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想過傷害你,…小…九…”,寒月跪趴著向九笙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可是你為什麽要幫著他囚禁我千萬年。”


    “你為什麽要如此傷害我?”


    “你知道我這千萬年是怎麽過來的嗎?孤獨寂寞害怕,哈哈…”


    “你知道我最害怕什麽嗎?最害怕失去你,可是最後還是失去你啊!”


    “為什麽對我這麽殘忍?”


    “說了他會傷害你,你偏偏不信,結果呢?哼…哈哈,你被剝皮抽筋痛苦嗎?”


    九笙看著眼前的人影都是好幾個,她用力的甩甩頭,想要保持清醒,突然她意識陷入黑暗中,慢慢的她看見一個亮點,她以為是黑暗中的燭火,臨近才發現是一個白衣少女靜靜的躺在那裏,被一團黑白光包裹著。


    九笙從沒有見過那麽美女的女人,她覺得這個女人比師傅白漫殊還美,標準的瓜子臉,彈指可破的肌膚,長長的睫毛,珠圓玉潤的耳朵,翹挺的鼻梁,微翹的唇角,像在做著美夢。


    仙人之姿,美人如斯,佳期依舊,不減當年風采,還是那麽美。


    九笙越看越覺得那張臉眼熟,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觸摸她的臉頰。


    九笙睜開眼,她眼睛散發白色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渾身上下氣勢非凡,空氣就像被凝結住,白玦與鳳蓮被定住,動彈不得,六識被封住,聽不見,看不見,聞不見。


    九笙憐憫的看著他,“好久不見,寒。”


    隻有寒月呆呆傻傻的看著她,又哭又笑的,“真的是你啊,還是我記憶中的你,真好啊。”


    “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記憶裏的你高大不可一世,英俊瀟灑,美的似妖,而不是現在這麽狼狽不堪。”


    “你忘了嗎?你告訴我,隨時的要保持美麗大方,在敵人麵前也要麵不改色。”


    “我死的那刻都還笑著,因為我時刻記著你的話。”


    九笙撫摸著他蒼白的臉頰,唇角微翹,把他攙扶起來,臉頰貼著他的胸膛,“你的心跳還是那麽有勁,隻是你不是當初的你,而我也不是當初的我了。”


    寒月狼狽的推開她,臉頰慘白的看著她,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要把我的元神封印在這裏,你明明知道我從沒有背叛你,嗬嗬…為了他嗎?”


    九笙又上前抱住他,纖柔的手指安撫著他胸口,“寒,當初我不這麽做,你現在還能看見我嗎?我們鬥不過全盛時期的他,我不能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


    “那麽你呢,你甘願赴死,留著我們麵對千萬年的不見天日與辜孤獨,那還不如消散的好。”


    “那個時候的你疼嗎?應該很疼吧,你說他愛你,剝你的皮,抽你的筋,放你的血,元神俱滅,就是他愛你的表現嗎?”


    寒月一臉的絕望,淚水模糊了雙眼,他被囚這裏,一心想著逃出去,可是這是她親手布置的大陣,自己又事元神,怎麽能夠逃出去。


    被關進來奄奄一息的鳳舞得意的告訴他她死的樣子時,他氣瘋了,不要命的用元神撞擊寒潭,可是他連出口都找不到,白白消耗元神,現在才會那麽虛弱。


    九笙記憶起那時的痛,她捂著胸口恐懼的看著寒月,“寒,我的心髒被挖了,那是我的靈源。”


    寒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她,“不可能,你有九龍真氣護體,你的心髒怎麽可能被人挖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麽,不確定的問她,“小九,你告訴我,你的九龍真氣哪裏去了?”


    他想到自己為什麽元神離開肉體,在沒有任何依附物的情況下,還會存在千萬年不滅不散。


    這麽一回想起來,絕對是小九當時做了什麽,想到她心髒--黃泉之源被挖了,那麽絕對是九龍真氣出了問題。


    “九龍真氣,我忘記了,為什麽我想不起來呢,頭…頭好痛。啊啊啊…”


    九笙粗暴的推開寒月,抱著頭揪著頭發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滿臉痛色。


    突然空氣中釋放著黑白光自九笙身體裏散發出來,那個‘九笙’在空氣中抱著頭痛苦的呻吟。


    十歲的九笙身體躺在冰塊上,眯著眼,一臉痛苦,汗水沁透衣服,看著好不可憐。


    “小九,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寒月想要拉著空中那個‘九笙’抱在懷裏檢查情況,可是他伸手去抓,簡直就是猴子撈月,什麽也沒有撈到。


    “阿殊,我疼,好疼,救救我。”


    “阿殊,求求你放過他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他們受了我的蠱惑,我願承擔一切。”


    “阿殊,求你放了元英,他沒做錯什麽,都是我的錯,是我逼著他與我成親的。”


