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真言:“一段危機結束,就是下一段冒險的開始。”


    你認為身邊的每一個人很平凡?


    不是你過於自詡優秀,就是不善觀察。


    看人和看書一樣,需要靜靜的讀,靜靜的品。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叫靜靜的女孩守在心裏。


    出了鍾家大院,林間的小路上。


    尚衍又客氣的問爺爺:“夏前輩,官府昨夜吃了虧,今日白天必定在附近嚴查,你們也到我府中,盤桓幾日吧。”


    爺爺坐在驢上正美滋滋的閉目養神,還沒回話,從驢屁股上的背簍裏,伸出一個猴腦袋,問道:“你家有啥好吃的?”


    尚衍等人都露出笑容,看著立了大功的小猴,他說道:“都是你沒吃過的好吃的。”


    猴兒拉了拉爺爺的衣服道:“病老頭,我們就去盤剝他幾日吧。”


    眾人哈哈大笑,爺爺笑著說道:“盤桓!嗬嗬,聽這猴兒的吧。”


    眾人有說有笑的走在路上,背後的太陽漸漸升起,為他們照亮前方的道路,兩側的樹林中傳來了清脆鳥叫。


    水猴子跳出背簍,一下子跳上樹枝,一聲嘯叫,引的樹林中的鳥兒全部飛了起來。


    天柱心情大好,唱起了山賊歌,尚衍為他擊掌:


    “日頭出來嘍噯,下山去劫道嘍,路遇個小娘子,背著胖娃娃嘍,哎,這個咱不能搶啊,搶了老婆罵啊。


    日頭在當中嘍,山中去劫道嘍,來了個窮書生,背著半筐書嘍,哎,這個咱不能搶啊,比俺還要窮啊!


    日頭下山嘍噯,啥也沒劫到嘍,寨主廳上問呀,問俺為什嗎啊,哎,貪官堂中坐,財主沒出門啊,哎哎哎,嗨,哎哎哎,嗨呦。”


    陸怡君被逗的咯咯笑:“天柱哥,果然豪氣啊,唱的山歌真豪放。咯咯。”


    天柱說道:“見笑了,敢請陸小姐也唱一曲可好啊。”


    陸怡君本就不是個過於嬌羞的人,被天柱一首歌引得有些喉嚨癢癢,說道:“我可不會唱你們那種山歌,為大家吟曲詩吧。”


    大家同說一聲好。


    陸怡君緩緩地吟道:“結伴在林路,遠避深庭院。山林朝日起,驚鳥飛又還。若問何顧爾?心遠誌自堅。天地有豪傑,英雄出少年。此中有我卿,問君幾時見。”


    天柱敬佩的說道:“陸小姐的豪氣在這詩詞之間,勝我十倍啊!哈哈。”


    尚衍道:“陸小姐果然是心有誌向的不凡女子,巾幗不讓須眉啊!”


    陸小姐說道:“獻醜,尚大哥也該來一曲了吧。”


    尚衍羞愧道:“我哪裏會唱什麽歌啊!大家不要難為我!我晚上請大家喝好酒。”


    猴兒急忙說:“不喝,不喝,頭暈!”


    眾人哈哈大笑,天柱激將道:“人家陸小姐都唱了,你不唱,十分失禮哦!”


    陸怡君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回頭看著尚衍,尚衍被看得十分不好意思,無奈地說道:“看來,你們是不會放過我了,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想當初,在雪狼國。。。”


    陸怡君小嘴一噘,轉過頭去。


    天柱道:“哎呀,尚大哥,不要掃興嘛!唱一段,唱一段。”


    尚衍道:“罷了罷了,你們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你們聽好了!”


