聲,腳下一跺,砰的一聲,一團煙霧升起。


    四名黑衣一驚,那團煙霧範圍很廣,包括那石案在內的一切事務均被包裹,四名黑衣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按照他們的規定,一旦發現黃有德有異常,要當場射殺,但這黃有德卻是在施法當中,而且四名黑衣人也都見過黃有德在黑袍會施法,葫蘆內確實生出煙霧。


    四人對視一眼,再瞧那團煙霧時,煙霧很快消散,但眼前卻失去了黃有德身影。


    四人目瞪口呆,此時,不知誰大喊道:“有毒”,四名黑衣不做他想,騰地跳出黃有德院落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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