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需要軟磨硬泡,論持久戰。


    但有些事情就必須快刀斬亂麻。


    對於大哥的婚事萬帆是嘁哩喀喳就解決了,如果他不出手,就憑大哥那半天弄不出一句話的性格,這輩子怕是要和光棍軲轆一生了。


    上一世他就是眼見三十了才好不容易對付了一個,等小侄子出世已經是三十開外的事情了。


    這一世萬帆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起碼小侄子早出世幾年就能早幾年給他買個煙倒個水什麽的。


    萬帆都給大哥設計好了,他和李虹處個三年兩年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矛盾不可能一點沒有,雙方隻要不把人民內部矛盾轉化成敵我矛盾,在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就結婚。


    那個時候大哥的企業估計也就快散夥了,這樣他就有時間幫著自己管理點什麽或者是在渤海幹點什麽。


    既然他是塑料廠出身的,那麽將來和塑料有關的產品萬帆就準備全部交給他管理。


    李虹的皮膚病隻要能製那就不是事兒,不就是錢嗎,就算現在不多將來還是會有很多滴。


    明年萬帆就準備送李虹到渤海去,讓大哥領著她去治療。


    大哥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下一件事情就是應付那些混子了。


    紅崖酒廠的曆史肯定是比萬帆的歲數久遠多了,同樣建設於***時期,不過中間停頓過有十多年的時間,再次恢複生產已經是撥亂反正以後的事情。


    這裏最有名的酒是叫沉香的牌子。


    至於它為毛叫沉香而不叫陳香萬帆沒研究過,估計當初給酒起名字的人和文盲有點沾親帶故,才會把陳香寫成了沉香。


    當然這些不是今天萬帆要注意的事情,他的注意力不在酒廠釀製什麽酒上,而是在酒廠門口那座叫陳香的飯店。


    陳香飯店據說是酒廠廠長的小舅子老婆她三姨家二表哥開的,飯店的規模不是很大,就一個屋子裏麵擺了十多張桌子。


    依然帶有顯著的八十年代飯店的特點。


    中午十一點,萬帆帶著江光雲、張智和李長有來到了飯店。


    這條街上雖然企業林立,但是飯店裏吃飯的人並不多。


    工廠職工如果沒有什麽事情自然不會花冤枉錢到飯店裏來,工資有限。


    那些企業請客也不會到這裏來,檔次太低。


    這就造成了這個酒廠飯店不上不下尷尬的境地。


    所以,萬帆四人到這裏的時候,酒店裏隻有三張桌子有人吃飯,空閑的地方占了三分之二。


    飯店裏連個單間都沒有。


    萬帆預計了一下人數,訂了三張桌,點了十二道不上不下的菜。


    十一點十五,坐在飯店裏的萬帆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


    從牌麵看自然就是一群混子了。


    不過來的人數有點出乎萬帆的預料,竟然僅僅來了十二個人。


    這還替他省了一桌。


    對萬帆印象比較深刻的自然是煤氣罐,這貨咋咋呼呼一馬當先地第一個走進了飯店。


    其實像他這樣的貨色萬帆通常定義為炮灰。


    就是挑事兒出手都是他這樣的人先出頭,從外表看挺唬人的,其實在混子群體裏是一種底層的存在。


    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放在萬帆眼裏,表麵你可以對他麵帶恭維,在心裏你大可以盡情鄙視:一個狗腿子而已。


    “各位大哥來了!這邊請。”


    萬帆態度恭維地把這些人請到他挑選的角落,安排人入座,然後喊了一聲上菜。


    在服務員上菜的過程中,萬帆和對方的老大也認識了一下。


    對方隻是報出了他的江湖名號:癟蝦。


    很值得研究的一個名號。


    原來這貨就是癟蝦!


    癟蝦在紅崖還是有些名氣的,不過他的活動區域並不是紅崖西區,而是在紅崖東南,也就是靠近海邊龍王廟一代。


    這讓萬帆有些失望。


    原本他以為他們是在這片區域活動的,他說不定有什麽能加以利用的。


    但這些家夥是龍王廟那一帶的,這就沒啥意思了。


    在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離得遠那真的是代表著距離,通個消息都賊拉的費勁。


    萬帆若是有點什麽急事兒都不一定能找到這群孫子。


    但不管有沒有意思,表麵功課還是要做足的。


    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酒桌上的氛圍還是不錯的,萬帆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把這些江湖人物忽悠的暈暈乎乎。


    反正大帽子也不用花錢,每個人萬帆都給他們準備了各種五顏六色的帽子,當然其中也有綠色的。


    不但代表自己的三位工友向癟蝦敬了酒,也向發生矛盾的三位具體人賠了禮道了歉,場麵弄得一團和氣。


    “蝦哥!帳我已經結了,各位大哥慢慢吃,我們呢下午還有班就不陪你們了。”


    十二點十幾分,萬帆和江光雲張智李長有就撤了。


    萬帆每個桌子扔了一盒三塊錢的大重九,然後就和這些混子告別。


    這些家夥喝的差不多的時候,眼睛裏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時候,說不定那句話不對路子就會拿啤酒瓶子往腦袋上招呼,這是他們和普通人最顯著的區別,當然應該早點撤離。


    他們就是拿酒瓶子砸腦袋也是砸他們自己人的腦袋,把人腦砸成狗腦也不關他們的事兒了。


    萬帆嘴裏說是下午上班,但他下午並沒有去上班。


    廠裏已經下了正式的通知,明天他就要離開車間到技術科去上班了。


    所以,下午他連衣服都沒換地進了車間,把他的工具箱鑰匙和他那一攤子正式移交給了李長有。


    技術科萬帆也沒打算待多長時間,他現在心裏已經有了停薪留職的想法。


    像他這樣要幹一番自己的事業,當然是不會把身體放在企業裏,把心留在外麵的。


    一心二用好聽點說那是天才,其實通俗點解釋那就是扯蛋。


    但今年他不準備申請,第一年進廠就停薪留職,這有點說不過去。


    這個事兒明年再說,眼看這就快十月份了,他怎麽還不對付這三月倆月的。


    從廠子出來,他到銀行去取了兩萬塊錢,然後在遊戲廳見到了老李的女兒。


    老李膝下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兩個女兒都嫁人在外地,這也是遊戲廳外兌的原因。


    萬帆交錢接過了遊戲廳的鑰匙和營業許可,和老李女兒簽署了一份轉讓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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