    “怒濤雲卷雪狼山,雪飛鏖戰金戈斷,孤影遙望山海關,酒祭親仇淚如泉。”


    此詩半唱半念,沒有任何曲調,卻被尚衍吟唱的非常悲愴。


    大家都沉默不語,眼前出現了大雪茫茫,連於天地一線的景色。


    碩風凜冽,襲萬物似虎嘯龍吟,咆哮的風雲快速的變化著,如憤怒的海濤。


    雪狼山下,滿天狂飛的雪花中,發生著一場慘烈的戰鬥,鋒利的刀劍槍戟都打斷了。


    最後活下來的人,看著遠處的雄關,天下第一關,山海關,灑下杯中濁酒,紀念親人和發誓殺掉仇人,淚水模糊了視線,如噴湧而出的泉水。


    大家仿佛聽出了尚衍那迷離的身世,或許更應該聽他講講那個故事,也許那故事說的就是他自己。


    此時水猴子打破了寂靜沉重的氣氛,說道:“獨眼的,你唱的果然難聽!”


    尚衍最先自嘲地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也都跟著笑起來,氣氛才變的不那麽壓抑了。


    黑蛋聽著他們的的吟唱,也被感染的意氣風發,心道:“兩個漢子果然都胸中有天地,英雄氣蓋世,我一定要向他們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學些真本事。”


    一行人在下午時分來到了尚家大宅,一座六進的大院子。


    院子中有不少傭人打扮的家丁,但是做立行走沒有半點奴相,都像當過兵似的挺胸抬頭,沒有一個含胸塌背的。


    有幾個還缺胳膊斷腿,從身邊走過,會透過來一陣肅殺之氣。


    見到尚衍,他們也不鞠躬也不說話,而是雙腳一並微微低頭。


    尚衍帶著大家邊參觀,邊向裏走,也沒見到一個女人。


    走到最後一進,是一個演武場,中間用青石鋪成一個大圓圈,裏麵有兩個漢子在過招,兩側放滿了兵器,角落上還有一個大沙坑,也有兩個漢子在角力。


    夏爺爺道:“尚掌櫃,你這是軍營還是家院啊?”


    尚衍說道:“夏前輩有所不知,在下從小喜歡舞槍弄棒,便這樣布置了。”


    天柱摸著兩側的刀槍說道:“尚大哥這些個家丁,個個武藝高強,身手不凡啊,比我這兩下子強多了。”


    尚衍誠意邀請道:“讓天柱兄弟見笑了,你可願下場走兩圈?”


    天柱忙擺擺手,說道:“算了吧,我可知道自己的斤兩,鹽販怎麽也打不過官軍啊,哈哈。”


    尚衍客氣道:“嗬嗬,兄弟說笑了,你那一叉殺龍的事跡隻怕已經傳遍龍江縣了。”


    天柱一本正經的說道:“噯,大哥有所不知,夏爺爺知道,我家是獵戶出身,這打獵物和打人可不一樣。


    打蛇打七寸,殺狼踢後腰。這豬婆龍渾身鱗片如鐵一般,隻有眼後腦下麵兩側那裏是軟骨的,又被黑蛋兄弟溜了半天,累癱了才讓我撿了個便宜。若是平常殺它當真是要費些力氣的。


    我的長處是做生意,自爺爺死後,我下了山幹起私鹽的買賣,隻用幾年時間就在龍江縣蓋了宅子,開了幾處買賣,雪狼城內也有我的兩間正經鋪子。”


    尚衍誠懇的讚道:“雪狼城都有?若是當今君王知道,定給你個戶部大員當當。嗬嗬。走,我們去正廳喝茶。”


    眾人喝茶聊天,一直聊到晚飯結束,吃過酒飯,賓主盡歡,尚衍問道:“大家可吃好了?”


    大家紛紛稱讚,雪狼國美食別具風味,道道精美。


    小猴兒卻說道:“其他還好,就是最後一道菜太硬了,也沒啥滋味。”


    眾人疑惑,還真沒注意最後上的是哪個菜,尚衍好奇的問道:“硬!?哪個呀?”


    小猴兒爬上桌子,舉起桌上小托盤中的牙簽。說道:“就是這個,還是小美人聰明,一口沒吃!”


    眾人哄堂大笑,爺爺笑的又咳嗽了起來。


    小猴兒不明究竟,接著說道:“病老頭,你笑啥,就看你吃這個吃的多!”


    眾人又是一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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