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小雨在不間斷的瀝瀝淒淒的下。淩晨五點左右我費力的睜開腫了一宿的雙眼。布滿紅血絲的眼球幹澀的轉了轉,想要透過這陰霾的天空,找到一絲光亮。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的開始,我記得你說你最喜歡看著我笑,因為看著我笑你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笑。希望央央一直好好的,努力生活努力學習,多笑一笑。我的悲喜皆是因你,而你卻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轉過身去,我的無助哭泣你是否知道?又是否會心痛?溫柔是你,殘忍是你。


    “央央,你還好嗎?我看你昨晚回宿舍都沒有怎麽說話。”一大早起床的大家都上前來關心我,她們擔憂的看著我臉上未擦去的淚痕和紅腫的雙眼。


    “謝謝,我沒事。我已經好多了,昨晚隻是遇到一些事情胸口不舒服,一個不小心就讓眼裏進沙子了。現在睡了一覺的我,已經好多了,你們快別擔心了,趕快收拾東西吧,一會該上早自習了。”我扯著嘴角,盡量笑著開口催促道。


    “你就別操心我們了,你自己趕快收拾收拾,你看你眼睛腫的像個核桃,還說自己沒有事情。”冰晨上前一步來到我的床邊看著我故作嫌棄的說道。


    “連你們都要嫌棄我,嗚…我太難了。”我望著冰晨她們假裝不滿的低估道,其實我心裏明白她們是特別關心我的情況但是都不敢開口,怕我心裏壓力大。


    “對了後天就分班考試了,你準備好了嗎?”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的丹妮突然開口。


    “我的天!分班考試我都差點忘掉這件事情了。”我感覺腦子有點懵,這次的分班考試還挺重要的,決定我們以後再哪個班級,身邊有什麽樣的同學。所以還是要好好應對這次考試的,哪怕不能前進可也不能後退啊。


    其實我沒有說的是,我心底還在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即使我已經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我還是決定今天依舊去給z先生打電話,在試試吧,這卑微的我。


    …………


    上午的三節課終於過去了,迎來了大課間半個小時的時間,於是趁著這個機會我又來到了電話機前撥打那個號碼。


    這次的我,心情倒是挺平靜,畢竟最壞的打算都已經做好了。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電話很快被接通了,這次不再是嘟嘟聲,和機械式女聲。


    “喂,央央。是你嗎?”一如既往的低沉且磁性的男聲傳來。


    “嗯”我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默認他的詢問。


    “你怎麽感覺心情不好,是不開心嗎?”z先生接著問。


    “你有病嗎?我心情不好,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麽?昨天是七夕,七夕!你沒有履行諾言就算了,還一整天沒有接我的電話,所以我在你的眼裏到底算什麽?”我被他的反應和態度簡直逗樂了,是在和我裝傻嗎?


    “不是,央央。你聽我接受,我知道昨天是七夕,我一天沒有理你接電話是我的不好,但是真的是事出有因。我的奶奶昨天突然心髒病發作,我們就趕忙給她送去醫院,不是有意不接你電話的。”z先生解釋。


    “事出有因?嗬嗬,行!就算你奶奶真的心髒病發作去醫院了那後來呢?那麽長時間你都沒有想著和我說一聲問問我的情況,但心我一下下。”我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他的理由和借口真多,縱使我選擇去相信可你也給我換個好一些的。


    “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我?昨天真的是太突然了,還有就是我想給你打電話可是你們學校的電話機隻能打不能接,我也打不進來好吧。”z先生將一切都說的如此有理,讓人無法反駁。


    “相信!相信!你說的我怎麽敢不相信。”我直接被氣笑了。


    “嗯,你相信就好,記住我不會害你的。”他依舊是一種聲調,沒有太多的起伏,即使發現我情緒已經不對,也沒有過多的去解釋。


    最終還是我輸了,我想喜歡那就多擔待一些,畢竟彼此都不容易,我選擇了小心翼翼。


    “那…你奶奶怎麽樣了?沒有事情了吧!”我猶豫了再三小聲開口道。


    “奶奶,她沒有事情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昨晚一直是我一個人在醫院守夜,今早就有些累,你別太擔心了。”z先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還有一絲的無奈。


    “一個人?你家裏人呢?沒有和你一起去醫院嗎?”我有些不解。


    “嗬!他們,壓根不管奶奶的死活。”z先生突然語調上揚憤恨的開口道。


    “不是吧,你家裏人,怎麽會這麽冷漠。不管奶奶。”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因為我記起z先生曾經和我提過他是單親家庭,媽媽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和別人跑了,將年幼的他拋棄。沒有過多久他的父親也再婚,是爺爺奶奶一直將他拉扯大的。這麽多年過去了,老倆口的身體也愈發不好,而他和家裏人的關係也一直都處的不太好。他總是和我說他那些哥哥姐姐一個個麵上一個樣背地裏又是一個樣,他的語氣我能聽出來他很討厭他們,但是我還是會勸他好好相處畢竟是一家人。


    突然間,我很心疼他,我能感受到他的傷痛,那種童年留下的陰影揮之不去,那種原生家庭帶來的痛。我想我能做些什麽。


    “我…今天不是故意要和你發脾氣的。因為我是真的挺難過,我…不知道是怎麽個情況。你好好照顧奶奶,希望她早日康複。”


    “嗯,你別生氣就好。奶奶有我照顧,你好好學習。我們都等著你呢,我想等你考完試,我帶你來見奶奶。好嗎?”他輕輕的問道。


    “好。”回答他的那刻,我的心底泛起了層層漣漪,感覺漂浮頭頂的烏雲也最終散開,有陽光星子灑入。


    原來年少的喜歡就是那麽簡單,你說的我都願意去相信,都願意去做。你說事出有因,我便相信因,不去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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