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王大哥,您的法子……真的好使嗎?”


    站在在赤縣縣衙的大門外一條隱蔽的巷子裏,王敬不由得覺得腿肚子轉筋,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王玄義聽他出聲詢問,便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敬的樣子。隻見這王敬體弱篩糠麵色慘白,顯然是怕見官怕到了極點。


    “很好,你現在的狀態很好,保持住,等一會兒進去什麽也不用你說,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王大哥!”


    “好了,賢弟,富貴險中求,一會兒,就看我的好戲吧!”


    王玄義話音剛落,從自己的衣襟裏掏出了一塊破布,便塞進了王敬的嘴裏。緊接著,他又從身後拿的行囊中拿出牛筋繩索來,將王敬五花大綁的捆了個結實。等到做好了這一切,王玄義先是從巷子裏探出頭來查看起了縣衙外衙役們的動向,待確認沒有人發現他們之後,他才用布袋子罩在了王靜的頭上。


    “王敬兄弟,等一下我押著你進縣衙,你就拚命地嚎叫掙紮便是,明白嗎?”


    王敬本要張嘴回答,可嘴裏塞著東西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於是他連忙點頭向王玄義表示知曉。


    王玄義看到衙門的大門已經打開,便再次躲進了小巷子裏,他先從雞籠子裏抓出了一隻公雞來,挽住雞脖子隨後用力的撤下了一大片雞毛。


    當王玄義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又從腰間拔出菜刀來一刀割斷了那隻公雞的喉管,緊接著,王玄義又拿出一隻瓷碗來接住了流淌下來的新鮮雞血。直到接了一大碗雞血之後。王玄義便端著這碗雞血走到了王敬的麵前,隨後用力的朝他的麵門潑了上去。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王敬兄弟!”


    王玄義話音剛落,不待王敬點頭回應便一把住他的領子把他從巷子裏拖了出來,隨後小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


    “叫!像殺豬一樣使勁叫”


    “嗚!嗚~~!”


    被困住了手腳的王敬猛的被王玄義一腳踹在了屁股上,不由得一個狗啃屎,趴在了地上,就在王敬拚命掙紮的時候。隻覺得脖領子一緊,他就又被人從地上給拎了起來。


    “站住,幹什麽的?”


    “縣衙門前的兵丁衙役看到一個壯漢拖著一個被捆綁之人朝著衙門走來,不由得手按刀柄戒備了起來。而被罩住了腦袋的王敬,此時一聽到衙役們的嗬斥聲,頓時覺得雙腿綿軟,連路都不太會走了。”


    “我要報官,這賊人投了我的牛,我是來找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的!”


    王玄義話音剛落,便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又一腳將王敬踢倒在地。此時的王敬猛的被踹到在地,身上疼痛忍不住哀嚎了起來,可是他的口中卻塞著破布發不出聲來,隻能嗚嗚嗚嗚的在地上掙紮。那衙役看到這一幕,頓時就覺這賊人已經被那壯漢嚇破了膽。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這就去稟報縣尉大人!”


    門口的衙役撂下了這句話之後,就連忙飛奔回去向上司通報了。王玄義看到對方離去,便又將王敬從地上拎了起來。然後假裝氣憤的不斷喝罵著。沒過多久,剛才跑進去的那名衙役便又跑了出來,隨後對王玄義說道:


    “縣尉大人讓你兩個到公堂上說話,可有狀紙!”


    “狀紙在此!”


    王玄義一邊說著,便從袖管中取出了事先寫好的狀紙,隨後交給了那名差人。緊接著他就揪住王敬的衣領,邁步走進了赤縣縣衙的大門。


    當王玄義和王敬二人被帶上公堂之後,隻聽得一聲驚堂木響,三班衙役齊聲高喝道:


    “威~~武~~”


    王敬雖然目不能視,但卻聽得真切明白。大老爺一聲驚堂木,直嚇得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而王玄義則站在堂下,拱手向縣尉大人行了一禮(宋朝百姓見官不跪,,隻有認罪才會下跪,見官下跪是從明清才開始的),隨後高聲說道:


    “望大老爺替小民做主啊!”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速速講來!”


    “稟報大老爺,小人我……乃是鄆州壽張一牛戶,姓王名二。平日裏以販運牛馬為生。幾日前,小人押著三十頭牛來到赤縣境內,卻不想被賊人趁我酒醉之時盡數盜了去。為了追回牛群,我循著賊人來不及清理的蹄印和牛糞找到了一處院落,隨後便和隱藏在那裏的賊人爭執了起來。”


    “因小人平日裏走南闖北,學得了一些拳腳上的皮毛。因此隻隻三拳兩腳便製服了賊人。小人我急於尋回牛群的線索,於是就對二人使了些手段,逼迫二人說出了這牛群的下落,原來兩人所偷竊的耕牛已盡數送到了本地富戶李璡手中。”


    “哦?有這等事,你……可有證據?”


    “小人有,小人已經從賊人口中問得,這兩名賊人中的一名,正是那李璡的外甥王敬,他們甥舅二人聯手盜竊我販運的耕牛,真是天理不容。隻不過,這王敬在我趕往縣衙的途中,趁我一時不備跳入了蔡河,已然不知去向了!”


    “王敬跑了!王二,這證人都沒了,你又如何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呢?“


    “稟大人,這王敬雖死,但他的同夥牛三能證明我所說的據是事情,您看,被我綁著跪在這裏的,就是牛三?”


    “哦?這牛三的臉……為什麽被罩著啊?左右,將牛三頭上的布罩除去!”


    “是,大人!”


    “大人且慢?”


    ……


    就在一名衙役奉了縣尉之命想要過來摘去王敬頭上的布套之時,王玄義連忙出聲阻攔。縣尉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心有不解的問道:


    “怎麽,難不成還有什麽問題?”


    “大人,這小賊臉上的布套,實在是小人特意為之,因為……小人……實在是怕嚇著大人!”


    “這又是何意?”


    “隻因小人尋牛心切,不得已對這兩名小賊使了些手段,這牛三的鼻子,已然……已然被小人……割去了!”


    聽到王玄義的這句話,縣尉大人才注意到布套子上已經浸透了鮮血。一想到跪在堂下的是個沒鼻子的家夥,縣尉大人就一陣膈應的對王玄義教訓道:


    “啊呀呀,你這莽夫,即便他是賊人,你也不能如此對他……算了,算了,不看也罷!不看也罷!”


    “大人,這小賊已然嚇破了膽,您若有疑問隻管問他!”


    “哦?堂下所跪之人,你可是牛三啊?”


    聽到堂上大老爺聞到自己,此時已然冷靜下來的王敬不由得連連點頭,將自己認作了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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