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宮,申屠蘇格幽幽醒來,感覺神清氣爽,高高興興的上完早朝,明明他心情很好,而下麵的朝臣們卻膽戰心驚。


    剛死了兒子還能這麽開心?莫不是又要作妖了?還是小心點好,不要觸黴頭,本來還滿腔憤怒的朝臣們打算為穆閣老,為慧妃打抱不平,這死了兒子,怎麽說也要補償慧妃不是?正好貴妃之位空懸著。


    誰也沒有提六皇子的事,沒人知道皇上此刻的想法,害怕自己正好拔到老虎的毛。


    六皇子的事就這麽不了了之,沒人再提起。


    蕙蘭宮,慧妃滿臉高興的等好消息,她昨晚哭訴就是希望借機讓皇上補償她,貴妃之位空懸多年,這是個好機會,兒子死都死了,她還有一個兒子做依仗啊,死了的都要利用到底。


    所以天還沒亮,她讓宮裏的人去找父親的門生們,在早朝的時候提升她妃位的事。


    她喜上眉梢,覺得這事十有八九都能成,畢竟六皇子可是皇上最疼愛的,自己也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自己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皇上一定會補償自己的。


    打探消息的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可見有多著急,一見慧妃跪下,語無倫次的說,“慧妃娘娘,皇上…皇上他…”


    “是不是冊封的聖旨就快來了”,慧妃激動的打斷小太監要說的話,轉身對冬青道,“快給本妃換一套最華麗最美的衣服,這套不成,接聖旨是很莊嚴的事,不可怠慢。”


    “慧妃娘娘,您…朝堂之上根本沒人提這件事啊”,小太監冒著被慧妃懲罰的危險,也要把打探到的事說清楚,要不然事後會會更慘。


    “所以…本妃沒有被冊封為貴妃,是不是?啊…本妃問你,你啞巴了?說話啊”,失控的慧妃上前掐著小太監的脖子,質問道,不,她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她的兒子怎麽可以白白死去,不,“啊啊啊…”


    聲音傳出去老遠,所有人都以為慧妃是接受不了六皇子歿的事實,瘋掉了。


    小太監被掐的翻白眼,嘴唇開始發烏,冬青被嚇壞了,一動不敢動,害怕自己也被殃及城池,然後小太監被掐斷氣了。


    慧妃把宮裏的東西幾乎都砸了,她最愛的指甲殃及池魚,折斷了好幾根,皇後聽小太監稟報後,顧不上臉上的疼痛,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天元國連著失去兩大將領,連驍勇善戰的安陽王都不知所蹤,老百姓懷疑安陽王也遭了毒手,其他國,如西啟,南越,北齊三國接到暗探傳回來的消息,都不相信,覺得這是天元設的局,請君入甕的局,暫時成觀望格局,一望就是好幾年。


    錯過了攻擊天元的最好時機,因為天元是四國中最神秘的存在,每一任皇帝可以活到二百到三百歲,是所以帝王的夢想,所以其他幾國不敢輕舉妄動。


    逍遙王暗中調查魏府滅亡的凶手,遭到反殺,諾大的豐都城竟沒有他的容身之處,負氣之下離開豐都城,眾人發現逍遙王全府無一生存時,更加肯定百姓們心中的猜測,看來天元的皇帝容不下他們,國家容不下良才,剩下的都是奸言妄臣。


    也導致後來許多百姓遷入別國,西啟國更容易接受別國的百姓,其他國家來的百姓隻要入了西啟的國籍,都是平等對待,其他兩國對別國的百姓存有敵意,不是太容易接受,所以一般以奴隸的身份存在,這也是後來的西啟成為最強大的存在的原因。


    一片竹海中,一襲白衣的申屠蘇睿在吹著笛子,風吹的竹葉莎莎作響,伴隨笛聲,形成另類的美感,格外好聽。


    一陣‘踏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走開,陳述在申屠蘇睿麵前跪下,遞上手裏的信封,“主子,豐都城的消息。”


    一曲完畢,申屠蘇睿把笛子放在竹桌上,接過信封,展開一看,瞬間把信化為烏有,站起來,“申屠蘇格簡直就是自己作死,這才多久,又死去一個皇子,又有兩人懷孕,簡直就是生生不息。”


    “主子,您…寬心,樓公公不是說了嗎?讓咱們找到黑龍劍的主人,可以救申屠家,續命術就可以解了”,陳述記得主子跟他說黑龍劍主人的事時,是高興的,是激動的,隻要有解決方法就好,就不怕。


    “天下之大,要找到人何其難”,申屠蘇睿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站定,茫然的看著隨風飄揚的竹葉,沒人告訴他從哪個方向先去,這段時間他走過很多地方,心有點累了,所以才在這裏暫時住下。


    “稟告主子,外麵來了個和尚,討一口水喝”,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


    “你給他一杯茶水罷,這種事就不要來告訴本王”,申屠蘇睿有些不高興,這段時間他不像平時的自己那麽能忍,可能覺得自己被樓公公耍著玩兒。


    “主子,屬下給他打了一壺的熱茶,又贈送了些幹糧打發,可是老和尚非要當年致謝,他說主子會想見他的”,暗衛低著頭說了一下過程。


    “請大師進來吧”,申屠蘇睿又坐下,看著出去的暗衛,攔住他,“算了,本王親自去請吧!”


