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內煙霧彌漫,層層霧氣籠罩其中。


    傍晚十分,參天古樹下,一縷陽光透過密林照射在腐爛的樹葉上,散發出陣陣難聞的味道。


    大樹下兩個人貓著身子,正在仔細的搜尋著。


    “你看這些腐葉要注意,有的時候毒蟲或者毒蛇隱藏其中,一個不留神就會咬你一口,甚至有的時候可能就是快沼澤地,所以要更加小心。”


    李父語重心長道,借著長槍,往地上探了探,發現沒什麽問題之後,這才踩著爛葉往前走去,就在此時,突然發現。


    “這個糞便,瞧著形狀,應該是野狼的,瞧著模樣,還不止一頭。”


    李父一邊蹲下身子,一邊凝重的看著地上,作為一名常年遊走在森林裏的狩獵人,這是最基本的判斷,動物的糞便形狀不一,大小也不一,甚至顏色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俯下身子嗅了嗅鼻子,一股難聞的臭味,頓時直竄腦袋。


    “應該是剛走過不久,晉元,我們得離開了。”


    說完立刻站起身來,朝著眼前看了一眼,並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他知道,他們遇上麻煩了,狼群是群居動物,跟熊、虎、豹其他猛獸不太一樣,一般都是小型的狼群聚居在一起,由頭狼帶領,再加上其他大大小小十幾隻,甚至幾十隻,這是一個家族。


    李父也覺得有些詫異,這裏隻是橫斷山脈最靠近外圍的地方,一般情況下,不太會有大規模的狼群出沒,偶爾幾次也隻是落單的野狼,即將走入生命的終點,故意和狼群走散了。


    看地勢也就幾百米而已,越往裏,山脈越高,至於最深處,他也沒有去過,至少在他的印象裏,好像還沒有人進過山脈深處,至於橫斷山脈有多大,誰也不清楚。


    經常聽老人講,山裏有野獸出沒,甚至還有些野獸還會變換成人形偷偷下山,隻不過都被大家當做笑談,不值一提。


    也有人說自己在橫斷山脈看過仙人從頭頂飛過,一道紅芒閃過之後,就不見了蹤跡,自己回來之後跟大夥吹牛,還以為見了鬼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麽了爹”


    李晉元抬起頭來看了李父一眼,有些不解道。


    “現在不適合跟你解釋,走吧,你的試煉要提前結束了,我們下山!”


    就在李父話剛落下,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夾雜著紅芒、綠芒、大地似乎也開顫抖起來,由於距離隔的非常遠,看的不是很清楚,李父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伸手一台,立刻拉起李晉元的胳膊,就往外麵走去。


    叢林中如同山火爆發一樣,響聲不絕,群鳥從密林中飛躍而出,空中一片黑壓壓的景象,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這時候李晉元的臉色才陡然煞白,他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景象,差點腿都軟了,要不是被李父抓著手,可能早已經癱倒在地方了,要知道他隻是個八歲的孩子。


    地麵的顫動離他們也越來越近,李父一下子想到了什麽,趕緊拉著李晉元躲在一顆參天大樹後麵,把李晉元抱在懷裏,緊緊縮成一團。


    果不其然,一會兒功夫,大批野獸從身邊如過江般蜂擁而下,四處逃竄,虎豹財狼、兔鼠狗熊,這顯然是在逃命,嘶吼著,飛奔著,到處呐響成一片,,一定是剛才的異響讓這些野獸狂躁不已,這才引發了此景象。


    異響的時間,持續了好一會,這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直到太陽完全落山,密林裏已經漆黑一片,一切靜謐的場景,詭異的讓人有些害怕。


    “爹,我們現在還回去嗎?”


    李晉元躲在李父懷裏,怯生生的問道,臉色有些泛白,眼神裏還有些恍恍惚惚,估計被剛才的景象嚇到了,還沒有緩過神來。


    “先不回去了,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現在下山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這些野獸,太危險了,我帶你去我們狩獵隊經常晚上休息的地方,那個地方比較安全。”


    李父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往點再下山,看到剛才的景象,他反而覺得往上走才是安全的,這些野獸都已經四處逃竄,去往別的地方了,也就是說現在這個範圍還是比較安全的。


    再加上這個地帶,他們狩獵隊還是活動的比較多,因此自己也算是熟悉,所以還是再等等,不著急。


    一個時辰之後,李父才帶著李晉元來到一個水潭邊,這邊是他們狩獵隊補充水源的地方,有時候一進山就是十來天,不捕獲到足夠的獵物,那對他們來說就是極大的損失,因此會在山上多待一段時間,而這個時候,就需要有個安全休息之處。


    而這個小水潭麵積不大,也就兩三長,還有個小型的山泉瀑布從上往下,順勢流淌,算是極佳的水源之地。


    附近有個小山洞,說是山洞,其實也就是一個山坳口,裏麵隻能弄下一個人通過,也就幾米深而已,所以每次他們都會選擇在這個地方歇息。


    山上可以休息的地方很多,但不管是山洞、樹梢、還是其他的,相對來說都比較危險,尤其是夜晚,更是野獸的天堂,如果在野外的話,基本上連火都不能生,他們這個地方,還是老人搜尋之後找到的,已經傳承了好些年,隻有狩獵隊長也不允許知道,所以門口會用一塊巨石封堵,這樣一來,野獸不能入,一行人可以安穩的睡在山坳口裏,等到第二天一早才會出去繼續狩獵。


    因此會準備一些食物、鹽、清水、放在山洞裏,狡兔三窟,像這樣的地方,還有一兩處,隻不過呈三角形,分布在各個區域罷了。


    剛剛到達水潭附近,李父大手一揮,往下擺了擺,示意李晉元趕緊俯下身子。


    “怎麽了爹?”


