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穆老爺子承受不住,一口氣上不來,暈倒在地。


    穆老夫人聽見身後的聲音,冷漠一笑,走到門口,對韓忠說,“還不快去,老太爺暈倒了,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又對管家說道,“傳出去,說穆家小公子被魏家的傷著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老太爺受不了這個打擊病倒了,順便把太醫請來。”


    說完帶著穆二爺頭也不回的走了,管家聽聞吩咐立馬辦事去。


    “杜太醫,有必要包裹成這樣嗎?整個跟粽子一樣,太難受啊!”


    “就是,看看都成什麽了,呼吸困難啊!”


    魏子墨與魏子豪真是太跳脫了,都成這樣還不知安靜點。


    “你們是不是覺得還不夠疼,想要繼續被打”,魏子靖在怎麽淡定,也忍受不住這兩人的舌燥,自己不過是個剛及第的半大孩子,也不能全然。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挨打最輕”,魏子墨說完這話有些心虛,說完縮著脖子盡量減輕存在感。


    其他幾個無語望天,隻要眼睛不是長在屁股後麵的都看得出來老大傷的最重,不向他們那樣有作假的成分在,那是實實在在的受傷,還是被自家人打出來的傷。


    “你們都給我把嘴巴閉上,明天聖上召見可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口無遮攔的,遲早壞事”,魏大將軍不見其人先聞其身,幾個小子嚇得趕緊閉嘴。


    當然除了魏子靖。


    “杜太醫,請移步外書房說話,這裏小崽子們吵吵嚷嚷的”,魏大將軍進門出於禮貌對著杜太醫拱拱手。


    “大將軍客氣,請”,杜太醫回以一禮,與魏大將軍前後出門。


    魏二爺站在那裏不動,嘴唇動了動,對著兩個兒子想要說點什麽,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爹”,魏子豪含著怯怯的聲音喊了一聲。


    魏子旭就比較含蓄一些,矜持一些,雖然沒喊他,但也是雙眼期望的看著他。


    魏二爺聽見好久不喊他的兒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頭。


    “二爺,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帶著小公子收拾行囊要回娘家,奴婢們攔都攔不住,您快去看看吧”,魏二夫人房裏的二等丫鬟冒冒失失的跑進來,不管不顧的喊著,跪在魏二爺麵前,等著他去。


    魏二爺習慣性的就要往外跑,跑到門口,想到了什麽,又折回來對著兩個兒子尷尬的笑笑,“那個。。。那個。。為父去去就回,你們好好養傷,少惹事”,不等他們反應轉身小跑著離開,看得出來很著急。


    魏子豪小跑著想要追上去拉著魏二爺,由於腳受了傷,一跑拉扯著傷痛,往地上摔去,淚眼濛濛,臉上沾著灰,看著好不可憐。


    剛升溫的父慈子孝瞬間蕩然無存,魏子旭與魏子豪臉色變得慘淡,眼神黯然無光,感覺他們最後的光芒被帶走了,再也不存在。


    魏子旭被定住了神,失望不覺言表,弟弟摔倒在地,半天都沒回過神。


    魏子墨一瘸一拐走到魏子豪麵前拉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給了他大大的擁抱,“別哭了啊,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麽哭,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我想想。”


    魏子墨低頭手握著下巴,苦惱的冥想。


    “啊,想起來了,軍營的叔叔伯伯們說男人流血不流淚,男兒膝下有黃金。”


    “這麽大個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啊。”


    魏子豪默默的眼淚留得越來越多,魏子靖無語望天,他真想給這個傻弟弟一腳,會不會安慰人啊,會不會啊,頭痛。


    魏子墨看著魏子豪,尷尬的抓抓頭,“哎,你別哭了,大不了。。。我以後不欺負你了,嗯,怎麽還哭。”


    “要不我娘分給你,我爹也分給你,你以後就不會沒人疼愛了”,魏子墨試探性的說著,還偷偷飄了飄自家大哥,小樣子可愛的不行。


    魏子靖簡直要噴血啊,心裏狂呐喊,要不要這樣,看我幹什麽,看我幹什麽,你高興就好,害怕自己失態,用手袖遮掩著唇角,害怕真的憋不住,破壞著兄弟友愛的畫麵。


    反應過來的魏子旭尷尬的笑笑,眼睛紅紅的,使勁憋著眼淚。


    “真的”,魏子豪小聲諾諾道,看著魏子墨破涕而笑。


    “什麽真的假的”,反應遲鈍的魏子墨。


    “嗚嗚。。。哇哇,你個騙子,嗚哇哇。。。”魏子豪的哭聲震耳欲聾,把他們幾個都嚇了一跳。


    魏子旭上前捂著弟弟的嘴,不讓他繼續哭出聲來,“子墨說的當然算數,別哭了,你在哭他就不同意了。”


