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頂著燭光看從應照離書房裏搜羅來的一本孤本,寫的是前朝的曆史,說是曆史倒不如說是野史,可偏偏這野史的作者是朝俞的祖父朝知秋所著,朝知秋作為一代文豪泰鬥,就算是在世家林立橫行的今天,其成就也是令人矚目,除了是一位文人他還是一個古物修複大師,算是國寶級的大師了。他所著的這本前朝野史,無論筆法還是描述都太過荒誕,不過容月卻覺得裏麵有幾分可信的程度。


    “你說這本前朝野史的可信度有多高?”應照離已經盯著她看了一刻鍾了,容月怕在不開口這廝就要石化在那裏了。


    應照離笑了笑,“夭夭不是心裏清楚嗎?”朝知秋寫的書,自然是有幾分價值的。


    被他溫柔的目光和語氣弄得心裏發毛,容月終於忍不住道,“你到底要坐到什麽時候?明天我還要應付那些麻煩的女人呢?你不睡我可睡了啊。”


    應照離笑意盈盈地站起,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她,“夭夭既然困了那就睡吧。”


    “哎!你幹嘛呢?別過來啊!”應照離走進將她抱起,“喂!應照離,我告訴你,你要睡覺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啊,別動手動腳的。”這男人今天吃錯藥了嗎?一點不符合她一撩就耳尖紅的純情人設好嗎?變化也太大了吧!


    然而容月沒有意識到,應照離這幾天叫她夭夭已經越來越順口了,況且,再純情的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都會化身為狼,鮮有人能控製的住吧。


    “夭夭忘了嗎?為了你能睡得舒服一點本王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你了,本王已經沒有房間了,所以委屈夭夭和本王將就一晚了。”男人的語氣變得邪肆而溫柔,容月看著那副俊朗的麵容,心裏有些發癢,突然笑起來。


    應照離愣著看她發笑,容月拉住男人的衣領向後退,後麵就是床榻了,應照離看著容月不懷好意的笑,眼底越來越晦暗,吞咽了一下,輕抿了唇,愣神之間被一拉壓在了容月身上。


    “王爺既然沒有地方去,就和我一塊睡吧,正好本姑娘缺一個暖床的。”容月靠近應照離耳邊輕輕的吹氣,繼而翻身壓在應照離身上,湊近應照離的臉,手肘靠在床上,單手撐著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發現這廝耳尖又紅了。哼!小樣兒,論調戲,姐甩你八條街呢!


    應照離無奈歎氣,將容月一把帶進懷裏,緊緊抱著她,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哎你……”“別動!”男人暗啞的聲音讓容月一驚,不敢再撩撥了。突然,暖暖的熱流從後背蔓延到,全身,反應過來的容月立馬掙紮,“你不用……”


    “不想本王走火入魔就乖乖別動!”應照離輕聲低喝。


    容月知道,應照離又像她被他救起後醒來時那樣,用自己的內力去溫養她的身子,可是這樣做他的損失不是一點半點,長此以往還會導致功力倒退,對他自身沒有半點好處。


    “扶風說殤毒將你身子毀的徹底,在找到殤毒的解藥之前必須壓製你體內的寒毒,避免寒毒將你的經脈進一步損壞,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內力幫你壓製。”容月靠在應照離懷裏,耳畔傳來他的輕聲耳語。


    容月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傻啊?論對寒毒的了解,早就發現寒潭的暗月十五比誰都了解好吧,況且我不信你猜不到那隻白狐是我容家的陣法師放在裏麵的,我早就知道寒毒,這寒毒雖然難解,可是隻要用一定的藥材配合進行湯浴就可以抑製,什麽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內力壓製!白白浪費你的內力,你傻還是我傻?”