    申屠蘇睿感覺老和尚出現的有些蹊蹺,這片竹林是自己私人所有,設置了陣法,一般人根本就不來。


    看來老和尚是個高人,自己還是親自去請比較好。


    竹林外一襲白色僧袍的老和尚靜靜的站在門口,沒有因為等待的時間過長而有所不滿,他不驕不躁,長得須白麵白,一點看不出老態龍鍾,相反的臉上緊致有序,白白嫩嫩,五官精致,要不是八字胡是白色的,真實的,別人還以為他貼的假胡須欺騙人。


    看著這樣的老和尚,申屠蘇睿還是狠狠的吃了一驚,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暗衛,用眼神示意,說好的老和尚呢,怎麽是這麽個貨,假的?


    暗衛眼角抽了抽,他一開始也以為老和尚應該是老態龍鍾的樣子,沒想到是個這樣年輕的,他與老和尚扯了半天,老和尚一直強調要喊他老和尚,這樣才有大師風範。


    “大師,您貴庚?”陳述直接問出口,也不管禮貌不禮貌的了,“您看起來好年輕啊,應該是小和尚,再說貼合個假胡須就是老和尚了?”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老和尚黑著一張臉,“小友,你近日有血光之災。”


    這混小子,他的胡須經某人鑒定過,那胡須是真的,不是貼的。


    真是不懂事的小屁孩。


    “臭和尚你說啥,要是沒有血光之災我把頭給你當凳子坐”,陳述傲嬌的說著,轉身退回到申屠蘇睿身後,然後‘噗通’一聲摔的四仰八叉,鼻子流血不止。


    在暗衛的攙扶下爬起來,捂著鼻子,一隻手指著他,“老和尚,你故意的,你絕對故意的,沒這麽巧合的事。”


    暗衛一臉有苦難言的樣子,反正不管他們怎麽吵,自己都要裝啞巴。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善齋善齋”,老和尚禮貌的回應,但是臉上那笑容,怎麽看怎麽欠扁,“再說這裏好幾個人,武功都不弱,你們誰看見老和尚我動手了?嗬嗬…”


    “你…”


    “住嘴,不得對大師無理”,申屠蘇睿背在後麵的手排開在兩邊,對著老和尚拱拱手。


    “是在下沒有教導好屬下,多有得罪,請大師海涵”,申屠蘇睿歉意連連,“在下備有薄酒,大師賞個臉嚐嚐。”


    “算了算了,老和尚我作為感謝公子的茶水,送公子幾句話”,老和尚微笑著搖搖手,以示感謝。


    “大師有話指點,睿洗耳恭聽。”


    “老和尚我關公子麵相,額…什麽味,好香”,老和尚用勁的聞了聞,嘴饞的舔了舔唇角。


    “大師,在下備有薄酒桃花釀,請大師賞臉品品,是在下三年前親自釀的,埋藏與這竹林深處”,申屠蘇睿再次邀請。


    “公子”


    “大師喚在下蘇睿即可。”


    “不可不可”,老和尚要甩著頭,八字胡須跟著他的頭晃動,可愛極了。


    偏偏有人不解風情,陳述氣壞敗急,這老和尚真不識好歹,公子都這麽客氣的邀請了,還托大。


    “豈可直呼人姓名,還是喊你蘇公子吧,桃花釀好,老和尚我喜歡,甚是喜歡,就不知道還是不是那個味道”,老和尚說完率先往前走。


    後麵的申屠蘇睿被老和尚後麵那句話搞的莫名其妙。


    申屠蘇睿在竹子下麵親自挖出酒來,為老和尚盛上。


    老和尚一點也不客氣的喝起來,很快一壺喝完,“還差點火候,要是她親自釀的就好了。”


    “小友,桃花釀不是應該埋在桃樹下更美味嗎?是誰告訴你要把桃花釀埋在竹子下麵的?”老和尚一邊喝,一邊提出自己的疑問。


    “一個小孩子,她當初嚐了一杯,然後告訴在下桃花釀要埋在竹子下麵,清香而甘甜,又不失桃花的味道”,申屠蘇睿想到曾經不多數的見麵機會,卻每次都讓自己收益匪淺,“可是她再也喝不到。”


    “哈哈哈…小友萬事等著,便會自來,有緣千裏來相會”,聲音忽遠忽近,飄渺的有點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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