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生臉色刷白,但依然還是說道:“不拜。”


    陳抱月目光落到手中的飛針之上,仿佛下一刻便會將它放開。


    “道友,小兒願拜道友為師。”


    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卻是那蘇家之主蘇懷南。


    陳抱月搖了搖頭,歎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但是拜師之事,還得他自己願意才行。”


    蘇生死死的盯著陳抱月,說道:“你盡可以放開,我並不願接受你的恩惠。”


    陳抱月哈哈一笑:“我是不知曉你為何死也不願拜師,隻不過你以為現在就沒有接受我的恩惠?”


    他冷冷一笑,接著說道:“若我沒有捏住此針,此刻的你早已沒有命了,還能站在這裏與我說話?”


    陳抱月無情地說出真相:


    “從一開始你便已經欠了我的恩惠。”


    蘇生臉色一白,竟無言以對。


    陳抱月麵色漠然,眼見便要放開手中的飛針。


    蘇懷南大驚,飛身上來,一掌扇在蘇生的臉上,怒喝道:“逆子!”


    蘇生向父親看去,隻見他已老淚縱橫。


    他心內大慟,終於還是屈辱地低下頭來,低聲道:“蘇家蘇生……願拜前輩為師……”


    話既出口,場麵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陳抱月的心中卻已經石破天驚。


    他哈哈大笑,手中微微用力,那令薑廣等三人都無可奈何的飛針就此化作一道黑煙,繼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在陳抱月的意識之中,係統的提示音開始響個不停:


    “叮!收下第二名徒弟,身為前輩更加名副其實,前輩點數+100,當前前輩點數744。”


    “叮!新入門徒弟修為達到蘊元境初期,額外增加前輩點數+300,當前前輩點數1044。”


    “叮!係統升級條件達成,消耗1000前輩點數,升級至師父級前輩中階,當前前輩點數44。”


    “叮!修為突破至真煞境中期,壽元增加30年,當前剩餘壽元60年。”


    “叮!後輩帶藝投師,作為前輩,獲得相應功法技藝,提升至符合當前修為的等階。”


    ……


    一連串密密麻麻的提示音讓陳抱月的內心樂開了花,這個時候他再看著眼前新收的徒弟,何止是一個順眼可以說得清的。


    如果說大徒弟張正業是一隻可以源源不絕提供羊毛的好綿羊,那麽這個二徒弟簡直就等於是一整個羊圈了。


    不說陳抱月內心興奮,在場的所有修行者都被他的舉動嚇到了。


    誰也沒有想到,那犀利可怖的黑色飛針,竟然被他手指輕輕一捏就解決了?


    那麽自己這些人先前看得驚心動魄,薑廣等三位道友奮力抵擋,到底是在忙些什麽?


    大家都知道修行者之間實力會有差距,但是明明同樣是真煞境的修行者,這個差距也太大了吧。


    除了陳抱月師徒二人外,在場還能真正開心的,可能也就隻有那蘇家之人了。


    留了一手的周天和這時看著陳抱月,臉上也不禁變了顏色,雙煞煉脈,竟然強到了如此地步?


    薑廣更是氣憤異常,他絕不相信陳抱月的修為實力能勝過自己這般多。


    他踏前一步,說道:“陳道友好算計,我與周道友、正雲道友三人先一步出手磨滅了這飛針的威力,道友卻最後出手輕輕摘了果子,當真厲害。”


    他這樣一說,場麵上的其他修行者們一下子明白了。


    難怪這陳抱月如此輕易就解決了那飛針,看來那飛針經過了前麵三位道友的阻攔,早就已經磨滅大部分威力,已是強弩之末了。


    這陳抱月居然無恥至此。


    他身為真煞境的修行者,也算是前輩了,竟然沒有半點的前輩風骨。


    這些修行者們看向陳抱月的目光中,已經滿是鄙夷。


    便連那蘇懷南,這時看著陳抱月,也帶上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身為陳抱月的弟子,張正業分明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已經滿帶惡意。


    陳抱月當然不在意這個,事實上直到剛剛,係統的提示音才停了下來。


    在係統升級之前,他已經不懼這些人,更何況是係統升級之後的現在?


    如果說先前是懶得惹麻煩的話,那麽現在的他,甚至都想要主動製造麻煩了。


    畢竟,自己的兩位徒弟還是需要多多曆練的嘛。


    陳抱月輕輕一笑,一步踏落,說道:“怎麽,你們不服?”


    這一步踏落,頓時間一股狂風從踏步之處向四周飛撲而去。


    狂風襲來,周邊修為稍弱一些的修行者頓時站立不住,向後退去,一時間人仰馬翻。


    這些修行者麵色大變,實在想不到這個陳抱月竟然囂張到了這個程度。


    狂暴無匹的法力威壓如滔天之焰,四處肆虐。


    那些修為已至真煞境的修行者齊齊失聲。


    薑廣這時驚呼起來:“你竟然是真煞境中期的修為?”


    眼前這陳抱月身上流露出來的法力威壓,明顯就是遠勝於他們的程度。


    問題是,自己先前與他鬥法之時,他表現出來的明明就是真煞境初期的實力啊。


    難道他一直在藏拙?


    想到這裏的薑廣悚然一驚,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


    現在想來,自己先前與這個陳抱月叫板,豈不是可笑至極。


    包括他在內,所有在場的修行者都震驚莫名。


    正雲暗暗慶幸,幸好自己先前沒有和他硬鋼,果斷地騎著金翅鷹就跑路了。


    果然,自己真的是一位嗅覺敏感的修行者啊。


    不怪他們如此震驚,事實上,在這南部修行界裏,真煞境中期幾乎可以算是他們能見到的修為最高的修行者了。


    那些真煞境後期的大修行者們十年如一日地閉關苦修,都期望著有一日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成宗做祖。


    在山嶽宗與異獸宗這樣的南部大宗門裏,真煞境中期的修行者也並不多見。


    真煞境初期已經可以擁有實權長老的地位,而達到真煞境中期的,幾乎都可以爭取一下掌門的位置了。


    也就是說,隻要那些家夥沒有閑得慌出來亂逛,眼前的這個陳抱月幾乎可以橫著走了。


    也難怪眼前的陳抱月表現得這麽蠻橫。


    對於一位真煞境中期的修行者來說,麵對修為不如他的人,蠻橫不是應該的嗎?


    周天和歎了一口氣,徹底斷了爭奪之心,揖手道:“道友手段通天,周某佩服,便是沒有我三人,道友也自然不懼這飛針。”


    正雲這時也過來抱拳行禮,道:“確是我等畫蛇添足了,道友莫怪。”


    薑廣一時有些淩亂,你們兩個都認慫了,那我怎麽辦?


    陳抱月卻根本懶得理會他,快意一笑,揚聲道:“老二,師父也勞累了,帶師父去歇息。”


    這二徒弟是富貴家的公子,那自己作為師父,肯定也要幫忙享受一番的嘛。


    說起來,那丹藥品鑒自己才吃了一枚,就被這事引過來了,務必重新補回來。


    隻是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蘇生的身上時,卻不由得大驚失色。


    隻見前一刻還是好好的蘇生,此刻已經滿臉布滿黑紋,額上一根針型印記愈發變得烏黑。


    先前那山野修行者再次驚呼:


    “是那定影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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