    “你看地上,有血跡。”


    李父輕聲說道,伸出手指在地上點了點,殷紅的血漬立刻出現在李晉元眼前。


    順勢搓揉了一番,還沒有凝固,很新鮮,說明不久前剛剛滴落的。


    “小心點,也許是什麽野獸,一會你跟在我的身後,千萬別太靠前。”


    李父一手握緊長槍,一手放下身上的包裹。


    李晉元看看自己,長槍自己揮舞的還不算靈活,還是拿起一柄斧頭來的更加實際,冰冷的鐵斧在皎潔的月色下,顯得異常的冰冷,兩個人的影子也在月色的襯托下,被拉的老長。


    小心翼翼跟在李父的身後,順著地下的血跡往水潭附近潛行。


    可就在這時,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大吃一驚。


    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男子正捂著自己的胸口,閉著眼睛,躺在水池旁邊,手上還握著一把長劍,鮮血從胸口往下不停的滲透,一直流到了水潭裏。


    鮮血隨即被山泉瀑布衝洗的毫無痕跡,不時的嘴裏還發出淡淡的哼唧聲,看上去有些痛苦。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刺進他胸口的,不是鋒利的寶劍或者寶刀,而是一個看上去很怪異的金色獨角。


    因為隔得稍微有點遠,李晉元並沒有看清男子的長相,但年級應該不算大,是個中年道士。


    “爹,我們怎麽辦?”


    李晉元拉了拉李父的衣角,小聲問道。


    “能怎麽辦,上去救人啊!”


    李父二話不說,收起手中的長槍,他是典型樸實的鄉裏人家,沒有那麽多心眼,看到這樣的景象不會見死不救的。


    “一起過來,搭把手,我們把他抬到山洞裏去。”


    說完趕緊跑了過去,一把抱著那受傷的中年道士,一邊小心翼翼的生怕讓傷口擴大,加重對方的傷勢。


    李晉元也搭了把手,幫忙把中年道士抬進道理,接下來又把行李收拾完之後,才回洞裏。


    兩個人廢了好大力氣,這才把門口堵個嚴嚴實實。


    李父還用繩子,在門口拉了好幾道,上麵還掛著幾個金色的小鈴鐺。


    這也是李父教給李晉元的生存之道,野外之地,務必小心小心再小心,尤其是回到自己的地方,也同樣不能掉以輕心。


    如果晚上睡著之後,有野獸想要闖進來,也算給大家夥提個醒,別睡的那麽死。


    “晉元,旁邊有盞油燈,你去點上,往裏麵放點,別太靠近洞口了。”


    李父把中年道士放在了鋪滿稻草的床鋪上,轉過身來,對著李晉元開口說道。


    等到一切都做完之後,李父這才回過神來,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中年道士,發髻微亂,頭發已經散亂了開來,胡亂用一根繩子紮著,看上去有些狼狽,嘴角還有一絲血漬滲了出來。


    大約四十歲左右光景,五官端正,但給人的感覺,有點滄桑感,眼角露出些許的皺紋,整個人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道袍上還布滿了大小不一的油斑,下巴上的短須顯得異常的雜亂,一看就沒有好好打理。


    隔著很遠,就能聞到身上的酒味,酒氣逼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身旁的腰間,還係著一個碩大的青皮葫蘆。


    李晉元還特地上去聞了聞,果然是酒的味道。


    李父也是如此,每當閑下來,總喜歡喝兩口,李晉元也問過父親,為什麽這麽喜歡喝酒。


    他總是笑笑說。


    “酒這個東西,你不喝什麽都不明白,喝了你就懂了,酒雖然苦,雖然辣,雖然嗆人,但有的時候,跟生活比起來,酒可可甜多了。”


    弄得李晉元摸不著頭腦,有點想不明白,這酒難道真的越喝越想喝嗎?


    就在此時,李父已經開始檢查傷口來,隔著衣服就能發現,金色獨角深深的紮進了中年漢子的胸口,如果此時貿然拔掉的話,肯定會引發各種各樣的問題,也許出血過多,而現在他隻有簡單的止血草。


    一想到這裏,李父突然有了想法,這才從包裹裏,拿出止血草放在嘴裏嚼了嚼,過了一會,用小刀劃開一個口子,“滋啦”一聲直接撕了開來,順著傷口,用止血草圍著傷口一圈敷了起來。


    而此時,李晉元這才發現,這個男子的身旁躺著一個小小土黃色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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