    魏子豪扒開哥哥的手,破涕而笑眼淚鼻涕一起胡著滿臉都是,讓人不忍直視,“真的?騙人是小狗,咱們拉勾勾。”


    “哦,那個我是答應了,要是。。。要是。。。子軒回來了,你不要說是我答應的,要說是大哥答應的”,魏子墨很沒骨氣的又說道。


    他可不想被那個小霸王折磨,想想都好可怕。


    魏子豪想到魏子軒往他臉上畫烏龜,在他床上放老鼠,在他飯裏加‘肉肉’,要是知道自己分了他的爹娘,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麽折麽?又一聲震耳欲聾的哭聲自他嘴裏傳出。


    魏子靖看見外麵推著輪椅的武勝,對著他招招手,武勝走進來抱著魏子靖就往外走。


    這幾位鬧的那麽歡實,連大哥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過了一會兒哭鬧聲停止。


    魏老夫人與魏大夫人都差人來問發生了什麽,魏子豪走到來看情況的丫鬟麵前,張口就來,‘爹爹要同繼娘帶著弟弟回娘家,不要我和哥哥了,把我和哥哥給大伯家了’。


    那還了得,二房的又鬧起來了,要趕緊回去告訴老夫人與大夫人。


    為什麽說‘又’,因為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發生過無數次,搞得大家都有點麻木了。


    所有人都知道二爺對二夫人毫無底線,有應必求。


    這樣的二爺寒了老夫人與大將軍的心,可是又不能把他一家趕走,畢竟所有人都見識過二房有後娘就有後爹,真趕出去了,二房前夫人留下的孩子們不知道會不會莫名其妙的死了都不知道


    “什麽,那賤人又鬧上了,快去看看她又要鬧哪樣,是不是家裏安生一天她就覺得不舒服”,聽見丫鬟的稟報,魏老夫人喘著粗氣,扶著胸口,大聲罵道。


    “這不要臉的賤人,看不上我魏家當初幹什麽趕著嫁進來,做姑娘時就與穆家二房那混蛋糾纏不清,還逼走孩子們的娘,怎麽這麽賤。”


    “我魏家鐵錚錚的好男兒,怎麽到了老二這裏就成了這幅模樣,怎不讓人失望痛心。”


    “這沒骨氣的東西啊,要把我氣死才甘心哪,嗚嗚。。。”魏老夫人忍不住大哭起來。


    “你說我當初就不該答應老爺子把延兒送去給太老夫人教養,妾就是妾,扶正了也改不了習性”,魏老夫人悔不當初。


    魏老太爺當初寵妾滅妻,逼死原配,扶小妾上位,魏老夫人掌家之後嚴厲禁止子孫後代納妾。


    可是魏延在太老夫人身邊時與太老夫人娘家的丫頭接觸多,給他娶了妻子,他也不安心過日子,學他爺爺拋棄發妻。


    “都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魏老夫人自責不已。


    “小姐,您放寬心哪,要注意身體”,汪嬤嬤趁著去去茶水的機會,叫了丫鬟去請魏大將軍過來。


    “小姐,您看上次大爺說把芍藥開臉給二爺,您當時猶豫不決,老奴覺得吧找個人分散分散二爺的心”,汪嬤嬤繼續勸道。


    魏老夫人止住哭聲,“這。。。規矩是我定下的,改了怕後輩們也沾上不好的習性。”


    “老夫人,您看開些,看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說您看看二爺還不是一樣的不尊崇您的意願娶了老太夫人娘家的丫頭。”


    “因為馬家這丫頭,您和二爺母子離心多年,不值當啊!”


    “您心裏也清楚二房因為馬家丫頭鬧了多少笑話,找一個貼心的身邊人照顧二爺,再說長者賜,不可辭,大爺也跟您提了好幾次。”


    “芍藥丫頭是老大媳婦的陪嫁丫頭,這樣也不好”,魏老夫人猶豫半天,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她鬆口了。


    “整個府裏芍藥從小跟隨大夫人,不說識字,光品性就極好,大爺也是看府裏就那丫頭對二爺房裏的兩個少爺心疼的多,所以才提議的。”


    汪嬤嬤適可而止,說的差不多就行了,剩下的就看她家小姐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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