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多納泰羅製造的符文子彈,因為陳燦鋒無法攜帶那麽多東西的緣故,隻能被陳燦鋒放棄,這也是為什麽陳燦鋒要帶那麽多符籙的原因。


    “你再不想辦法,我可就要跑了!”


    燕赤霞額頭上已經漸漸有了細汗,劇烈的戰鬥讓他體內的法力急劇消耗著,他可不比樹妖姥姥這個修煉千年的樹妖,從他辭官到現在,滿打滿算不到十年,雖說人類修煉比妖物更受天地鍾愛,而且不像妖物那般自行摸索,有著自己的功法,經常是練了十幾年的道士追著幾百年甚至有著上千年的妖怪打,但是若他真的打得過樹妖姥姥,也不會待在蘭若寺跟她死耗了。


    “我這是第一次跟妖怪戰鬥,就讓我多漲漲經驗嘛!”陳燦鋒依舊遊刃有餘的揮舞著長劍,他與燕赤霞不同,他使用的是內力,以內力為引,調動天地靈氣,雖然消耗精神力,但是比起燕赤霞這位修煉道法的反倒輕鬆多了。


    燕赤霞臉都綠了,感情你是第一次出來降妖除魔的,完了,怕是要死在這了。


    樹妖姥姥的實力其實遠超燕赤霞,原劇情中隻是與他交了幾次手就能將他纏住,但是燕赤霞也有著自己的殺招,因此樹妖姥姥對他也極為忌憚,生怕對方與自己來個魚死網破,雖說她自己不至於跟著死,但也會受到重創,這也是一人一妖僵持了半個月的原因。


    可如今樹妖姥姥已經拚命了,燕赤霞自然也不敢留手,急忙從懷中拿出一本破舊的書籍,向著天空一拋,口中念念有詞道:“般若波羅蜜!”


    陳燦鋒一個踉蹌,手中的長劍差點失手扔出去,以前看電影時到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可自己自從修為在身,再加上精通茅山道術,也算得上是半個道教門人了,而燕赤霞手裏提著把軒轅神劍,晚上沒事時還來段《道道道》rap,可現在卻掏出了本《金剛經》,你這是佛道不分家啊!


    燕赤霞可沒空管陳燦鋒在想什麽,那本《金剛經》被他扔出去後,整本書浮在他的頭頂上,散發著金燦燦的佛光,然後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啊……”樹妖姥姥再次慘嚎,她的觸手,啊不對,是樹根拍打在金光罩上,肉色的樹根立即變得一片烏黑,還冒起一片黑煙,直接碎裂,她嘶叫道:“燕赤霞,我看你能躲在這龜殼裏多久。”


    然後樹妖姥姥開始集火陳燦鋒。


    陳燦鋒臉一黑,他也很無語的發現,《金剛經》散發的佛光並沒有將他籠罩在內,很明顯燕赤霞對於被坑這事還是很有怨念的。


    之前因為燕赤霞替陳燦鋒背了黑鍋,因此樹妖姥姥的仇恨全部在燕赤霞身上,如今舍了燕赤霞,陳燦鋒自然有些堅持不住,畢竟樹妖姥姥好歹也是千年樹妖,哪是陳燦鋒武功再高,也架不住這麽密集的攻擊。


    心念一動,身上的幻影戰衣立即變成紅色,全力施展《祝融舞》,兩兩相加,陳燦鋒全身如同烈日一般,熊熊火焰在他身上燃燒,那些伸過來的樹根直接被燒成了灰燼。


    樹妖姥姥一驚,她本就懼怕火焰,如今見陳燦鋒這幅火神降世的模樣,心中立即有了幾分怯意,再加上戰鬥一直僵持著,雖然這對於陳燦鋒兩人消耗很大,但是對她而言也是頗為費力的,畢竟天空中還有一片烏雲需要她施法遮擋,於是她開始打起了小算盤,實在不行,她隻能先跑。


    然而陳燦鋒的烈日狀態也隻是持續了十幾秒,很快就如同火柴般,熄滅了,樹妖姥姥心中一喜,她本來還在想是不是去找黑山老妖幫忙,隻不過那樣還要再次大出血,但為了蘭若寺這個自己的老巢還是值得的,畢竟雖然家被炸了,但是收拾收拾,還是能住妖的。


