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請著給老王爺見禮,給半仙見禮。


    對張嘉說:“小神醫,久仰久仰,今兒就是來小神醫這問診的,還請小神醫給她診個胎脈。”


    說完笑著對劉老爺挑了一下眉。


    劉老爺心裏更氣了,好你個兔崽子,納妾就算了,你還弄個孩子出來氣我。


    轉回頭左右的尋找,問張嘉:“丫頭,我那個不孝的小兒子呢,瑞哥,又跑哪玩去了。”


    張嘉想笑又不敢笑,強忍著憋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配合的左右指指,“剛還在這玩呢,這會兒不知道跑哪去了。”


    半仙憋不住想笑,這老頭太有意思了,人家媳婦有孕,他馬上有個會跑的小兒子,總得壓著人一頭。


    胖子聞言說道:“沒想到清心寡欲的劉爺也能老來得子。”


    劉老爺沒湊好詞一時卡住。


    張嘉笑著說:“這您是不知道,劉老爺這兩年命犯桃花,花開七樹,挑著摘著納了幾房妾,這不,家裏小妾組了三桌打馬吊,劉老爺嫌煩,帶著小兒子出來走走。”


    劉老爺聽的眼睛都直了,打馬吊組三桌,這一桌四個人,三桌就得十二個小妾,這個數量我能忍,我的腎也不能忍啊。


    尷尬的笑了笑,嘴上說:“快請進去診脈吧。”


    這丫頭吹牛也不查查個數,再讓她瞎說下去,半個京城的小媳婦都能成了我的紅顏知己。


    老王爺一直憋著笑,憋的胃疼,說了句去回春堂,領先走了。


    劉老爺不想跟胖子再回旋,給半仙一個眼色,追老王爺去了。


    三天後,劉老爺早早來到醫館等候張嘉。


    張嘉下車抬頭一瞧,劉老爺本是精瘦的人,這幾天不見臉色暗青,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活像拍鬼片。


    “老爺子,您這是怎麽了,快進來我給您瞧瞧。”


    請進屋坐好,劉老爺閉著眼睛搖頭,說:“丫頭啊,自打從你這回去我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啊,這腦袋瓜子一跳一跳的疼。哎呀,這睡不著覺真是太難受了,三更半夜我的心就跟你屋裏這西洋鍾走點一樣,哢嗒,哢嗒,一下一下走在我的心上。你快給我吃點兒睡覺的藥,實在不行你把手術的麻藥給我喝上一碗,讓我閉上眼睡一會兒。”


    張嘉將手搭在劉老爺的手腕上問道:“您是思慮什麽事情了?”


    不提思慮還好,一提這個劉老爺火冒三丈。


    “還不是因為那天那個小六子,以前他是我生意上的對頭沒少跟我鬥,後來他生意失敗出了京城,這是在外麵混的好了衣錦還鄉,衣錦不衣錦的我不在乎,我在京城也算是家大業大,關鍵是他有小妾,有老來子,這我沒有。”


    這也能成為失眠的理由嗎?這理由太牽強了。“您就是因為這個失眠的?沒有別的事?”


    劉老爺肯定的點點頭。


    張嘉瞧著他不知道說什麽好,這老爺子攀比心太強,因為這個能失眠也真是沒誰了。


    這是心結,還得說幾句讓他寬心的話,解開心結就好了。


    “這有什麽好鬥氣的,您又不是沒有兒子。您現在得這麽想,您孫子都比他兒子大,同樣的歲數您可以含飴弄孫,他還得糟心費力的養活孩子,他哪有您這福氣。”


    劉老爺聽完這話,稍稍順了點兒氣。“是這個理兒嗎?”


    杏兒端來茶,接口道:“可不就是這個理兒,他六十多歲孩子還沒出生,等他孩子長大成了氣候,他都什麽歲數了,要我說,他這個老來子指望不上。”


    劉老爺點著杏兒說:“有道理,說的老爺我這心裏好受多了。”


    張嘉瞧著劉老爺氣人有笑人無的樣,在心裏唱了一句,隻要你過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劉老爺瞧著丫頭在那傻笑,不用猜也知道是在心裏笑話自己呢。


    點著桌子催她:“開方子,抓藥。”


    張嘉:“您這個是心病,隻要您自己化解開,心裏放下,自然就睡得著了。您要是覺得吃點兒藥放心,我給您包二兩酸棗仁,您回去泡著喝。”


    劉老爺:“二兩太少了,你包半斤。”


    “老爺子,二兩就不少了,您一次隻用半勺頭的量,半斤夠您回家烙餅的。”


    劉老爺正打算跟丫頭再多爭取些,半仙來出攤,在門口瞧見劉老爺在裏麵坐著,進來打招呼。


    走到跟前左右瞧瞧劉老爺的麵相。“我說劉爺,您這是撞了鬼了?”


    劉老爺啐了他一口。“你小子才撞鬼了。”


    半仙道:“您還別不信,您讓小神醫跟杏兒姑娘瞧瞧,您現在是印堂發暗,兩眼烏青。我給您算算啊。”


    半仙裝模作樣的閉上眼睛,掐著手指,嘴裏碎碎叨叨,念念有詞。


    突然停住,煞有介事的對劉老爺說:“劉爺,您撞的是女鬼,這女鬼您還認識。”


    劉老爺被他嚇得身子一顫。


    “你說的是我那先去的老婆子?是不是我動了納妾的心,讓她知道了,快,你快點兒給我破破。”


    這老狐狸也有冒傻氣的時候。半仙憋著笑,逗他說:“我給您畫張符,包上糯米,您隨身佩戴,包您百邪不侵。”


    半仙吩咐杏兒去抓一把糯米來,自己拿出黃草紙借著張嘉的筆墨要畫符。


    劉老爺瞧他拿著毛筆沾墨,攔著他說:“你用這個畫符這是糊弄鬼呢,好歹我也知道畫符得用朱砂。”


    半仙瞧瞧張嘉。


    張嘉做了一個躲閃狀說:“別瞧我,我的朱砂留著安神的。”


    劉老爺對半仙說:“你咬破手指在上麵畫,這樣才能靈驗。”


    半仙本是想逗著劉老爺玩,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三雙眼睛都瞧著自己呢,沒辦法忍著疼在手指尖上咬了一個小口,在黃草紙上點了一個血點兒。


    “有這一點兒就夠了。”


    杏兒抓著幾粒米放到符上快速包起來。


    半仙看看紙包,小聲對杏兒說:“這米少了點兒。”


    杏兒小聲回道:“人還不夠吃呢,您這個有點兒意思意思就成。”


    劉老爺瞧著眼前的小紙包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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