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對君子的衝擊是巨大的,內心不斷反思老頭的話,雖言語不多,但表達了一種決心。


    片刻後君子才緩過神來,一整心情,從新散發出了鬥誌。


    老卒尚且如此,他還有何借口不努力救治?


    無心在逛,斟酌一番後在次回到恭王府。


    風正也正在犯愁,原以為君子有解決的辦法,可還沒說幾句君子就揚長而去了?


    若不是有信物,他甚至都懷疑這人是不是皇兄派來的?


    如今看君子折返自然是喜不自禁,匆忙上前幾步道:“先生可是想出了對策?”


    見君子搖頭,風正又道:“那先生可是收到了什麽指示?”


    君子再次搖頭。


    這次反倒風正急了:“難道病情有變?”說罷就要招呼侍衛衝出門去。


    君子一把扯住風正才道:“都沒有,你不用瞎猜了。”


    見風正疑惑的看著他,遂又接口道:“我雖然沒什麽辦法,但門派那邊肯定已經開始煉製化解丹藥了。”


    “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減少擴散,耐心等待門派那邊消息。”


    風正苦歎道:“哎!暫時也就隻能如此了!”


    聽到暫時,君子眼睛頓時一亮,想起那守門侍衛說有仙人和風正密談過。


    遂隱晦道:“恭王可有解決方案?”


    聽聞此話風正表情頓時一僵,低頭斟酌了許久才一咬牙抬頭道:


    “如果門派實在沒辦法,為了我風雷國百姓,我也隻好背付罵名來答應那人的要求了。”


    君子內心一突,他雖有疑惑,但也沒有想到風正會這麽痛快的說出來。


    見風正這番回答沒有絲毫掩飾,這無疑讓他更加信任了幾分。


    隻聽君子開口道:“為了百姓?背負罵名?答應要求?”


    風正這一說出來內心仿佛也是痛快了不少,猶如倒豆般直言道:“前幾日有修士找過我。”


    君子裝作不知疑惑道:“修士找過你?門派來的?”


    風正搖頭道:“並非是門派來的,這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雖然禦劍而來,但其行為卻很邪氣。”


    “邪氣?”君子疑惑道。


    “是的,是邪氣,不知道是否因為我境界過於低微,那人雖然表麵看似仙修,但我內心總感覺他倒更像是魔修。”


    君子低頭思索了片刻暗自記下後又問道:“那人都說了些什麽?”


    風正答道:“隻要我篡位以後聽他們差遣,此次劫難必除。”


    君子頓時一驚,內心快速盤算起來。


    他覺得此事定不簡單,單單一個風雷國還不至於讓修真者親自出手。


    但眼前迷霧重重,而且沒有絲毫線索他也分析不清,不由開口道:“你如何答複的?”


    風正深色凝重道:“我覺得此事蹊蹺,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雖然我不明白那人為何要這樣做,那人表麵看似是為了操控我風雷國,但實質上是劍指金風細雨樓。”


    “如此大事我也不敢盲目去做任何決定。”


    君子盯著風正凝重道:“那你為何還要告知於我?”


    風正颯然一笑道:“是因為先生在廣場投來的那枚扳指。”


    君子一愣,怎麽又說扳指的事?那扳指是自己來時風塵給的,隻說是帶給風正。


    他一開始還覺得這扳指不會簡單,在路上用神識探查了無數遍。


    一路上想盡了各種辦法,甚至火燒水淹都試過了,但那扳指還是扳指,不見有絲毫異動。


    最終他確信了那扳指隻是凡間普通玉石打磨而成,並未有任何特別之處。


    如今想到接過扳指時風塵那略帶詭異的笑容,內心不僅暗罵自己蠢,又被軍師擺了一道。


    但轉念一想自的軍師能如此出色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內心釋然的同時疑惑道:“那扳指難道還有什麽特別之處?”


    風正微微一笑道:“這倒是先生誤會了,這扳指確無任何特殊之處,隻是我凡間最普通的扳指而已。”


    看著君子臉色鐵青,一副被人玩了的神態,偷偷一笑趕忙解釋道:


    “先生勿怒!實不相瞞,此扳指是在下早年親手所雕贈與皇兄的。”


    “外人可能不知,這扳指雖然簡單,卻代表了我們手足情意。”


    “如今先生攜物而來,就說明皇兄很是信任先生,而且先生又是門派弟子。”


    “那麽在我看來,先生必有身份或是背景,故此在下才全盤拖出。”


    君子也沒有想到,簡單的一枚扳指竟能表達出這麽多信息,牙疼之餘也暗地罵了一句老狐狸。


    雖然他也修行,但若說年紀還真沒有這一對兄弟大。


    況且別人自小就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裏,耳目熏陶下豈是他一個小寨出生的所能比擬?


    暗道一聲晦氣,君子已無顏在追究扳指的事,岔開話題道:“那人可曾說過他是那個門派?”


    風正想了想才道:“不曾提過,我也曾問,但那人似乎不願透露。”


    頓了頓風正又道:“那隻說若我答應便拿下皇兄人頭,並且接管大統,在宮內升起白旗瘟疫自會解除。”


    “他卻不想皇兄雖是我兄,卻從小待我如父一般,我又怎好坑害皇兄奪取江山?”