    隻不過很快,樹妖姥姥就發現眼前這怪人從後背的鐵疙瘩裏掏出了一個圓圓的東西,對著她陰險一笑,然後將這東西扔在了地上。


    沒有通天徹地的爆炸,也沒有一團青煙閃過,陳燦鋒消失在原地的場景,隻見那枚金屬圓球砸在地上後,開始往外冒著濃密的紅色煙霧,而且越來越多,差不多將整個原本的蘭若寺,現在的巨坑,包裹在內。


    “這是什麽鬼東西?啊!我的臉,我的臉!”被紅霧覆蓋的巨樹猶如被澆了硫酸一般,連同樹妖姥姥的那張巨臉都變得坑坑窪窪,她急忙想要施法引動天象,將周圍的煙霧驅散。


    陳燦鋒自然不會讓她如願,手中的長劍帶著刺骨的寒意刺向樹妖姥姥。


    此時樹妖姥姥周身的肉色樹根早已被紅霧腐蝕得如同枯枝,不用碰就能化為飛灰,隻能用自己本體的枝幹抵擋,這些枝幹狀若人手,黑漆漆的,看上去詭異無比,但是她的本體是槐樹,並不堅固,哪怕成了妖,底子擺在那,而陳燦鋒手中的雙劍雖然比不上燕赤霞那軒轅神劍,但也不是凡品,自然能砍下這些手臂。


    隻不過這邊陳燦鋒占了上風,那一邊燕赤霞卻連連咳嗽,捂住鼻子道:“你這是什麽鬼東西,血腥味那麽濃,這也太嗆人了吧?”


    “黑狗血。”砍掉樹妖姥姥身上的枝幹,再加上血霧越來越濃密,就連地麵也漸漸染上了紅色,燕赤霞更是全身都是血,他的佛光雖然能擋住樹妖姥姥的樹根,卻無法阻攔這些無孔不入的血霧。


    “咳咳咳!你這沒完了吧?再放下去,樹妖姥姥沒死,我倒是先被這東西嗆死了。”燕赤霞現在隻感覺自己呼吸的空氣含著血,感覺自己就像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似的,原本那張正氣的臉都有些濕漉漉的,滿是血漬,跟個魔頭似的,再想到陳燦鋒說這些玩意是黑狗血,隻感覺更是惡心。


    “真是麻煩,虧你還是個高手呢,別反抗,你穿上這個。”身上的銀鎧立即脫離,向著燕赤霞飛了過去,將他包裹在其中。


    說起來燕赤霞貌似每次打妖怪時都會被糊一臉,原著中打樹妖姥姥是被樹妖姥姥的樹汁糊了一臉,打蜈蚣精時被蜈蚣精吞進肚裏,被胃液糊了一臉,最重要的是這些玩意全是乳白色的,簡直有些哲學。


    “這東西,還真有意思。”燕赤霞這才緩過氣來,好奇的打量著穿在自己身上的鎧甲,動了動手腳,發現居然活動自如,一點都不影響,更是連連稱奇,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正式,看著依舊在血霧中淒厲嚎叫的樹妖姥姥,再看看穿著一身紅色緊身衣陳燦鋒,總感覺這貨才是壞人。


    “黑狗血能夠辟邪我倒是知道,可你這黑狗血殺傷力也太大了吧?莫非你這狗是哮天犬?”燕赤霞覺得眼前這人手段實在太詭異了,若不是見他隨身帶著符籙,他根本就不相信這貨是個道士。


    “這可是我花費巨資,買了數千條黑狗,挨個放血,然後煉製成的,你說殺傷力能不強嗎?”陳燦鋒想到這就有點心疼,這些可都是錢啊!