    容月明顯感受到抱著她的男人有些僵硬,想抬頭看他卻被緊緊地按在懷裏,“需要的藥材珍貴無比,本王還沒尋齊,就先用內力吧。”應照離悶聲道,容月笑出了聲,“別笑!”男人聲音有些微惱,被拆穿的感覺並不好,他承認,他就是想找借口多和容月親近親近。


    容月最終還是沒有再阻止應照離,悶在他懷裏享受這溫暖和片刻的愜意,本以為運功完一周他就會停下離去了,誰知道這人死皮賴臉抱著著她怎麽說也不下去,剛被溫養過經脈的容月渾身軟綿綿的,後麵困的不行,任由他抱著自己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她是被外麵的吵鬧聲吵醒的,睜眼時,床上隻剩她一人了,伸手摸了摸,還有餘溫,應該離去不久。


    容月簡單穿了衣服就出了房門,誰知道一出去就聽見一聲女人的慘叫。


    “夭夭還在睡,你們最好給本王安分一點,影夜,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用請示,直接扔出去!”應照離冷漠的聲音傳來。


    容月隻看見初凝捂著自己的一邊臉,明嬸心疼地拿著熱毛巾遞給她,應照離黑著臉對著四個女人沒半分好臉色。


    “嗚嗚嗚!王爺,人家都是為了您呐,您感受不到人家的心意就算了,還不準人家去找那個賤女人報仇,她可是將我父親的一根手指頭削去了啊!嗚哇哇……那個賤女人!”


    “你再罵,這舌頭就不需要再留著了。”應照離冷淡道,果然,被甩在地上的蕭瑤瑤止住了哭聲。


    “別呀,阿離,聽說這蕭大人的小女兒,歌聲宛若黃鸝一般動聽悅耳,你要是拔了蕭小姐的舌頭讓她怎麽活啊?”應照離聽到容月的聲音立馬轉身,皺著眉將自己的大麾披在她身上,看著她永遠比平常人蒼白的臉色和淺淡的唇色,皺著眉道,”怎麽不穿好衣服就出來了,這幾天本就寒風凜凜,自己身子可不許這麽不在意,別著涼了。”雖是斥責的話卻帶著溫柔,讓旁邊的四個世家貴女臉色難堪極了,這個女人真是好手段!


    容月任由他為自己整理,眼睛卻盯著被丫鬟扶起來的蕭瑤瑤,“你打了我的侍女?”語氣淩厲,讓蕭瑤瑤原本充足的底氣瞬間沒了,結結巴巴道,“那……那又怎麽樣,誰讓她擋著本小姐!”蕭瑤瑤說完看容月沒有什麽反應,又恢複了之前的盛氣淩人,輕哼一聲道,“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婢女,本姑娘打了就打了,本姑娘不單單打你的侍女,還要連你一塊打,你竟然敢傷我的父親,你……啊!”越說越起勁的蕭瑤瑤被容月的一巴掌堵住了嘴,“你……你竟敢打我?”蕭瑤瑤捂著漂亮的臉蛋滿臉不可置信,容月笑嘻嘻道,“嗯,打了,本姑娘不但削了你父親的手指,還要連你一塊教訓。”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洛詞道,“九姑娘,在王爺麵前傷人太失禮了,這實在有失大家閨秀的風範。”邊說還邊皺著眉,將那一副清冷出塵的知禮貴女儀態展現的徹底,容月輕笑道,“我昨天是在皇上麵前教訓的她老子。”意思說皇帝我都不怕失禮,更何況是當著應照離的麵扇這女人一耳光,洛詞被容月這樣下麵子,卻隻是輕輕抿唇,連臉色都沒變過一點。


    容月看了看來的這幾個女人,王家王兮筠,靈家靈芷,蕭瑤瑤,洛詞,容月挑眉看了看應照離,可以啊,殿下,幾乎長安有點名氣的女人都在這了,應照離無奈摟住了容月。


    王兮筠卻看不慣兩人的眉來眼去,道,“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囂張的資本,僅憑一個鄉野孤女的身份,你拿什麽來助力王爺,還妄想錦英王妃的位置,不知好歹!”


    容月聳聳肩,“我的資本啊……自然是你們比不上的,畢竟應照離的喜歡就是我最大的資本了,這種資本可是一般人想要都沒有的呢。”


    王兮筠氣極,道,“你……你簡直是不知羞恥!”


    容月道,“哪有你們不知羞恥啊,惦記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這麽多年,為他守身如玉,待字閨中,都等成老姑娘了,卻還是得不到心上人的一個正眼,王小姐,我看啊,你是沒有機會讓阿離喜歡上你了,你要是再不嫁,就變成沒人要的老太婆了哦!”


