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禦史台的都同你一樣?不講道理,口無遮攔,胡亂冤枉人,本王真是長見識了”,逍遙王申屠蘇泊是皇上的弟弟,現三十六左右,比魏大將軍還大兩歲,曾隨魏老將軍上戰場,與魏大將軍感情深厚,最看不慣這些文官,來不來就拿武將手上的權利說事。


    “逍遙王,您這話說得有失偏頗,周大人也沒說錯,如果魏大將軍手上握的權利不讓人忌諱,魏家幾個小子怎敢如此囂張?說來說去都是權力惹的禍,要不魏大將軍交出兵權,咱們也不會再說魏大將軍仗勢欺人”,鬱南陽鬱丞相出列,似笑非笑的對魏大將軍說著,有點半開玩笑的感覺。


    皇上滿意的摸了摸胡須,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可是對逍遙王卻很不滿,怎麽哪裏都喜歡插一腳,看來最近是太閑惹的。


    “鬱丞相這話說的也正是本閣老想說的,魏大將軍要真不是貪戀權勢,現在也沒有戰爭,一片祥和,何不交出兵權”,何閣老出列,強勢的說道。


    “你們…”武將們滿麵怒容,正想要說這是在逼迫武將放下兵權,現在不打仗了,就要卸了他們的權利。


    魏大將軍悄悄的抬了抬手,示意他們安靜,他也很生氣,自己願意拿出來是一回事,被逼迫拿出來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喲,真是熱鬧啊,趕集市呢,本王就出去溜達一圈回來,怎麽威嚴的大殿成了逼迫功臣的屠殺場?真有意思,這樣的熱鬧怎麽少得了本王”,安陽王申屠蘇睿笑嗬嗬的聲音從殿門口傳來。


    說來也奇怪,安陽王申屠蘇睿性格跳脫,不務正業,封號為逍遙王才對,而逍遙王申屠蘇泊性格沉穩,安邦定國,應該封號安陽王,真不知先帝是怎麽給他們封號的。


    圍著逼迫魏大將軍的一群人麵紅耳赤的,自覺的為安陽王讓出一條路。


    說申屠蘇睿不務正業吧,又能把每件事做得漂亮,還讓人找不到錯處,這也是讓皇帝申屠蘇格忌憚的一方麵,莫不清楚他的真正實力。


    安陽王其人是先帝最小的兒子,年齡可以做今上的兒子,十六歲左右是今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不得不除而後快,但是卻奈何不了他。


    畢竟安陽王是先帝最寵的兒子,先帝要把皇位傳給還是奶娃娃的他,卻也知道不管為他鋪下多麽順暢的登基之路,也除不盡豺狼虎豹之心,除非先帝能把其他兒子殺盡。


    申屠蘇睿長得玉樹臨風,特別像他的母妃的麵容,可謂傾國傾城,整天拿著一把扇子,搖啊搖,搖啊搖,不知迷了多少少女心。


    “臣參見聖上,不辱使命”,安陽王恭敬的行禮。


    “臣弟回來了,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剛回來怎麽不先回去休息,整頓,來見朕也不用這麽趕,身體要緊”,裝聾作啞的皇帝不得不開口,不得不做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心裏卻煩的要命,這個攪屎竟棍回來就頭痛,好不容易找了個差事把他打發遠離京城,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


    不過那又怎麽樣,穆家大房全部覆滅,回來也於事無補。


    “臣謝皇上關心,隻是臣不敢休息,臣出去這趟回來才知穆正乾一家老小都不得善終,在休息怕魏大將軍一家也不得善終,還是看著點好”,安陽王深深呼吸,心裏疼痛,心裏的那個小姑娘以已不在,他也沒必要在容忍下去。


    剛才還和顏悅色的皇帝陰沉著臉,“安陽王這是何意,難道以為朕想除去軍功赫赫的將士,你這是在質疑朕這個做皇帝的?”


    天子一怒,浮屍千裏。


    “皇上恕罪,臣等不敢妄言,臣等有罪”,所有臣子俯首稱臣,不敢多言。


    安陽王知道自己衝動會害了魏大將軍一家,不得不暫時低頭,“臣不敢妄言,請皇上恕罪。”


    “安陽王這段時間閉門思過吧,無事多看看書,在好好學學規矩,哼”,皇帝不等眾人為安陽王求情,“魏大將軍,魏子靖,魏子墨,魏子豪,魏子旭幾兄弟對穆閣老家的小子應該賠償,畢竟人確實傷了,依朕看,打壞什麽就賠什麽。


    “隻可惜你家沒有丫頭,要是有丫頭還可以賠一個媳婦,這不事情一出誰還願意嫁進穆家嫁給穆裏溪。”


