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摸了摸其他人的鼻息,更加確定了不是她所想的同歸於盡,而是被人使了瞌睡蠱。


    方才在牢中,非夜的確聽到了外麵的打鬥聲,不過沒多久就安靜了下來,他以為是禦影司已將柳清玄派來的殺手拿下,不想卻見到這樣的場景。


    “瞌睡蠱?”他疑惑道。從未聽聞,不過迷魂散他倒是知道的。應是同等作用吧。


    對於此蠱的來源,應如是可要比他知道的多。


    不說應先生斷毒能力,除了毒的作用,毒的名字,連毒的緣由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原著裏最喜歡弄這些稀奇古怪的蠱蟲的,怕就隻有……


    毒君了吧。


    然毒君出場,身後必定是財大氣粗的雇主,毒君從來不以感情用事,隻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如今這麽一大手筆地毒暈一片人,想必是雇主出了巨款,才讓他不吝嗇手裏的蠱蟲,鑽進這些人的耳朵裏,足以令他們昏睡個三天三夜。


    應如是想了想應先生平時交際的人,雖都是商賈富紳,卻沒哪個能在他落難時還如此破費相救的,那麽雇毒君出手的,便就隻可能是非夜的人了。


    非夜是禦前侍衛統領,認識的人大多都是權貴,請個毒君應該是請得起的。雖然他一張冰塊臉,不像是朋友多的樣子,但書裏,公主楚昭的弟弟楚言,也就是未來登基為帝的楚昭的傀儡,與他關係倒是不錯。


    可楚言遠在京都,怎知他們入獄的消息?而非夜護他姐姐不力,有著嚴重姐控的大皇子楚言,就算非夜與他交好,也不可能饒過非夜。


    怎會雇人救他?


    莫是非夜還有什麽書裏未寫的好友?


    或是幼時收養他的白老爺?


    腦中亂猜,不如直接問道:“是來救你的人做的嗎?”


    非夜卻也疑惑著神情:“不知。”


    但他明銳的眸,緊接便能掃出躺在地上的人裏,沒有沈深。


    沈深既設計在此埋伏抓柳清玄現行,怎能自己缺席?而他若是沒被蠱蟲毒暈,也不可能不顧牢中的應如是和非夜,就不見了。


    除非沈深很自信自己的計劃無一遺漏,便隻待在某處,邊喝著茶,邊等待手下人截獲賊人的消息傳來,然後再將賊人帶至柳清玄麵前興師問罪。


    可這不像沈深的作風。


    即使不解,但此時的知州府衙,寂靜得可怕。


    不想那麽多,應如是卻是摸向西邊的兩個牢房。


    完全不顧非夜道的:“小心陷阱,莫要亂跑。”


    因為顧瀾君提醒的她,她被抓入獄,那她應府中的人也必受牽連,在抓捕他們之後,柳清玄必定派人圍了她應府,不過沒有聖上旨意,他也不敢隨意處決。


    那麽隻能與他們一樣,先押回大牢,等待聖上裁決。


    知州府衙一共有三處大牢,一處便是關押重要欽犯,也就是她和非夜的,特等監獄。


    還有兩處便是關押死囚犯的死牢以及普通犯人的普通牢房。


    她府中人,無論怎樣都是跟她一樣免不了死罪,故而關在死牢的可能性更大。


    於是她先是摸進了死牢裏。


    卻不像非夜所擔憂的,會有什麽危險。反而牢裏空無一人。


    應如是又慌忙地跑去隔壁普通牢房,也一樣空無一人。


    沂州知州府衙大牢內,不可能連一個犯人也沒有啊!


    莫不是毒君使毒劫獄,劫的不是他們?


    不然也不會就見守衛暈倒,卻沒人管他倆。從牢房裏出來,都是靠的自救。


    如若沒有非夜的開鎖神功,恐怕還在牢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呢。


    應如是悲催地有些失落,還真的是配角,逃獄都是沾的別人家囚犯的光……


    不過,這毒君是收了個套餐包嗎?牢房裏的人全部打包帶走,就剩他倆不要。


    她跟非夜,是有多麽沒人要啊。


    而她應府上下,有沒有被關進來,她還猶未可知。


    畢竟不能保證逃出去的,有她應府中人。


    想要知道,便隻有找到柳清玄,問個清楚了。


    而非夜,逃獄出來,自然也不可能放過逼死公主的狗官。


    柳清玄今晚派出人,不是在府衙後堂等待消息,便是在他臥房等待消息。


    找出他不難。


    被別人收拾過的府衙,完全讓他們不用顧忌會有官兵,應如是甚至有些躺贏的感覺,更是馬不停蹄得前往府衙的後堂。


    後堂的門窗緊閉,卻是有燭光透出來,想必柳清玄必定在裏麵。


    可在應如是上前推門時,非夜卻攔在她身前:“裏麵有動靜。”


    應如是卻是沒聽出來什麽:“什麽動靜?”


    非夜凝眉:“好似許多爬蟲蝕咬肉質的聲音。”


    有密集恐懼症的應如是聽了渾身一麻:“你可別嚇我。”


    然後在非夜謹慎的推門之下,接下來的景象,足以讓應如是半個月不敢再吃肉。


    一群如螞蟻一般的黑紅色小蟲子,在一身深藍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身上爬著,衣服被咬破地綻開血肉,蟲子從他的皮膚鑽入他的肉體,然後再破出,露出的雙手和臉上,已無一道好處。


    若不是那身官服,以及都這樣了還沒咽氣地,氣若遊絲地喊著:“救……救我……”


    應如是根本認不出來,這是柳清玄柳大人。


    她雖是見不得那些蟲子在他身上爬動,但還是忍不住地上前嘲弄一番:“沒想到柳大人得罪的人還不少啊,不用我們動手,就已經有人先下手為強了。”


    “毒……毒……”


    應如是自然知道他接下來說的是毒君,因為天底下除了毒君,誰還會用這種方法折磨人。


    毒君這回的雇主,定是極其痛恨這個柳清玄,不然也不會不直接了斷他的性命,反而用這最緩慢的速度,讓最令人折磨的蝕心蠱,在他身上慢慢蝕食肉體死去。


    蝕心蠱每在身上咬一口,便如萬蟻鑽心。故而才叫蝕心蠱。


    聽說這蠱蟲能在人身上咬上七天七夜,還不會讓人斷氣。


    通常斷氣不是餓死,就是自殺。


    可這毒君卻在他身上又下了一種,令他渾身不會動彈,並感官放大幾倍的蠱蟲,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眼睛睜得大大的,見求救沒用,便又道:“殺……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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