    “或許在別的王國會因為爭奪皇位而手足相殘,但他們漏算了我,我並不會。”


    君子眼睛一亮,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道:“你們兄弟二人倒是有情有義,一個不願奪取,一個選擇禪讓。”


    “即便為了百姓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什…什麽?禪…禪讓?”風正震驚道。


    君子微笑著點頭道:“沒錯,你皇兄風塵本就打算禪讓於你,他已經決定要和我修行了。”


    風正仿佛不敢接受一般,身子晃了晃又猛然後退幾步急聲道:“先生萬不可開此玩笑,大寶之位豈是我能擔當?”


    君子也並未過多解釋,又在詢問了風正一番開口要了間靜室,畢竟這些事情他也拿不了主意,急需把這邊消息匯報回門派。


    靜心縷了縷思路才開起了傳訊陣……


    ……


    此時金風細雨樓會客廳氣氛已是到達了冰點。


    上手位坐著掌門威震天,其左側下手位依次坐著凡塵,無極子,晨曦,以及幾位長老。


    右手位也坐著幾位供奉堂執事。


    隻聽一位白衣老者起身道:“掌門,如今我派駐地守護越發吃力,最主要是魔修竟對我域內風雷國凡人出手。”


    “依老夫看,凡人不可有失,不如先放棄一部分領域,如若我境內凡人大量損耗定會對我派造成重創。”


    一石激起千層浪,會客廳頓時就吵雜了起來,眾人頓時就各說各的看法,麵紅耳赤的爭辯了起來。


    “不錯,王長老說的對。”


    “是啊,領地沒有了後期穩定下來我們可以從魔修手中奪回,但凡人若沒有了我們就是失去了根本。”


    “放屁,一個小小的魔毒就要使我派讓域,那麽以後我天下第二大派還如何在修真界立足?”


    “依老夫看就應該直接殺去魔修地域,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說的好聽,你可知是那派魔修投毒?又知他們藏匿何處?”


    “這是不是伏魔堂平日負責的麽?”


    “就是,伏魔堂平日占用了我派那麽多資源,如今正是用到伏魔堂的時候,伏魔堂怎麽不上。”


    “放你的狗屁,伏魔堂如果此時全上,一旦別的門派打上門來你能憑借一己之力擋住?”


    “那也不能閑置大半在門派,平日整天吃空餉,用時不可戰還養來作甚?”


    “我們吃空餉,你藥堂可曾練出解除魔毒的靈丹了?你也有臉說我們吃空餉…”


    “啪!”的拍桌聲使大家都靜了下來,眾人都驚疑的向威震天看去。


    威震天陰沉著臉道:“都不要吵了,這樣小小的困難都讓諸位吵翻了天,若有大難可還了得?”


    看大家都靜了下來又開口道:“二師弟,說說你的看法!”


    凡塵站起身來沉吟了片刻才道:“如今正是我派緊要關頭,伏魔堂確實不易全部出動。”


    “因為誰也說不準魔修門派會不會忽然偷襲我派駐地。”


    “若是伏魔堂全體出動,魔修又突然來襲,那麽就算魔修拿不下我派山門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相信這個後果在場諸位誰也不想承擔吧?”


    說完凡塵掃視了眾人一眼,見眾人無一搭話頓了頓又道:


    “至於藥堂一時半會研製不出解毒靈丹也是在情理之中。”


    “且先不說我仙修適不適合煉丹,魔修投毒若是就這麽容易解除,那麽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在投毒了。”


    看著眾人都點頭表示認可,凡塵接著又道:“雖然有魔修不斷騷擾我附庸家族門派,但這並不算什麽困難,這傷不了我們根本。”


    “我們調去各個家族門派的高手如今已吧小型家族都聯合了起來,魔修未必就在敢觸及鋒芒。”


    “現在唯一讓眾人為難的是他們竟不顧天道大義對凡人出手,這就讓人頭痛了。”


    “當下之際就隻能先委屈藥堂多費心力趁早煉製出靈藥了。”


    眾人又都在次點頭表示認可。


    威震天接話道:“二師弟說的不錯,如今之際煉藥才是重中之重。”


    威震天說完看向一名紅衣老者道:“紅長老,不知解毒靈藥可有眉目了?”


    見眾人都望向自己,那紅衣老者一拱手道:“老夫不才,暫時對這魔毒並無辦法,還請掌門賜罪。”


    威震天也是一歎,雖然已在意料之中,但還是忍不住內心失望。頹然開口道:“長老多費心煉製…”


    話還未說完就迎上了無極子的目光,看見無極子眼神後心下自然明白,微微點了點頭。


    見威震天點頭,無極子也並未言語,而是快步轉身走入側房。


    揚手布下一道禁製,盤膝坐下拿出一件桶狀法器,打出幾道靈決心神快速沉入了進去。


    “老不死的,徒兒有大事匯報。”


    無極子心神剛一進入就聽君子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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