    傳說,楊二郎座下的哮天犬,其本體是黑狗,它體內有先天至陽之氣。而凡間的黑狗都是它的近親,所以,黑狗血對於妖怪,尤其是鬼物極為克製。


    當然,以樹妖姥姥的修為,一點黑狗血自然是傷不了她的,但是若是數千條黑狗的血呢?量變都能引發質變,更何況本就對她有傷害的黑狗血呢,若是一般妖怪還好,可誰叫樹妖姥姥是槐樹精呢,天生就屬陰的,簡直將她克得死死的。


    “嘶!你小子倒是舍得下血本。”燕赤霞倒抽口冷氣,上千條的黑狗的血,這都能把人熏死了,更何況是妖,這小子還真是個狠人啊!


    在古代,一條狗雖然不貴,少則幾百文,多則一兩貫,換算成現代,一條狗隻是百來塊錢,但是上千條,不說價錢,單說要找那麽多狗,還是黑公狗,畢竟母黑狗體內可沒啥陽氣的,因此需要耗費的錢財就很恐怖了。


    “小意思,我有的是錢。”陳燦鋒打腫臉充胖子,不過這錢對他而言確實隻是小錢而已,隻不過之前為了改造銀鎧,資金有些緊張而已,畢竟在燕赤霞所處的時代,想找一條黑公狗要費不少勁,但是對於陳燦鋒所處的時代,隻要有錢,別說黑公狗的血了,就算是黑公人的血他都能搞到。


    而為了能應對以後很有可能再次遇上的鬼物,陳燦鋒直接買下了一個狗廠,隻養黑狗不賣,挨個輪流放血,然後將這些血交給多納泰羅,讓他進行提煉,上千斤的血,被他硬生生提煉成小氣罐,威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說實話這種方式完全不玄幻,也不修真,可它管用啊,簡單粗暴,現在陳燦鋒都打算如法炮製弄些天葵之類的來個濃縮版,以後跟那些劍仙之類戰鬥時,直接將這玩意扔他們劍上,他們的法寶估計當場就廢了,往他們臉上一扔,估計人也廢了。


    不過想想眼前這血霧彌漫的場景,現在是黑狗血還可以接受,但若是女人的天葵,哪怕有著幻影戰衣的遮擋,陳燦鋒估計這輩子也不打算穿了。


    樹妖姥姥死了,死得極其憋屈,睡夢中被人給了一記“悶棍”,本就重傷,再加上大白天的,實力十不存一,拚著修為倒退,眼見著要將敵人碎屍萬段,卻不曾想敵人居然對她扔黑狗血,還是鋪天蓋地的那種,躲都沒地方躲。


    腕表震動了一下,陳燦鋒知曉是訂單完成了,他這才撿起那顆依舊不停噴灑血霧的手雷,摁了下開關,然後扔向燕赤霞。


    燕赤霞還沒反應過來,卻見那顆金屬球直接鑽入了他身上的鎧甲中,失去了蹤影,驚訝道:“那法寶呢?”


    法寶?


    陳燦鋒咂咂嘴,說起來這玩意確實能夠稱得上是法寶了,隻不過這東西的製造方式是科學側的,不過若是科學側真的有效的話,下次可以試試能不能弄個紫外線炸彈之類的,如果有效的話也省的自己弄黑狗血了,每次戰鬥都烏煙瘴氣的。


    轉念一想,貌似紫外線之類的隻對鬼物有效,妖怪貌似並不懼怕,大多數妖怪曬日光浴都沒問題。


    “好了問題解決了,我們回去吧,郭北鎮還有好幾個女鬼要超度呢。”陳燦鋒沒搭理他,打了個響指,銀鎧從燕赤霞身上脫離,飛向陳燦鋒,在空中變成一個手提箱,陳燦鋒接住,轉身就走。


    沒有了源頭,血霧很快就散去,而隨著樹妖姥姥的死去,天空上的烏雲也消失了,頓時晴空萬裏,隻不過燕赤霞看著眼前這場景,嘴角抽搐個不停,不說蘭若寺被人炸成了蘭若坑,就是眼前這副血染大地場景,怎麽看都是邪魔外道造成的好不好,怕是郭北縣的人以後都不敢上山了。


    咦,不對,貌似郭北縣的人本來就不敢上山來著?


    搖了搖頭,燕赤霞抹了把臉上黏糊糊的黑狗血,也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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