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暄言被妙彤纏的實在是沒辦法,轉身無奈的坐在凳子上。


    “哎呀,妙彤你就別問了,我都說了,我和霜晨月昨天晚上壓根什麽都沒發生。”


    “真的什麽都沒發生。”


    妙彤看著她的目光充滿質疑。


    “對。”


    竹暄言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那小姐你為何不跟他們解釋清楚。”妙彤皺起眉頭,眼神有些焦急。


    竹暄言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冷哼一聲。


    “事已至此,你覺得我現在解釋還有人信嗎?”


    “可也不能任他們敗壞小姐你的名聲啊。”


    竹暄言歪頭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說道:“妙彤,你不覺得這件事來的太過蹊蹺了嗎?”


    “蹊蹺,小姐你是說……”


    竹暄言抬起頭來,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暗理來說,就算是他們曉月族人發現我和霜晨月昨晚宿在一起,可怎麽樣,霜晨月也是族裏的繼承人他們也不該將這事鬧到到他們族祠去。”


    妙彤似乎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眸子立刻暗了下去。


    “小姐的意思是,這件事情表麵上是讓霜晨月為了負責任不得不娶小姐,實際上是想斷了小姐的後路,讓小姐不得不嫁。”


    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妙彤眼眸一下暗了下來,她半眯著眼,有些氣憤的跑道竹暄言的身邊。


    “不行,奴婢不能讓他們再這麽算計小姐,奴婢現在就去傳消息給少爺。”


    說罷,妙彤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


    “回來。”


    竹暄言用手撐著額頭,閉眸淡淡的說道。


    “小姐。”


    妙彤轉身看向竹暄言,語氣很是不解。


    “妙彤,你難道忘了我們此行的目地了嗎?”


    “可是,小姐,那也不能讓他們族人如此算計你呀。”


    妙彤嘟著嘴巴,語氣很是氣憤。


    “那又怎麽樣,不管那個家主心裏到底打了什麽算盤,他至少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再說…………”


    說到著,竹暄言頓了頓,輕歎一口氣,低聲說道,“我又何嚐也不是在算計著霜晨月。”


    “可是小姐,你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妙彤嘴唇輕啟,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不料卻被竹暄言抬手打斷。


    竹暄言睜開眸子,感受到精神結界波動,唇角一彎,“我還真沒想到,她這麽快的醒了,我還以為她是想要多躺一會的。”


    須臾,房門響起的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進來。”竹暄言淡淡的說道。


    張知瑤和她的侍女從門口緩緩的衝門檻上跨了進來。


    一進門,張知瑤就展露了一絲溫婉的笑容。


    “暄言姐姐,我聽說我之前暈倒的時候,姐姐還特地為我把了脈,所以不勝感謝。”說完,她側身端過侍女托盤上的一碗湯,遞到竹暄言身邊。


    “暄言姐姐,這是我特地為你熬的豆芽湯,對於解酒那最是有效,畢竟早上若不是我,估計也不會把護衛們引進來。”說完,張知瑤抬頭殷切的看向竹暄言,眼眶蓄滿淚意。


    竹暄言看著她這副樣子,伸手接過她手中湯碗,冷嗤一聲,“你知道就好。”


    “竹暄言,你……”


    她身邊的侍女很是不忿,卻被張知瑤給攔下了。


    竹暄言拿著湯匙攪了攪手中的湯,聞著湯中的香氣,心中不由冷笑一聲,這個張知瑤未免太小看她了吧,以為這種雕蟲小技,就能拿她怎麽樣了,真是蠢貨一個。


    於是她假意拿起湯匙勺了一口湯,看著張知瑤和她身邊侍女急切的眼神,竹暄言慢慢的忽然又將手中的湯匙放下。


    “不行,這湯實在太燙了,還是涼會再喝吧。”


    張知瑤立刻靠近了她,用手背被貼在碗邊試了試溫度,“是有點燙,不過暄言姐姐,這解酒湯就要趁熱喝才好有效果。”


    說完,竟端起碗想要喂她喝,竹暄言自是不肯,拉扯之間,不想張知瑤忽然讓湯碗一歪,將那碗湯撒了點在自己的手背上。


    “嘶。”


    張知瑤發出吃疼的聲音,她的手背瞬間就通紅一片。


    身邊的侍女見狀,立刻上前一臉的憤怒看向竹暄言。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家小姐好心為你熬湯,你竟不知感恩,故意燙傷我家小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聽見這話,妙彤立刻上前,厲聲說道,“你這丫頭是不是早上沒漱口,怎麽巴那麽臭,剛才的情形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明明是你家小姐,故意燙傷自己,卻反倒倒打一耙,怪罪於我家小姐,難道你……”妙彤說著忍不住笑了笑,“難道你不隻嘴巴臭,眼神還不好。”


    “你。”


    聽到這話,張知瑤身邊的侍女瞬間被氣的火冒三丈,她正想上前跟妙彤算賬,卻被張知瑤攔下。


    “小姐。”侍女不甘心的說。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愜意的男聲。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吵吵鬧鬧的。”


    張知瑤看見霜晨月,忍不住眼眶一紅。


    霜晨月看著她這副樣子,有些疑惑,“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張知瑤搖了搖頭,也不言語。


    可她身旁的侍女卻是沉不住氣,“少主,你可定要給我家小姐做主?”


    “曼巧,不許胡說。”張知瑤低聲喝道。


    霜晨月見此目光一冷,“讓她說。”


    曼巧得了霜晨月的準允,立刻憤憤不平的說道。


    “少主,我家小姐因記掛著暄言姑娘,昨晚宿醉,所以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給她熬了解酒湯,還特地端來給她喝,不料,這暄言姑娘,不領我家小姐的好意就罷了,還故意燙傷我家小姐。”


    說完,不顧張知瑤的阻攔,硬把她的手拉了起來,露出被袖子遮擋的傷口。


    “你血口噴人。”妙彤氣憤的說,她還沒見過如此卑鄙之人。


    聽見這話,張知瑤眼淚終於忍不在落了下來,“算了,晨月哥哥,想必暄言姐姐心裏必定還在記恨著早上的事情,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接受不了那一幕。”說著說著,她的語氣竟有些哽咽。


    霜晨月看了看張知瑤手背上的傷口,眼神一暗,其實他心裏明白,這必定不是竹暄言的錯,可他實在是不想娶她,於是他心裏一狠,想著這樣也好,應該能讓讓她知難而退。


    他轉身麵色陰沉的看著她,“竹暄言,你覺得你不應該給我以後解釋嗎?”


    竹暄言挑眉看向他,語氣有些冷,“聽你這語氣是覺得就是我故意燙傷她的。”


    霜晨月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


    看到霜晨月竟如此護著她,張知瑤在背後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竹暄神色一寒,起身站了起來,拿起湯碗,嗤笑道,“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故意。”


    霜晨月看著竹暄言的臉色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連忙想阻止她,卻發現他竟不能動了。


    “你想幹什麽?”


    竹暄言斜睨了他一眼,端著湯碗來到了張知瑤身邊,將她的雙手拉了出來。


    “竹暄言,你想幹嘛?”張知瑤驚懼的說道。


    竹暄言唇角微勾,“沒什麽,我隻是想讓你們看看,什麽叫故意。”


    說完,眼眸一冷,將碗裏的湯,對著張知瑤的雙手澆了下去。


    張知瑤疼的想要慘叫,可沒想到竹暄言卻捂住她的嘴巴,湊到她耳邊,語氣很是溫和,“這下,知瑤小姐總該知道什麽叫故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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