    “你……我要殺了你!可惡的女人!”王兮筠終於忍不住抽出腰間的鞭子向容月抽來,另一邊容月眼裏卻閃著精光,終於來了!


    容月正要出手,卻被應照離擋在身後,應照離一記掌風將王兮筠打出門外,“不會找我幫忙嗎?非要自己動手!”看著應照離不滿地表情,容月無奈地攤攤手,大哥,你給我出手的機會了嗎?雖然武功廢了,但憑著前世在華夏的本事,收拾這些花拳繡腿的女人足夠了。不過,達到目的了……


    飛出去的王兮筠並沒有摔的四仰八叉,而是被一個身著寶藍衣裙,青色小襖的女子給接住了。


    容月問道,“那是誰?”


    初凝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容月身側,“姑娘,那是京兆府尹葉崇的女兒葉緋色。”


    聽到初凝聲音的其他四個女人朝那女子望去,隻見她一身衣料皆是上乘,舉手投足間盡是貴女風範,眉宇間帶著英氣,目光沉靜冷淡,朝著院子裏的應照離福了福身,道,“葉緋色見過王爺。”不卑不亢,不含嬌色。


    應照離淡淡地示意她起身,容月卻再沒朝葉緋色望去,對著王兮筠冷冷道,“你想學逐華的刁蠻任性也得有那個腦子去保下那個犯下錯的自己,否則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回過目光輕掃了洛詞等人一眼,“你們也一樣。”瞬間讓她們一僵。


    “初凝,下次被這些女人打了就給我打回去,出了事我給你擔著。”


    “是,初凝明白了。”剛剛也是怕誤了九姑娘的事,要不然憑她的武功也不會挨那一巴掌


    說完容月轉身離去,應照離跟著她回屋。


    “怎麽選中了王兮筠?”應照離讓她坐在梳妝台前,輕輕為她梳著頭發,又對著外麵的初凝道,“初凝,打一盆熱水來,再讓明嬸準備早膳,昨天的蓮花魚粥夭夭愛吃,讓明嬸今天也做。”


    容月道,“不是她也是別人,本來是蕭瑤瑤的,誰知道王兮筠會這麽配合我呢?”


    應照離將手中的青絲挽了一個簡單的髻,用他雕刻的海棠簪子固定好,望著鏡子中的容月,輕聲道,“葉緋色……就是蘇覓吧。”


    容月沒回答是不是,笑著道,“不錯啊,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另一邊紀棠卻已經和葉緋色見了麵,“現在在所有人眼裏你就是葉崇的女兒了,不一會兒就會傳到葉崇耳裏,主子讓你盡快下手除掉葉崇,然後潛入葉家找到王家私自購買兵器的罪狀。”


    葉緋色點點頭,她知道,接下來不單單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她還是一個為了找到殺父仇人潛入敵人內部接替父親的女兒。


    容月對世家的刀刃,第一個對準了王家,第一個下手的就是站在王家一派的那個多年以來掩蓋王家罪狀與其同流合汙的長安京兆府尹葉崇。


    “姑娘的目的不是王家?為什麽啊?這已經很明顯了啊!”另一邊初凝正吃驚的問著明叔,沒想到平時一臉慈祥的明叔,眼裏卻閃著睿智的光芒,“初凝丫頭啊,這你就不懂了,雖然看樣子姑娘是想找到王家購買兵器的證據,打壓王家,但王家在長安橫行了這麽多年,哪有這麽容易就倒,我問你,眼下朝中最緊要的是什麽?”


    初凝低著頭想了想,道,“是殿下的三十萬兵馬的歸屬,殿下私自調兵犯了法,皇上鐵定是要卸了殿下的職。”


    “那這朝中爭的最凶的是是誰?”明叔又問道,初凝道,“是洛家和靈家。”


    初凝一下子反應過來,“明啊爹,你的意思是說姑娘想對付的是靈家對嗎?因為洛靈兩家,隻有靈家世王家一派。”


    明叔笑著點點頭,“對,王家如果想要破局,隻有棄車保帥了,否則皇上和王爺會毫不猶豫的收拾了王家。”


    “那姑娘……”


    “姑娘要的除了削弱王家,還有那三十萬的兵馬權,且等著吧,皇上這回要吃一個啞巴虧了,哈哈哈!”明叔捋了捋胡子,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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