    隻有鬱丞相知道皇帝的真正心思,欲除穆正乾,是因為穆正乾在軍中威望很高,號召力大,又是安陽王名義上的老師,隻是沒有行拜師禮。


    欲除魏大將軍,是因為魏大將軍掌握著天元一半的軍權,又與逍遙王交好,皇帝每天坐立難安,本身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皇上,臣不服…”魏大將軍再次跪下,眼睛通紅。


    武將們敢怒不敢言,安陽王與逍遙王也不在說話,杜太醫退到最後邊也保持沉默。


    他們都知道皇帝是鐵了心借這件事逼魏將軍妥協,好收回兵權。


    皇帝抬手阻止他要說話。


    “魏將軍,朕的臣子們都覺得是你把你家小子們寵的這麽橫行霸道,目中無人,那麽你覺得怎麽交代比較好?”


    “朕雖貴為皇帝,但是也要講究公平不是,也不能任性妄為。”


    皇帝說完就這麽看著魏大將軍,讓他自己表個態,要麽推出魏家小子毀掉子孫根,以賠償穆家,要麽順應大家的意思交出兵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這件事就賠銀子了事。


    安陽王低著頭,掩蓋憤怒的雙眼,手緊握雙拳,幾乎把自己的手掌握碎。


    魏大將軍雖然也是借此事辭官告老還鄉,但是怎麽說也要表現出不舍來,要不然太順某些人的心意,自己會膈應。


    事情就這麽僵持著,都看著魏大將軍,等著他表態。


    魏大將軍一臉悲痛,“臣七歲就跟隨父親身邊,可以說是從小在軍營長大,二十七載啊,突然要離開,臣真是舍不得兄弟們。”


    支持魏大將軍交出兵權的大臣們一臉期待,以為大家都逼迫成這樣,該放手了,突然發這些感慨,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就怕魏大將軍帶著某個王爺起兵造反,天元一半的兵啊,假以時日還是有可能顛覆王朝,建立新朝。


    他們能想到這些,皇帝自然也想的到,這是不願放棄,打算舍棄一子換暫時的穩定?


    皇上本就陰沉的雙眼,越發陰沉,看著兩位皇弟,又看著魏大將軍,眼光在他們身上來回穿梭。


    幾個當事人就當他們異樣的眼光不存在該做隱形人的做隱形人該繼續添堵的繼續添堵。


    杜律明想到師傅嚴老太醫說的話,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君王不人道,諸國之戰很快會打響,讓自己也找個機會辭去太醫一職,明哲保身,另擇新主。


    “姓魏的,那你就拿個兒子賠本官的孫子,以牙還牙,讓你兒子也嚐嚐子孫根沒了是什麽滋味”,穆閣老一下來了精神,必須逼著魏晨交出兵權,又可立功,慧妃從中調節,裏蓮做王妃就有希望。


    魏大將軍根本不屑再去理會穆閣老,畢竟能做主的是皇上,“聖上,臣為天元甘勞塗地,任勞任怨,本不該有所埋怨,臣也想休息好好的陪陪兒子們和娘子,這些年虧欠他們太多,想要好好和他們過完後半生,一個也不能少。”


    “求陛下成全。”


    皇上見魏大將軍鬆口,哪有什麽不答應的,這件事明處可以完美解決,但是穆家想要報仇,那就是尋私仇就不關自己這個做皇帝的事了。


    “魏將軍,是想好怎麽選了?”皇上確認道。


    “是,臣一身病痛,身體抱恙,無法繼續為皇上為天元效命,告老還鄉,隻想帶著一家人安穩過日子”,魏大將軍誠誠懇懇的說完。


    “好,朕宣判穆家與魏家公子在溢滿樓發生爭執純屬小孩子之間玩鬧誤傷,魏將軍賠穆小公子五萬兩白銀”,皇上心情大好。


    穆閣老不服宣判正要說話,皇上微眯著眼看著他,“穆閣老,道歉就不用了,魏家幾個小子也被你穆家打傷,回去後魏將軍又收拾他們,現在真的下不了床,把人逼狠了,不好收場。”


    “穆閣老,本將軍勸你還是適可而止,本將軍的小兒子現在生死不明,說起來,穆正坤也許很清楚這件事,需要找邢大人好好的了解了解內幕嗎?”魏大將軍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穆閣老礙於皇上的威嚴不敢再鬧,隻能暫時忍著,心裏盤算著怎麽報複來的爽快。


    魏大將軍從身上拿出兵符,跪著舉起雙手奉上,曹公公快速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拿著送到皇上麵前。


    皇上終於安心的笑了,雖然還有些兵權沒有收回自己手裏,但是自己現在總共掌握天元三分之二的兵權,還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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