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既定,葉蒼茫也不囉嗦,拇指與食指一搓,指間多了一根細如毫發的無影針。


    “在下要取點尊駕傷口處的血液,尊駕切勿使用真氣抵擋。”葉蒼茫說道。


    “好,”中年人道:“先生請!”


    葉蒼茫指間的無影針,從中年人左肩的一處傷口刺了進去,中年人見罷心中忽然升起希望,因為他全身十多處傷口,左肩的傷口外人看來,隻是最普通的傷口之一,但是看起來普通,卻是唯一能要他命的傷口,因為左肩的傷口正是那奇毒所在。


    葉蒼茫能準確地找到那奇毒所在的傷口,不得不讓中年人刮目相看。


    葉蒼茫拔出無影針,借著光亮,隻見那針尖沾染的血液呈七彩之色。


    葉蒼茫歎道:“尊駕中了七彩蜈蚣之毒,尚能支撐到現在,在下佩服。”


    中年人道:“先生果然慧眼,在下所中之毒,的確是七彩蜈蚣之毒,不知先生可能醫治。”


    葉蒼茫道:“此毒不難解,但在下缺一味主藥。”


    中年人一聽,心中駭然,七彩蜈蚣之毒可是天下奇毒之一,沒有獨門解藥,天下間能解此毒著也就那麽寥寥幾位。沒想到如此奇毒在眼前這位少年口中卻隻是不難解。


    雲彩蕭聽葉蒼茫竟能解七彩蜈蚣之毒,望向葉蒼茫的眼眸滿溢著光彩。


    那婦人聽罷,急切地問道:“敢問先生所缺何藥?”


    葉蒼茫道:“一株三百年份的黃精,此藥天下間也許藏有不少,但是兩位卻要在一個月之內尋得,否則,神仙難救。”


    那婦人一聽,麵露喜色。


    那中年則是眉頭一皺。


    葉蒼茫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裏,心道,這兩人果真來頭不小,看這婦人的反應,應該是有把握能找到此藥。


    那中年人忽然歎了口氣,對著葉蒼茫躬身一禮,道:“恨不早遇先生,隻是在下體內之毒在下清楚,但在下還是要先謝過先生,他日我們龍氏必有厚報,在下就此別過。”


    那婦人聽罷,眼睛流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葉蒼茫道:“在下當然知道尊駕最多能支撐七日,但在下既然敢說一個月,就一定有把握能讓尊駕再支撐一個月。”


    那中年聽罷,先是一愣,而後眼中崩射出無盡光明。


    那婦人方才聽中年人所言,已經隱約猜到自家兄長所中之毒,必定比自己想象中嚴重的多,此番再聽葉蒼茫所言,當真是陰霾之中忽見彩虹,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切說道:“還請先生施展聖手,奴家與家兄必有厚報。”


    時間緊迫,葉蒼茫也不多言,從黑箱中,取出多種解毒之藥吩咐中年人服下,再道:“在下現在就寫一張藥方,如果一個月內尊駕能找到三百年份的黃精,依此方配藥,七彩蜈蚣之毒可解,但是無論成功與否,還請尊駕毀去此方。”


    中年人此時服了葉蒼茫之藥,已然感覺困擾自己多日的劇毒毒勁忽然有些減弱,心中大振,再無疑心,此時再聽葉蒼茫如此說,當然知道葉蒼茫所寫解毒之方,為獨門秘藥,他自然知道,醫者之藥方對醫者的重要性,心中感激地同時,鄭重地說道:“先生盡管放心,在下以嶺南龍氏的名譽發誓,絕不外傳先生聖藥秘方絲毫,且用完即毀。”


    葉蒼茫此時正在用心書寫藥方,至於藥方外傳他其實根本不在乎,隻是既然要別人領情,那當然要別人知道自己藥方的重要性,不然別人還以為是張爛紙。


    片刻後葉蒼茫便將藥方寫好,然後折疊起來遞給中年人,中年人鄭重地接過,收好,然後再次躬身拜謝。


    但就在中年人起身的瞬間,忽然臉色一變,道,“不好!”


