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辭,不管你今天想與我談什麽,我今天都可以坐下來和你談。”不是想談嗎,可以,她滿足他:“但夜辭,我們談完之後,我若是走了,那麽請你不要在打擾我的生活。餘生的日子,我們能不相見就不要在見麵了,即使不小心遇上了,也請當彼此為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夜辭,你可知道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既然如此,一切,到今天,都說清楚吧。


    許諾神色逐漸的平靜下來,就那樣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望著夜辭。


    有時候,越是平靜,越是嚇人,就像越危險的海域,海麵往往越是平靜無波。許諾的態度讓夜辭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張,放開許諾的手,不顧許諾的掙紮,夜辭上前一步大力的將許諾扣入懷中,緊緊的抱著不鬆手,仿佛是要將許諾融入他的身體裏,從此骨血相融,永不分離。


    “諾,不要。”這樣的許諾讓夜辭害怕:“我不要談了。”我不要談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害怕。


    許諾,你別這樣,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隻是一瞬間,夜辭心裏充滿了恐懼,對將要失去許諾的恐懼。


    暗沉嘶啞的聲音傳入耳朵,許諾的腦袋靠著夜辭的胸口,兩手無力的垂放在身體的兩側,固執的不讓眼中聚集的水汽落下:“放開,你不是要同我談談嗎?放開,我們好好的談。”


    夜辭,你憑什麽當初毫無解釋的斬斷一切,憑什麽讓我無歸期的等待,憑什麽對我動手,憑什麽你想談就談,不想談便不談,夜辭,你憑什麽這麽對我,你憑什麽?就憑著我愛你,你便如此肆無忌憚的傷害我嗎?


    “諾,我不要了,我不要談了,不要談了。“


    抱著她身體的力量沒有減弱,許諾再一次出聲:”放開“


    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將你抱緊,又的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將你鬆開。


    夜辭在許諾話音落下後,緊緊抱著許諾的手一點一點的慢慢的鬆開。


    許諾在夜辭鬆開手臂後,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留在原地的夜辭,看著許諾決絕的背影,失去了再次拉住許諾手腕的勇氣,整個人站在原地,身體如被冰凍了一般。


    夜辭看見了許諾的決絕,卻沒有看見在許諾眼中打轉卻始終沒有落下的淚水,沒有看見許諾微紅的眼角,是許諾的傷心。


    打開房門,許諾看了一眼恭敬的站在門口的人,隨時將門關上,提步下樓走出別墅。


    頭也不回的離開別墅,許諾站在別墅外的大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尖叫聲隨後從她口中發出。


    刺耳高昂的尖叫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震驚了所有隱藏在暗處的人。


    將心中的煩悶吼出,許諾才感覺心中一直壓抑的煩悶好了許多,原本失去神采的眸子從新有了光芒。


    許諾靜靜的站在原地,開始歎氣。


    怎麽就沒有控製住情緒啦,明明也沒有多大一個事情,打回去不就沒有事情了嗎?為什麽後來就控製不住翻騰的情緒了啦。


    是因為太過失望嗎?


    夜辭,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到底在生氣什麽?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許諾搖了搖頭,甩開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準備回家。


    許諾往後伸手,沒有熟悉的觸感傳來,許諾愣了一下才憶起,她的背包應該還在夜辭那裏。扭頭望了一眼別墅,沒有人追出來,許諾腦子裏麵的小人開始打架。


    右邊頭頂觸角身披黑色頭蓬的小惡魔警告她:“許諾,做人要有骨氣,你不能轉身回去,一個背包而已,裏麵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就當打發要飯的了。”


    左邊頭頂光圈身穿白裙的小天使勸說她:“許諾,誰說背包裏麵沒有重要的東西了,手機,錢包,鑰匙可都在裏麵。”


    小惡魔再警告她:“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完全可以不要,東西都丟給他,從新再置辦,又不是補辦不了。”


    小天使再勸說她:“對,你不缺,但沒有手機你如何回去,回去之後,沒有鑰匙如何開門。還有,錢包裏麵可有你的身份證還有你不能言說的秘密。”


    秘密,想到錢包裏麵被她壓在底部的照片,許諾渾身一個激靈,轉身就往別墅裏麵跑。


    靠,怎麽忘了這件事情了。


    別墅二樓的書房內,夜依舊站在原地,步伐沒有分毫的移動。


    一個人,站在屋子的中央,不說話,不動彈,帶著傷的臉上無悲無喜,眼中空洞一片。衝忙跑進別墅上樓找夜辭拿回自己包包的許諾推開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頓時,許諾感覺自己的心髒像被人瞬間狠狠的揉捏了一把,帶著無盡的酸意和密密麻麻的疼痛。


    許諾第一次見到夜辭,是在大學教學樓的走廊上。


    新生見麵會,多媒體教室的門因為學校樓棟管理員的疏忽被鎖上了,導致許諾她們班的人都無法進入教室,隻能傻傻的站在教室走廊的兩邊。


    整個班的人彼此開始都不熟悉,但站久後,都壓抑不住對彼此的好奇,聚在一起便開始慢慢的詢問交談,不一會,便是人聲嘈雜。


    嘈雜的境裏,夜辭背靠著牆站在走廊上,落入的餘暉穿過走廊另一側的玻璃窗灑在他身上。明明是溫暖的環境,許諾卻從夜辭的身上感到了冰冷和寂靜。


    那時的夜辭,給許諾的感覺就像是在冬日暖陽照射下的巍峨冰山。


    正在同他人說話的許諾不小心看見這樣的夜辭,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不要讓他一個人,成了許諾那時唯一的念頭。


    現在,許諾看著站在屋子中間的夜辭,仿佛看見了當年的夜辭一般。


    而她,還是如當年一般心疼他。


    提步走到夜辭的麵前,許諾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夜辭,忍不住開口喚道:“夜辭。”


    聽見許諾的聲音,夜辭低頭看著許諾,慢慢的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在快要觸及到許諾時迅速收回:“你,你不是,走了嗎?”諾已經走了,眼前的人是他的幻象吧。


    夜辭的聲音,暗啞的不像話,許諾望著夜辭無神的眼神,在心裏咒罵了一句混蛋,最終是狠不下那個心。


    大爺的夜辭,這幅樣子簡直是要她的命。


    從遇見夜辭的那天起,夜辭就成了許諾的劫,躲不開,逃不掉的劫。


    許諾口中的那句我回來拿我的包怎麽也說不出口,最終隻能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有吃的嗎?我餓了。”


    她對夜辭,終歸是狠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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