    “阿殊,我給了你一份禮物,一份你痛恨的,但卻是我全部的愛。”


    隨著‘九笙’飄蕩,空氣中全是記憶碎片,記憶著‘九笙’曾經的哀求痛苦。


    寒月抓起其中一片記憶碎片,裏麵記憶著九笙跪求祖皇白漫殊,“由我去吧,寒月畢竟是我的人,我不會尋私的,一定會讓祖皇滿意的。”


    畫麵一轉,‘九笙’抽出寒月的元神打入寒潭,加持封印,沒人注意連帶著寒月的肉身一同被封印在寒潭之中,在外人眼裏看來,寒月的肉身化為烏有。


    ‘九笙’身體裏分離出一道水色白光一同閃去寒月的肉身裏。


    寒月震驚不已,九笙她…原來這就是九龍真氣護不了她的原因,那麽她把她的九龍真氣除了給自己,還都給了誰?


    真是個傻子,你在用自己的方式護著我們,那你自己呢,你不痛嗎?明明隻要你服個軟,求求他白漫殊,也不會落的那樣的下場。


    地上躺著的十歲九笙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薄弱,進氣少出氣多,眼看著快要不行了。


    突然地上的白玦翻身而起,打破凝結的空氣,此時他已經幻化成成年的翩翩美少年,一襲白衣,飄飄欲仙,他快速抱起地上的九笙,神色疑重,對空中大喝道,“回來,快回來,你會害死你自己的,也會害死她的。”


    正不知所措的寒月聽見白玦的聲音,神色大變,咬牙切齒道,“白…滿…殊。”


    白漫殊沒有理他,他身體出現白色的光芒,越來越盛,寒月睜不開眼睛,隻剩下元神的他被巨大的威壓鎮壓著跪下。


    慢慢的空氣中恢複平靜,‘九笙’化成白光飛快的閃入十歲的九笙身體裏,九笙臉色才慢慢好轉。


    ‘白玦’憐憫的看著懷裏的九笙,語氣冷漠的對寒月說,“你現在知道你的肉身在哪裏了?希望你盡快在寒潭裏找出來,元神與肉身融合之時,代表寒氣的九龍真氣就會回到她身體裏,你也不希望她平凡的度過這一生吧。”


    “哈哈哈,白漫殊,我倒是希望九笙平凡的度過一生,但是你為什麽不放過她呢,她也許最不希望你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寒月諷刺道,心裏的裂痕擴大,無限的疼痛。


    “寒月,這是她最後一世,你希望她永遠消散與天地間嗎?”


    “如果九龍真氣沒有回到她的身體裏,黃泉之源也無法回歸,那麽她開拓的冥界將會消失,天地次序將會大亂。”


    “與冥界消散的就是她了,你希望看到她消散嗎?”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她會消散與天地間’,寒月眼睛澀澀的,他想到這個可能就心痛的不能自己。


    “你不是天地之主嗎?你不是萬物的創造者嗎?你不是天罰者嗎?你救不了她,那你還做什麽天地之主?”寒月大喊著指責道。


    “本皇已經不是天罰者,也不是天地之主”,白漫殊一想到這個就滿眼溫怒。


    都是九笙與元英生的好兒子--天道,要不是天道乘他心傷虛弱之時毀了他的肉身,他也不會虛弱到連護她的能力都沒有。


    不過一切皆有命數。


    “寒月,現在的你雖然虛弱無力,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你的肉體就在這裏,你盡快找到,借的東西該物歸原主了。”


    ‘白漫殊’帶著九笙與鳳凰消失在寒潭,留著寒月在那裏孤零零的站著。


    他想到‘九笙’在記憶碎片裏就給他的最後一句話,“找到肉身,元神與肉身融合就可以出寒潭,陣法會消失。”


    寒月在白漫殊麵前不敢表露出來,害怕他阻止他逃出寒潭,永不見天日。


    他開始凝聚神力,試圖連觸他的肉身,奈何九龍真氣太強大,包裹著的肉身與他的元神阻隔的太厲害,他試圖了很久都沒有回應,他不知道怎麽可以找到,寒潭他可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了。


    難,太難了,不過再難他也要找到,一是為了自由,二是為了九笙。


    九笙回到無極殿後在她自己的屋裏醒來,她頭痛的厲害,睜眼看見白玦端著熱粥進來。


    她掀開被子起來,接過白玦手裏的粥,“小胖子,我怎麽了?頭好痛啊,對咯,你的身體怎麽樣了?好些了嗎?唉唉,都是我的錯,以後我絕不任性鬧著出無極山了。”


    白玦乖巧的點著頭,“九笙,你不用出無極山就可以找到桃花了,因為鳳凰把騷狐狸那裏的桃花樹全部搬來咱們這裏種著了。”


    “哇,鳳蓮這麽強盜邏輯真的好嗎?”九笙噴出嘴裏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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