    葉蒼茫也隨之臉色一變。


    這時,隻聽雲落會之外,遙遙傳來一陣放肆的笑聲,那笑聲好似以極快的速度接近雲落會,盡管那聲音離雲落會依然很遠,但卻震得屋頂灰塵簌簌而落,來人顯然修為高絕。


    中年人歉意地望了一眼葉蒼茫跟雲彩蕭,然後躬身一禮,隨後抱起桌上的小女孩交給婦人,道了一聲快走。


    三人就這麽直接走向雲落會之外。


    葉蒼茫與雲彩蕭對視一眼。雲彩蕭眼神一片焦急,畢竟如此場景太過悲慘,中年人身受重傷,小女孩病到昏迷,婦人明顯是位弱女子,而且外麵又有強敵,中年人更是為了不連累他們而獨自直麵外麵的一切。


    雲彩蕭盡管眼神焦急,但也夾雜著無奈,因為她的見識比葉蒼茫不知廣了多少倍。嶺南龍氏,哪能是一般的家族,那可是大雍帝國四大家族之一,說是實力滔天也不為過。


    而中年人敢以嶺南龍氏的名義發誓,顯然至少也是嶺南龍氏的核心人物。能追殺如此人物,而且將之追殺的如此狼狽,對方怎麽可能是一般勢力,可以說是神仙打架也不為過,雲彩蕭當然明白以她如今的實力,身邊隻有一位武道超凡高手,這種級別的對抗,根本不是她能插手的,而且弄不好會惹來大禍。


    葉蒼茫雖說了解的不如雲彩蕭那般透徹,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如今依然是菜鳥級別,但是七彩蜈蚣之毒他是知道的,那分明是天書毒經第二頁所載之毒,但凡能使用第二頁所載之毒的那個是等閑之輩,紅花魔教就是例子。


    再加上以中年人的修為氣度,以及那位雍容華貴的妹妹,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以及從兩人的言談中,明顯感覺兩人是有大勢力支撐的,那麽大勢力之間的相互攻罰,與他何幹?做好事也得掂量下自己的實力,不然死的不明不白,找誰喊冤去。


    兩人思維電轉間,中年人已經出了雲落會之門,中年人扯住那婦人淩空上馬。馬鳴聲響起,接著,急促的馬蹄聲離去。


    葉蒼茫歎氣道:“這位龍先生也不失為光明磊落之輩。”


    而雲彩蕭此時卻一臉的悲傷之色,幽幽地道:“也不知那女孩能不能逃過此劫?”


    葉蒼茫一愣,隱約猜到雲彩蕭可能因小女孩之事聯想到了自己,因為他自認識雲彩蕭以來,從未聽雲彩蕭說過自己的父母家人,當然葉蒼茫也沒好過問,畢竟是古代,隨便亂問一些家事會被對方誤解的。


    葉蒼茫隻得安慰彩蕭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老天會有安排的。”


    雲彩蕭歎息一聲,忽然展顏一笑,笑容牽強而淒美。


    葉蒼茫正欲再說,這時一道快如鷹隼的人影忽然落於雲落會之外,然後足尖一點,身體一陣輕煙般的旋轉,下一刻,一位白衣的身影出現在雲落會之中的一張座椅上。


    那人麵白如玉,白衣纖塵不染,竟然看都不看葉蒼茫幾人,神態悠閑的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水,開始喝茶。


    葉蒼茫一見,心中一突,大哥,你不去追人,你坐到這裏何意?


    葉蒼茫與雲彩蕭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浮現出忌憚之色。


    葉蒼茫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看著那人,拱手道:“敢問尊駕,來此何意?”


    那人麵露睥睨之色,“我們殘血山莊七尊者要殺的人你們也敢收留?可知是何罪?”


    葉蒼茫連忙陪著笑臉,道:“尊駕說笑了,鄙會隻是做些藥材生意,前麵那位爺隻是來買藥的,屬於正常生意往來,而且買了藥即刻就走了,怎麽能說收留二字,不瞞尊駕那位爺在下也就方才一麵之緣。”


    見來人依然麵帶不屑之色,葉蒼茫心中一緊,繼續道:“尊駕既然與前麵那位爺有仇,前麵那位爺剛走,尊駕此刻去追,一定很好追上。”


    那人悠閑地喝了口茶,道:“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我們追殺之人在此處至少停留了一刻鍾,怎麽能說即刻就走。”


    葉蒼茫一聽,心中忽然一緊,已然猜到那位姓龍的身上,必然被此人下了禁止。


    葉蒼茫繼續陪笑道:“尊駕且勿動怒,鄙號也是無心之過,既然礙了尊駕之事,理應付出些代價,不知鄙號賠償給尊駕十萬兩白銀,尊駕以為如何?”


    那人理都不理葉蒼茫,一邊悠閑地喝著茶一邊輕輕地搖著頭。


    葉蒼茫見罷,繼續加碼,直到加到一百萬兩,那人依然搖頭,葉蒼茫此時依然一臉笑容,小心翼翼地問道:“不如尊駕劃下道來,鄙號一定遂了尊駕之意。”


    不遠處的珞煙畫看見葉蒼茫此時麵露的笑意,心中一緊,她已然知道自家世子動怒了。


    那人喝了口茶,神態悠閑地道:“想揭過此事,其實也不難。”


    說著,隨手一指雲彩蕭道:“用她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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