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她正對著木琴絮絮叨叨的,要是有那不知情的人誤闖進來,估摸著還以為她中邪了。


    “師父,徒兒手裏已經染滿了鮮血,我既盼著你能複活,可又怕你複活以後知道我殺了那麽多了以後就不再理我了。”


    念桃撥動琴弦,在這般的氣氛烘托下,縱是她的琴藝不錯,卻還是有些詭異。


    一曲終了,念桃的眼前仿佛浮現出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他咧著嘴角,露出一口白牙,就仿若他第一次在拍花子手中將她救了出來,對她伸出手來。


    細細看來,他的手心還帶了幾分粗繭,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搭上了他的手,認了他做師父。


    回憶終了,她扶著琴弦低喃,“師父,我真的好想吃一次你炒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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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篷裏,竹暄言躺在霜晨月懷裏,可她睡得仍不是很安穩,夢魘一直折磨著她,久不能眠。


    月色下,霜晨月的容顏更加柔和,竹暄言開始考慮要不要當年的事情告訴他,可是她發現她怕。


    若是以前,告訴他,哪怕他因為這就此厭惡自己,竹暄言也沒有辦法猶豫,可是現在,她不敢,妙彤死了,自己哥哥也不知所蹤,她現在身邊就隻有他了。


    竹暄言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麽時候有他的,大概是那天晚上,她披著醜惡的皮囊,他仍堅定的牽起她的手。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占據了她的心。


    嗅著鼻尖淡淡的蘭花香,竹暄伸出手來輕輕都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


    “別鬧。”


    霜晨月闔著眼眸,低聲嘟囔,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翌日


    竹暄言把霜晨月好不容易搭好的帳篷收進了空間裏。


    而後乖巧地做在石塊上,由著霜晨月給自己挽著發。


    霜晨月修長的手指勾著她的發絲,左轉一下,右繞一圈。


    直抽的她腦袋疼,她翻了個白眼,“霜晨月,你能輕點不,這是頭發,不是雜草,還有你給我發髻定要梳的好看些,可別醜的不堪入眼。”


    “阿言,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小爺聰明,什麽事情一看就會了。”


    聽到他的保證,竹暄言這才放下心來。


    “好了。”霜晨月拍了拍手,很是欣賞地看著自己的得意之作。


    竹暄言連忙到岸邊照了照自己的頭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水麵上一個女人正頂著一個雞窩頭在那端詳,良久,竹暄言才反應過來,那個女人是自己。


    “霜晨月。”


    她氣的眼前一黑,抬腳勾起一顆石子就像他踢去。


    霜晨月側身一躲,石頭打在較為粗大的樹幹。


    “啪”一一


    樹幹從樹上斷開,差點砸中霜晨月。


    他忙不迭往旁邊一跳,堪堪躲過。


    “還好,爺閃的快。”霜晨月長舒一口氣,不料……


    “霜晨月,我看你就是皮癢了。”


    陰惻惻的聲音在霜晨月的耳邊響起,他回頭一看,就看見竹暄言頂著一個雞窩頭,在配上她臉上的怒容。


    “噗嗤”一一


    霜晨月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這一笑,竹暄言反而笑的更加燦爛,“夫君大人,我覺得肯定是平常對您的愛的教育太少了,才會讓你如此放縱。”


    “不,不是,夫人你誤會了。”霜晨月對著竹暄言訕汕笑著。


    然後


    “夫人,腳下留情,別打臉啊,謀殺親夫了”


    半響,霜晨月捂著臉弱弱地跟在竹暄言的身後,竹暄言的頭發也重新梳理了一下,隻是簡單的綁個青色發帶。


    火羽飛在霜晨月眼前,清啼一聲。


    “一邊去,你一隻鳥懂了什麽,打是親罵是愛。”說罷,指著自己鼻青臉腫的臉,恬不知恥地向火羽顯擺,“看吧,你感受到我家娘子對我深深的愛了吧。”


    火羽搖了搖頭,一臉懵懂,顯然這是它鳥生一大難題,第一次見到人類挨打都挨的那麽驕傲。


    “霜晨月,你看這是什麽?”竹暄言頓下身看著草叢中一塊碎布。


    “這是勁風的……”


    “這是勁風的衣角,那你哥他們墜落的位置應該就是這裏沒錯了。”霜晨月拿起那一塊碎布,藏青色的碎布上還帶著淡淡血腥氣。


    似在昭告著這塊碎布的主人凶多吉少,竹暄言起身在附近仔細查看,暗地裏調動靈力,頓時她就看到自己哥哥和勁風從空中墜落到這的情景。


    “噗”一一


    看著勁風的慘狀,竹暄言控製不住的吐出一口血來。


    “阿言,你怎麽樣了?”霜晨月忙不迭上前扶住她,清澈的眸子滿是擔憂。


    “勁風也死了。”說這話的時候,竹暄言的牙齒都在顫抖。


    “阿言,我知道了,你別難過,那你哥呢?”說著,霜晨月拿出帕子給她擦去唇邊的血跡。


    “我哥被汐顏帶走了。”竹暄言無力的靠在懷裏,忽地,她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慮,為什麽這個汐顏會突然救走自己哥哥。


    竹暄言曾經找人調查過汐顏的背景,她是在耿年二八月隨她父親來到葉城基地,而後入了治愈殿當差,縱觀她的背景,實在太過正常。


    回想自己當初將焰火珠交給她,袖中的玉鐲有些發燙,難道,竹暄言瞳孔緊縮,“難道她也是修習靈力之人?”


    “靈力。”霜晨月將這個字眼放在嘴裏細細琢磨。


    “對,霜晨月,你娘那個玉鐲子不是可以感應靈力,當初我就覺得汐顏有些不對勁,可這丫頭平日一板一眼,實在挑不出她任何錯處。”


    “你說倒是不錯,依你的猜測,那個汐顏就是黑衣人的話,那她為何要給你哥下毒,下毒之後又為何要救他,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霜晨月撫著竹暄言的肩膀,目光略過她空蕩蕩的右肩,眸子閃過一絲狠意。


    此時,遠處晃蕩這幾隻喪屍,他們跌跌撞撞朝著霜晨月而來。


    “別怕。”竹暄言牽住霜晨月的手,將二階喪屍的威壓散開,喪屍感應到高階喪屍的存在,忙不迭地向一旁躲去。


    隻是那渾如魚目的眼睛還在不甘的覬覦著霜晨月。


    竹暄言目光淩厲地掃了他們一眼,他們忙不迭低下頭來,繼續像行屍一般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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