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與他的男朋友朋友在高中相識然後相愛,兩人一同考上同一所大學,一同出來工作。而後,林薇薇的男朋友勾搭上了他公司老板的女兒,甩了林薇薇。


    林薇薇為此失意傷心了很久,自暴自棄了一段時間,身材嚴重走樣,最後還是靠朋友的幫忙才振作了起來。都不是容易人。


    “你要是真想同一人生同衾死同穴,倒也簡單。不過是一個人,一塊墓地,一個骨灰缸的事情。”許諾收回思緒,眼睛望著田坎下開始往墓地裏撒土的人群:“你要是想,你們的骨灰都能混在一起,實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無上境界。”


    “掃興。”林薇薇聞言掃了許諾一眼,將手中的煙頭丟掉:“你就不能讓我獨自悲傷秋月一會,真是鐵石心腸的緊。”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許諾上下打量了林薇薇一眼,搖了搖頭:“林微微,主要是你也做不到這幾點啊,學人家林姐姐悲傷秋月不合適,還是開開心心的適合你,不要想那些沒用的。”


    “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麽一個人會適合你的,不要太過在意過去。”許諾說完最後一句不要太在意過去的話,自己反倒一愣,嘴角揚起一個自嘲的微笑,果然,有些事情,勸別人容易,勸說自己卻很難。


    林薇薇被許諾的話語激的一口鮮血卡在心口,沒有注意到許諾的不正常,用肥嘟嘟的手捂住胸口:“人身攻擊,許諾你這是赤果果的人身攻擊。”


    “薇薇姐,放棄吧,你是鬥不過這廝的。”那邊交談完成的張婷芸聽見兩人的交談插入兩人中間,伸手拍了拍林薇薇的肩膀,一臉安慰:“這廝也就外表看著比較純良而已,其本性是列屬蘿莉暗黑係的。”


    “難道就沒人收了這妖孽。”


    “我也好奇。”張婷芸用八卦的眼神掃視許諾:“許諾,據我所知,編輯社那邊追你的男生也不少,你硬是沒有一個看上的,你究竟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啊?”


    喜歡什麽樣的啊?許諾看著漸漸被黃土完全掩埋的棺材,腦中浮現出夜辭的臉。


    這句話,她也問過夜辭。


    明亮的階梯教室內,她坐在夜辭身旁的凳子上,將手中的筆記本蓋到夜辭的書上。


    筆記本白潔的紙張上,被她用大字寫著:“夜辭,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夜辭被她打擾,將她的筆記本從他書上拿開放回她麵前的桌子上,沒有理睬她。


    可她卻比得到了答案還高興。


    她追著夜辭跑了大半個月,第一次,她在夜辭的眼中看見了不同的情緒。


    夜辭扭頭望向她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疑惑,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沒人知道她那一刻心中有著怎樣的激動,那種感覺,就像是她細心播種下的一粒種子,終於在她細心澆灌下破土而出,長出了嫩綠的新芽。


    “諾諾。”看著許諾臉上浮現的笑容,張婷芸八卦道:“有情況啊,說,你剛才想著誰。”


    “反正不是你咯。”許諾好心情的開口,那時的夜辭,真的很可愛,怎麽逗怎麽好玩。


    “許諾,怎麽發起呆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下山。”肩膀被人一拍,許諾回神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的陳譚:“可以走了嗎?”


    陳潭是他們這次活動的另一個負責人,這幾天跑上跑下安慰躁動的全體人員,說是全體人員,其實也就主要安慰同行的三個小女生,同行的五位男生已是隨遇而安,和老鄉打成了一片,悠閑喝酒生活。


    “能不走嗎?都要鬧騰著走路下山。”提及此,好脾氣的陳譚也忍不住抱怨:“一個個嬌嬌氣氣的,讓她們跟來是幫忙的,這倒好,幫不上忙不說,還盡添亂。還不能吼,聲音大一點都得給你哭一場,那像我們出來的那會。“


    陳潭實在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麽了,一點累和苦都受不了。


    “慣得唄。”張婷芸接過話語:“這一路,但凡是個未婚女的,都被特殊照顧著,樂的她們都找不了姓什麽了!”


    “也就許諾,在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下堅持本心,不驕不躁,一心專注祖國的革命事業。”這一路下來,張婷芸看著那幾個小姑娘,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幾個小姑娘都是才出社會的大學生,什麽都不懂,她也能理解,慢慢學就是了,畢竟誰都是那個階段過來的。張婷芸不能理解的是,什麽都不懂就算了,也不好好學,一路下來,基本上的活都是那幾個男生在做,三個女孩當中,隻有一個女孩跟著在做事,其餘兩人一般都是站在旁邊撒撒嬌,鼓鼓掌。


    “繆攢了,主要是你們口中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完全入不了我的眼,不然分分鍾叛變組織。”這些不切實際的關心話語,她是不會往心裏走的。


    林薇薇和張婷芸聞言佩服的看著許諾,這波群嘲滿分。


    林薇薇和張婷芸原本以為,許諾的話不過是一時的嘲諷,可幾個小時後,她們兩個深刻的明白,許諾的入不了眼是真的看不上,沒有絲毫的誇大。


    “這個天氣下山,安全嗎?”許諾看了一眼天氣,眉頭輕薇的皺起:“問過當地的人了嗎?”


    “問過了,村長說小心些開是沒有問題的,路上已經有車在跑了。”


    收好東西,許諾一行人同農家的主人告別,謝絕了農家主人送別的好意,幾人回歸走到車隊,招呼眾人上車啟程。


    田坎下的泥濘小路上,同行的男生正搬運行李箱,後麵跟著兩位穿著靚麗的女孩。許諾收回目光,想到陳潭剛才所說的話,對身邊的林薇薇小聲道:“回去便開了吧,公司養不起這些嬌滴滴的花朵。”


    “是。”林薇薇應道,想了一下對許諾低聲道:“是三個女孩都不要了,還是?”陳潭並不知道許諾的身份,說話也沒有顧忌,故而林薇薇剛才在聽見陳潭對幾個小女生的評價時,心裏便知道那幾個小女生可能留不下來了。


    “留一個吧,那個叫李月的留下,回去之後問問陳潭,如果陳潭願意,就讓陳潭帶她。”林薇薇應聲下來,也不為跟著來的另外兩個實習生求情,實在是太累人了。


    就如許諾所說,公司不養無用之人。


    許諾上了車,將頭靠著窗邊,一雙眼睛看著窗外。


    遠遠的田地裏,黃土已經完全掩埋住了棺材,墓碑立了起來,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起。微風中,紅色的紙屑,飄風的白皤,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麵。


    車子啟動,許諾靠著車門閉上眼睛。


    夜辭,生同衾死同穴,我們兩個會走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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