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就這樣一路思索著進了城,期間也和揣在懷裏的無極子溝通了幾次,兩人都決定看看再走,興許還能淘到一些寶物,思索間一陣刺鼻的香風襲來,愣神之際就被兩位約莫三十七八歲,濃妝豔抹的婦女,一左一右的摻著胳膊。


    左側綠衣女子紅唇輕啟道:“大爺,一看您就是遠道而來吧,旅途辛苦,不如先進去咱們百花樓放鬆放鬆。”


    左側綠衣女子話音剛落,右側黃衣女子又接話道:“是呀!咱們百花樓可是出了名的服務好,好酒好肉,好吃好玩,隻有大爺您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的。”


    被夾在中間的君子也是一臉茫然,他又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低頭左右一看那早已被自己胳膊擠壓變形的豐滿,先聽她們說旅途辛苦放鬆放鬆,在聽見好酒好肉頓時精神一震,抬頭望去,首先映入眼簾是一個裝修精致的四層坊樓,紅色的地毯一直鋪設在了坊樓之外,樓宇間掛著不少紅色燈籠,看起來不由得讓人心生向往,在左右女子的拉扯下,也就索性邁步走了進去。


    剛入大廳首先給君子感覺就是吵雜,心煩意亂間,正想轉身走出,又看到個一瘦弱八字胡男子,半弓著腰迎了上來,恭維半笑著道:“這位爺,您是幾位呀!小人幫您安排一下。保證讓爺您滿意!”


    聽到這裏,君子隨即順著對方話大聲道:“就小爺一位,這裏太過吵雜,給小爺我來個安靜的地方,有什麽好東西都給小爺我挑最好的上。”


    看到君子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哪位八字胡也有點吃不準,因為由於君子修真,看起來也有那麽幾分出眾的氣質,但看到君子的穿著,確實是讓人不敢恭維,如同乞丐一般,八字胡常年混跡在這種風花場合,自認為還是有幾分眼力勁,因此才想上來試探試探君子,如果是個沒錢的窮鬼,也好趁早趕出去,以免影響到別人消遣的心情。


    由於之前喊聲過大,導致所有正在一樓喝酒作樂的散客全部盯了過來,大廳裏瞬時間落針可聞,在看站在麵前的八字胡默不作聲,君子內心頓時一陣氣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抬手抽出一直別在大腿右側的狗腿子,起落間順勢插在了旁邊方桌上,一手扶住刀柄,右腳狠狠的踩在凳子上,才語氣森然一字一句道:“小爺說什麽你沒聽到嗎?”


    正在眾多食客都以為,下一刻就會血濺五步的時候。隻聽一個女聲道:“哎呦喂!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惹得這位爺生氣啦!奴家是這百花樓的老鴇,給小爺您陪個不是,還請小爺能給幾分薄麵,大家出門都是為了尋個樂子,小爺又何必為了這個奴才失了興致。”不等語罷,一雙白嫩的小手就緩緩握在君子那扶著刀柄的右手上。


    君子聞聲扭頭望去,就見一位看起來徐娘半老,身穿紅色羅裳衫的女子正望著她,想必這就是剛才那自稱老鴇的女子了。其實此時他也明白過來,這八字胡之所以上來,是怕自己沒錢,自己之前在寨子裏確實是對錢沒什麽概念,因為寨子裏都是以物易物,之所以知道錢,還是因為今天要進城,無極子昨晚告訴他的。


    原來凡人之間使用的都是畫心幣,一百個鐵畫心幣等於一個銅畫心幣,一百個銅畫心幣等於一個銀畫心幣,一百個銀畫心幣等於一個金畫心幣。修真界流通的卻是靈石,一塊極品靈石等於一百塊上品靈石,一塊上品靈石等於一百塊中品靈石,一塊中品靈石等於一百塊下品靈石。修真者的靈石也可以作為貨幣在凡人世界裏交易,大約是一百個金畫心幣換取一塊下品靈石。


    君子內心一聲冷哼後想到:“還好小爺我早有準備,要不然今天這個人可就丟大發了。“隨即隻見他握著那老鴇的手,猛地發力朝著懷裏一拽,左手順勢摟住老鴇的芊腰,絲毫沒有在意那老鴇眼裏一閃而逝的曆芒,右手食指在她下巴上一勾保持了一個非常曖昧的姿勢,才緩緩俯身在那老鴇耳邊道:“這裏太過吵雜,給小爺我來個安靜的地方,有什麽好東西都給小爺我挑最好的上。”說罷鬆開了那老鴇,從後腰摸出一塊下品靈石仍在桌上後,才緩緩的拔出了插在桌上的狗腿子。


    看著桌上的下品靈石,那自稱老鴇的女子仿佛就像意料之中一樣,不著痕跡的收了起來,對著身後的幾位女子道:“秋香!你帶這位爺到後院入住,這位爺旅途勞頓,先帶這位爺去沐浴更衣!夏香,去吩咐廚房,讓準備上好的酒菜,準備好後我親自給這位爺送去!。”


    被喚作秋香的女子仿佛正想在說些什麽卻被那老鴇用眼神製止了……


    看著那跟隨秋香朝著後院而去的背影,那老鴇臉色不由的一紅,低語道:“居然還知道借位,誤讓大家以為你親吻我,真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旋照中期麽?這氣息仿佛還帶著什麽…”


    百花樓後院並不像前院那麽富麗堂皇,反而給人一種恬靜,仿佛能在這裏忘卻一切煩惱,這裏有著一個精致典雅的竹舍,院落裏修著假山胡泊,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此時沐浴完成的君子,暗中聯係了好幾次無極子,都沒有得到任何回複,正無所事事間,猛然瞟見客廳牆上所掛的奇異畫作!


    隻見一群類似於修仙者的人在追趕著一對母女,最終被圍堵攔截下來,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仿佛想讓那群人放自己母女一條生路,並且雙手呈上類似於玉竹簡一樣的寶物,那群為首的修士接過後,隨即削去那女子頭顱,女孩哭的是那麽的傷心,從畫中可以清晰看出,那女子頭顱朝向女孩的眼神是多麽的不舍……


    “這幅畫也是我偶然間得到的,就感覺我和那小女孩很像,明明是想要留住自己的親人,明明想要保護自己親人,奈何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能力,然而區別是,他們是仙人,我們是凡人,她是沒有能力廝殺,我是沒有能力付那昂貴的藥費,共同點都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親人離去而無能為力,有時候我自己也在想,何為道?在我來看那女孩能救自己母親即為大道,若自己親人都不能保護,那麽人生的意義,修行的意義又是什麽?是不是感覺很怪異,確又仿佛是在意料之中?”那被稱之為老鴇的女子一邊放下手中托盤內的食物,一邊語氣低沉的道。


    君子也轉過身來安慰道:“老鴇,你也不必太過傷心,畢竟逝者已逝,就有人曾經對我說過,無論做什麽隻要能對得起自己內心,隻要你覺得你是對的,那麽你就去做,即便全世界反對,你就是你,就是真你。”


    聽著君子的話,那女子不由的又是輕卒一口,仿佛傷感的氣息也不是那麽濃鬱了,隨即才道:“什麽老鴇不老鴇的,難聽死了,奴家名叫心如雪”


    君子聽的也是咋舌不已啊,心想這女人變臉還就是比翻書快,上一秒還是要垂淚欲滴的樣子,下一秒就能換成一副嬌羞的神態,心中暗想這大城市的女人,果然要比他們費丁城王如花變臉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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