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李秋雨往四處望了望,起身把周向豪打開的門關闔,“我這次來,完全是為了你!”


    “為了我?”李秋喜笑了笑,她本想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可是轉念一想,人家到底是“為了自己”來的,她不防聽聽。“姐,你且說來,咋個為了我?”


    “之前我不是去上墳嘛——”


    “等等!”李秋喜打斷李秋雨,“你上墳?這天寶山好像沒有你家祖宗吧?”


    “是——”李秋雨急道:“這不是嘛,咱爹——”


    “你爹!”李秋喜打斷她道。


    “好,我爹——我爹想著在天寶山看一塊墳地,他自己去看又覺得晦氣,這不就讓我替他去看看——”


    “你們是哪的人自己不知道嗎?”李秋喜又不耐煩的打斷她,“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你們當甲王鎮的天寶山是全天下人的天寶山?回去轉告你爹,這是甲王鎮人的天寶山,他埋不到這兒,甭費那個心思了!”


    “不是秋喜——”


    “還有啊!”李秋喜就是聽不得這家人說話,“誰家讓沒出門子的閨女代看墳地的?這事要麽他自己來要麽找他兒子來,關著你什麽事?你就實話實說吧,你跑到墳地幹啥去了!”


    “好,被你看穿了,我也就不再找別的借口——”李秋雨難得坦蕩一回,“我就是跟蹤四叔去的!”


    “你跟蹤我家四叔幹啥?閑的你?”李秋喜不解地問道。


    “起先我也沒想跟蹤他,就是在鎮上買東西那天,我看到他從花圈店走出來,他要是買些金元寶紙錢啥的也就罷了,可他偏偏買了些紙花......他一走,我就進去問花圈店掌櫃的,問這紙花的用處,那掌櫃的告訴我,給年輕女子送紙都燒這個......所以,八月十五之前的幾天,我差不多都跟著周向豪,果然叫我跟著了——”


    “後來咋著了?”李秋喜果然來了興趣。


    “後來——”李秋雨神秘兮兮的左望右望。


    “沒人,你放心說吧!”李秋喜把兩手放到後腦勺說道。


    “你四叔的花,是送給他嫂子的......”


    “嗯。”


    “秋喜,你一點都不驚訝嗎?”李秋雨不解道:“他送花給他嫂子!”


    “我知道啊,他嫂子,柳枝兒嘛!”李秋喜不以為意地說道。


    “是,你可能認為他送花給你嫂子沒啥,畢竟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可是......你知道他對他嫂子說了啥話嗎?”


    “啥話?”李秋喜還是一臉淡然。


    李秋雨相信,李秋喜越是這副漠不著心的樣子,其實心裏麵越是在乎,何況她跟周向豪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她要是不在乎那才有鬼。


    李秋雨把周向豪的原話添油加醋的學了一遍,末了做了總結,“他這是什麽意思?你聽出來了麽秋喜,我知道你現在跟四叔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我說這些你不一定相信,可是敢對天發誓,對著天寶山一地的靈魂發誓,我說的要是有半句虛言,半夜讓鬼魂把我帶走,讓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行了行了你,別瞎起什麽誓了,就當我全信了,然後呢,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李秋喜不耐煩的問道。


    “我一個旁觀者輕,算是聽明白了他話的意思,他的心裏麵是喜歡那個嫂子的,而且,他自己也說,你跟他的嫂子長的很像,你的出現對他來說,就是替身——這可是他親口說的!”


    李秋雨看著李秋喜若有所思的麵孔,繼續道:“我知道你不認我這個姐姐,你不認我我可得認你,再說,你婆婆給咱家那兩處棚,要是沒有你發話,你婆婆也不會給的不是?就衝這個,我就知道你對這個家還是認可的,所以,我就不看別的,看你對這個家的好,我也得把實話告訴你——我看著你跟四叔倆濃情蜜意的,現在想來,那隻是表麵,我可不想讓我的妹妹蒙在鼓裏,活在別人的影子下,讓人當成替身,這——”


    “好了,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李秋喜下了逐客令。


    “秋喜,你不高興了?”李秋雨試控著問道。


    “你還有別的事?”李秋喜反問一句。


    “沒有,我就是怕你不開心,這件事,你要好好跟四叔處理,最好不要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也許,四叔真就是單純的喜歡你也說不定呢?——好了,我不打擾你,我走了,如果你有什麽想不明白的事,可以隨時來找我。”李秋雨的這份善解人意,不了解內情的人見了,定會動容。


    但是現在,明知道李秋雨是個什麽樣的人,李秋喜還是如李秋雨所願,著著實實的往心裏麵去了。


    “替身?”


    李秋喜咀嚼這兩個字,她突然想起了前世的那首歌,歌名正是《替身》。


    “......現在離我,最近的女人,不過隻是,最像的替身......”


    李秋喜從什麽時候開始總將把這首歌掛在嘴邊的,在周向豪的印象裏麵,好像就是在李秋雨來過之後。


    “秋喜,這唱這歌,真好聽!”周向豪不經意似地,誇了一句。


    “是麽?”李秋喜邊疊被子邊道:“不止呢,我覺得歌詞特別好!”


    “歌詞?”


    “嗯,歌詞,你聽——初戀已經留給了青春,直到孩子都已經出生,十年以前,總有兩個人,心有靈犀,不點就能通,當我遇到現在的愛人,時常想起,第一個女人,當初什麽都沒發生,心中卻有一道傷痕,現在離我最近的女人,不過隻是,最像的替身......”


    這段話,李秋喜稍作了加工,以對白形式說了出來,沒有調調,卻比帶著調調更紮周向豪的心。


    “秋喜——”


    “四叔,你覺不覺得,這第一個女人好幸福,這男的還在心裏為她留了一道傷痕呢,現在這個女人,她就是個替身......哎,你說,一個幸福到天堂裏,一個悲哀到骨子裏!”


    “你,你在哪弄這麽些個詞呢?”周向豪轉過身去,托地的抹布使勁蹭下去,水泥地板出現一條很深的水跡。


    “城裏人唱的,我覺得好聽,給記下來了......”李秋喜笑著道。


    周向豪偷偷打量著自家媳婦兒,一點沒看出她心裏麵的波濤洶湧,可是他不傻,隱隱的明白她知道了些什麽,甚至恍然,那天在墓地跟在他身後的那雙眼睛,根本不是什麽掃墓的也不是看墓的,就是那個李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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