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院判,你看這凶手的手段,著實是個狠辣的角色,在東京城裏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如此厲害的人物了!”


    王玄義看著手下的衙役們清理出來的死者遺骸,語氣不由得有些凝重的說道。


    “是啊,如不是手上見過血的,隻怕這人也不會殺得如此幹淨利落。你看……這刀口齊整,想必是用的上好的精鋼打造的兵刃才能做出如此的切口!”


    “想那一般的賊人,哪有如此好的兵刃!如此說來……”


    “莫不是軍伍上的人幹的?”


    當王玄義和黃樞不約而同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頓時便顯現出了為難之色。


    “快,我這就去請樞密院的同僚來看看!”


    當二人同時意識到了這次的命案很可能會牽涉到軍方之時,兩人頓時都嚇了一跳。若真是這樣,如此草菅人命,簡直如同謀反一般!


    王玄義見黃樞有熟人在樞密院,便主動應下了留在這裏善後的事情。等到下屬的兵丁衙役將所有屍體都送上了太平車之後,眾人便一齊全打道回府。


    當王玄義帶著大批屍體返回開封府之後,隻片刻工夫,仵作房便有人來向他請示。王玄義見了,便趕忙叮囑道:


    “先看看死者周身大小傷處,看看究竟是何利器所為!”


    “是!”


    仵作領了命令隨後便退了下去。王玄留在開封府卻遲遲不見黃樞回來,想著今日在繼續待下去左右也是個等,於是他便讓叫來下屬給黃樞留了一個口信,隨後便先一步回家去了。


    當王玄義回到家中之後,看到兩位兄長尚未回到家中,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向母親問道:


    “娘,我的兩位兄長呢?”、


    “啊,他們啊!今日帶著人手去猛朗村了,想必要晚些才能回來吧!”


    “哦!”


    王玄見家中無人,便先陪著母親坐了一會兒,隨後便起身,來到了柔奴所在地小院。


    ……


    “這是我家兄長親手打造的,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還是希望師傅您不要嫌棄才是!奴自幼便是孤身一人,當年在蜀中,若不是遇到了兄長,隻怕便早就餓死了。今日來到東京,又遇到師父您……願意收下徒兒,徒兒這心裏……真是……真是……”


    就在王玄義推門進來的時候,卻見到一位陌生的女子此時正陪著柔奴說話,直到王玄義站在門外聽了許久,一旁的小蟲娘才發現了王玄義的身影。


    “是王院判回來了!”


    “啊!”


    ……


    看到王玄義突然出現在了門外,真奴和柔奴變趕忙起身相迎。


    “官人!”


    “有客人啊!”


    “+嗯!正要向官人介紹,這一位,是我昨日新收下的徒兒,姓劉名娥……”


    “劉娥?”


    “奴婢見過狀元公!”


    眼看著一個長得十分清秀可愛的少女盈盈拜倒向自己行禮,王玄義趕忙勸道:


    “不必拘禮!”


    王玄義說著,便移步到了桌案前,才一低頭,卻看到了一支純銀打造的簪子。


    “誒?這是何人所作,這手藝可真是絕了!”


    王玄義拿起這隻簪子,一上手便發現了不凡之處。隻見這銀簪雖然不甚貴重,但是一頭乃是雕琢成了絲網鏤空狀的小球作為裝飾,最可貴的是,這鏤空的網狀小球中,居然還套著另一個體積略小的銀球,用手一晃,這銀球裝機絲網,便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鈴聲。看起來著實是費了一番功夫!


    “回狀元公的話,這簪子乃是家兄所造。我的兄長是個銀匠!”


    “銀匠?”


    “嗯!”


    柔奴見王玄義問起了劉娥的家事,便主動接過話來說道:


    “這兄妹二人乃是蜀中人士,最近才千裏迢迢來到了東京。前幾日我看這孩子在白礬樓中賣唱,便起了愛才的心思!”


    “蜀中?你剛才說你叫什麽?”


    “奴……奴叫劉娥,狀元公……您這是……”


    “額……沒事!”


    王玄義隨口遮掩了一句,卻是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個小丫頭。


    劉娥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常見了,雖然都是蜀中之人,可是眼前的這個劉娥卻未必是那位狸貓換太子的劉貴妃啊!


    王玄義在心裏默默地思索了一下,他覺得也許是自己想的岔了。這世上哪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既然柔奴這邊有新徒兒來拜訪,王玄義自然不便久留,於是他便向兩位娘子告辭,隨後又回到了家中的院子裏。


    “看著家中這有些破舊的小院子,王玄義的心理卻突然生出了一絲深深的挫敗感。”


    想我一個狀元,卻住的如此憋屈,難道說,接兄長老母來此,便是隨我一起吃苦的嗎?不行,我得想想辦法才是!


    ……


    入夜之後,當兩位兄長帶著飛龍幫的弟兄們回來之時,眾人便在外麵尋了一處酒肆喝酒解乏。王玄義知曉此事,自然也要出麵。


    “今日大家辛苦了,我若是說什麽感激的話,道是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難得大家為了我的事情操勞了一天,我這裏還有些散碎的銀錢,不如……”


    “王大官人這是何話,能給大官人您效力,是我等的福分!”


    “是啊!現在天氣炎熱,這賣炭的營生不好,若不是大官人您,我們可還吃不上這頓酒菜!”


    “是啊!”


    眼看著這飛龍幫執意不肯收下自己的好意。王玄義便不好再說,不過轉念間他卻再度說道:


    “諸位,我這次盤下猛朗村,是想效法古人釀製醴酒,等過上幾日,待這第一批酒釀出來了。我一定要請大家喝個痛快!”


    “我等便提錢謝過狀元公了!”


    眾人說道此處,便一起舉起酒盞來痛飲了起來。連帶著也對王玄義的醴酒多了幾分期待。


    雖然說,東京城內的釀酒業已經十分的激烈了,而七十二名樓更是壟斷了東京大部分的高端酒市場。可是王玄義卻很清楚,自己的醴酒瞄準的是東京城內的低端市場,隻要他能在七十二名樓回過味來之前,占領低端市場,那這東京城裏回報豐厚的釀酒行業,以後……就將有王家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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