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書架找來《三國誌通俗演義》第二卷,找出字,用數碼寫好夾在書中,喊上杏兒帶著瑞哥去福晉那請假。


    福晉聽說大阿哥病了催著她們快走。


    張嘉把書交給福晉,告訴她十四阿哥回來務必把書交給他,裏麵有重要信息。


    看著福晉將書放到百寶閣,三個人告退出府。


    站在府門外,張嘉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一牆之隔,這府門外的空氣充滿了自由的味道。


    瑞哥催著問去哪,張嘉指著貝勒府的方向說:“去貝勒府。”


    大阿哥帶著四個哈哈珠子剛從書房出來,瞧見他們三個激動萬分,吩咐人去把熊貓狗抱來給小神醫瞧瞧。


    一會兒的功夫太監帶著一個毛茸茸的小狗回來。


    放到地上,小狗奔著大阿哥的方向跑來。


    張嘉瞧著地上這隻迷你的假熊貓說:“這太可愛了,真像是熊貓,你是怎麽給他染的顏色?”


    瑞哥也不瞞著,大方地說:“有一次我去鴻賓樓,趕上他們進了一批墨魚,我瞧著墨魚汁比寫字的墨汁還黑,就想出這個法子。”


    張嘉逗著小狗跑到自己身邊,抱起來仔細瞧瞧,聞了一下說:“一股子海鮮味,洗澡它不會掉色嗎?”


    瑞哥接道:“這個必須防水,不能洗澡,不然掉顏色可難看了。”


    張嘉把狗放到地上,拍了拍手。“也就你能想出這個餿主意,這麽熱的天你不讓它洗澡,它頂著一身海鮮味還不得招了蒼蠅。”


    大阿哥愛惜小狗,怕它招蒼蠅,吩咐太監快抱走去洗澡,掉色也不怕。


    墨魚汁不容易全部洗掉,洗完再回來小熊貓變成小灰狼,整體灰色,深淺略有不均,遠看好像生了禿瘡,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大阿哥不嫌棄,賜名灰灰。


    張嘉帶著人去大阿哥的寢室檢查衛生,順帶問問大阿哥的學習情況。


    府裏給大阿哥請了英文老師,張嘉一時興起。“我給你們唱一首英文歌。”


    大阿哥英文剛學了幾個月,一首英文歌沒聽懂幾個單詞。


    張嘉要來紙筆把歌名寫下來,sayyou,sayme。


    瑞哥湊過來瞧了一眼,大聲說:“我知道這歌叫什麽名。”


    點著紙上的英文說:“傻你,傻我們。”


    sayyou,sayme=傻你,傻我們?你真是太有才了,中英混譯加聯想。


    張嘉在心裏說,傻你一個就夠了,別捎帶我們。


    佩服的拍了拍瑞哥的肩膀,說:“你頗有舉爺的風采。”


    瑞哥傲嬌的一搖頭:“他不行,他不會洋文。”


    幾個哈哈珠子知道瑞哥又吹牛,哈哈大笑起來。


    瑞哥小嘴一撇,從袖子裏拿出核桃托在手中,炫耀的說:“瞧見沒,貝勒爺賞我的白獅子頭。”


    大阿哥瞧瞧他手裏的核桃,吩咐一個哈哈珠子說:“吩咐下去,晚上我要吃鐵獅子頭。”


    張嘉一瞧這是兩孩子攀比上了,對大阿哥說道:“他那個白獅子頭是用手盤的,你的鐵獅子頭是用胃盤的,說到最後還是你這個好,吃著香。”


    大阿哥很滿意張嘉的解釋。


    瑞哥心說你們這些棒槌,跟你們說也是白說。


    為了避免再次攀比,張嘉讓杏兒看著瑞哥,自己去給福晉請安。


    福晉今兒有客,張嘉沒多停留,打了個轉,出來帶著人回醫館。


    郎中知道閨女被阿哥留在府裏學規矩,今兒見人回來了高興。


    帶著張嘉去後院商量,又到兔子長成的季節了,是不是該帶人去莊子練手藝了。


    張嘉決定今晚回家收拾一下,明兒一早帶人去十四阿哥的莊子。


    兩人正商量,師娘喊著開飯。


    今兒餐桌上有舉子昨兒送來的鹵鵪鶉蛋,師娘裝了一小碟放在郎中跟前,郎中夾起一個,把碟子推到張嘉麵前。


    張嘉瞧著碟子裏數的過來的幾個鵪鶉蛋,對娘說:“娘,還有嗎,再拿出來些,這太少了不夠吃。”


    師娘夾了一塊鹹蘿卜說:“這東西貴著呢,這麽小一個比雞蛋還貴,我數著人頭拿的,一人一個都有份。”


    張嘉把自己的那個鵪鶉蛋放到瑞哥碗裏。


    師娘心疼閨女沒吃,要把自己的那個給張嘉。


    張嘉捂著碗說:“別給我,我在阿哥府這些日子天天大魚大肉的,吃的我都上火了。”


    師娘瞧瞧閨女臉蛋上一麵一塊疙瘩肉,府裏吃的是好,住這幾天瞧著水靈了不少。


    “那也不差這一個蛋,你們吃了長身體,我吃著都糟踐了。”


    硬把鵪鶉蛋塞到張嘉嘴裏。


    瑞哥瞧著說:“我莊子上也養了鵪鶉,等著去收些蛋回來給你們吃。”


    正吃著飯,外麵有人喊:“郎中,郎中,快出來給瞧瞧。”


    張嘉第一個跑出去,隻見半仙連抱帶拖的弄進來一位男子。


    張嘉過去幫忙將人弄到椅子上,問半仙:“怎麽了這是?”


    半仙急著說:“這人去我那問姻緣,剛算完,他嘎的一聲就暈過去了。”


    張嘉給男子把脈,聽了半仙的話,抬頭瞧了一眼他。


    “你是不是又拿人開涮,說了什麽嚇唬他的話。”


    半仙嗨了一聲說:“我剛給他寫了一首詩,給他念了一遍,還沒說什麽呢,他就暈了,這可不能怨我。”


    郎中過來掐人中把人弄醒。


    男子醒過來就哭,手裏搖晃著一張紙,嘴裏念叨著:“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張嘉奪下他手裏的紙看了一眼,問半仙:“這是你給他寫得詩?”


    半仙點點頭,張嘉忍著笑把紙遞給郎中。


    “爹,他就是瞧了這首詩暈過去的。”


    郎中接過來念到:“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你們這是算什麽把他嚇成這樣。”


    半仙回道:“算姻緣。”


    郎中又瞧了一遍詩句,問男子:“這也沒什麽,你讓哪句嚇著了?”


    那男子拉著郎中的袖子說:“這還沒什麽?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鳥,我這鳥都飛絕了,這是讓我打一輩子光棍呀。


    張嘉瞪了一眼半仙,對男子解釋說:“這可不是打一輩子光棍的意思,您這首詩重點在後麵,您瞧這最後一句,獨釣寒江雪,您一個人是獨,釣是找,雪是您要找的媳婦。這雪的說道可就大了。有一首詩叫詠雪,一片兩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萬片無數片。”


    還沒等張嘉說完,那男子又急了,“這可不成,那皇上比誰不有錢呢,他才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我一個賣草鞋的三四片我都沒錢娶,你還千片萬片無數片,我哪有那麽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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