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元皺了皺眉,靈橋?


    揚中盛察覺到徐元的表情,一邊疑惑徐元是不是不知道靈橋,一邊解釋道:


    “靈橋可以比做修士在身體與靈氣之間構建的通道。”


    “據記載,在某些秘境殘破的古籍中,靈橋也被稱為築基。”


    聽見揚中盛前麵一句話徐元還有些懵裏懵懂的,但聽見後麵那句話後,徐元恍然大悟。


    靈橋是身體與天地之間的溝通橋梁,能夠增加靈氣效率,就相當一座大廈的地基,與築基字麵上有些不同,但本質卻是一樣。


    揚中盛見到徐元的表情變化,心裏不禁有些疑惑。


    之前傳播徐元消息時,揚中盛特意問了其他區轄的城隍,近數百年並沒有名為徐元的這麽一號修士存在。


    憑空出世,實力強大。


    不知靈橋卻知築基。


    難不成…


    這位徐元徐上仙是千年前的大能?


    或者是沉睡在一處秘境,近些年才蘇醒的仙人?


    揚中盛不敢多深想下去。


    反正依目前情況,這位仙長對他們並沒有敵意,而且還隱約站在他們這一邊,這就足夠了。


    “未搭靈橋,指的是初入仙道、與未能在天地靈氣與自身之間構搭靈橋的修士。”


    揚中盛摒棄心中雜念,道。


    “小神見識少,所見人族修士其中七八皆為未搭靈橋。”


    徐元點點頭,神色不知不覺沉重了些。


    這麽說,這方天地的靈氣的確少到了一個程度,連築基層次的修士都少有。


    但同時,徐元想起一個問題:


    “揚城隍,前幾天城中的那位季道長可是未搭靈橋?”


    揚中盛回想了一下,確實沒在季平山身上感受到靈橋的存在,但又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季平山距此境界不遠了。


    “未搭靈橋,不過也…不遠了。”揚中盛遲疑半分,道。


    “那能壓製住季道長的牛妖牛舌,該是什麽境界?為何擁有法身?”徐元緊接著問道。


    在他記憶中,法身是真正大能才能修煉出的神通手段!未成仙,在徐元看來,都算不得大能!


    甚至仙人以下都隻是螻蟻的存在。


    一隻與未築基的季平山都打的有來有回的牛舍,憑什麽能修煉出法身?


    功法?還是其它未知的存在?


    “那牛舌應算是修士中剛搭靈橋之人,為何擁有法身…這小神的確不知。”揚中盛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結果,無奈答道。


    徐元點了點頭,隻是眉頭緊皺。


    “無妨,在下之後親自問問牛舌。”


    “還請城隍告知在下靈橋之後還有什麽境界。”


    揚中盛點點頭,繼續道:


    “靈橋之後便是丹爐,也稱化丹。”


    “在搭建與靈氣溝通的介質後,一般修士都開始在體內凝化丹爐,以期將體內靈氣煉化成丹,隻是…”


    “隻是能夠成功凝化丹爐的,小神這數百年見過的不過雙手之數。”


    “而在之後的金丹,小神更是隻在秘境中的古籍中見過。”


    徐元沉吸了一口氣。


    築基,結丹,金丹?


    這方世界的力量體係最多隻到金丹了?


    應該隻是安北縣地域狹小,見識不到外麵的大宗大派。


    不過,這也足以體現如今修士的難處。


    倘若靈氣還持續減弱,怕是再過個千年連搭靈橋的修士都不多見了。


    “揚城隍,在下剛剛聽見你數次提到秘境,此秘境…應是古代大能留下來的洞府或者一方小世界吧?”徐元問道。


    揚中盛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其實這些小神也不甚清楚,小神自上任伊始就未曾出過安北縣轄區內,隻見過一個內有破碎小世界的秘境。”


    徐元思索了片刻,揚中盛應該是真不知道這些,按理來說,陰間神祗多半不會管陽間修士,知道這麽多已經算博學多聞了。


    “那在下就不多留了,多謝揚城隍解惑。”


    得到了一些想知道的,徐元也就不留在陰間了,畢竟陰風陣陣,陰森森的怪難受。


    “好,小神…”揚中盛連忙點頭,看勢還想送送徐元,後者望見桌案上的案件,笑了笑。


    “揚城隍公務繁忙,就不勞煩了,徐某正好在陰間逛逛。”


    聽徐元這麽說,揚中盛也沒再提。


    隨後,徐元走出陰間大殿,直奔城隍府外而去,沒有一絲停留。


    開玩笑,陽間人沒事在陰間逛啥。


    ……


    “簌簌”


    一陣劍風掠過,桂樹枝葉搖曳,落下數片綠葉。


    樹蔭下的林一函再次演練了一遍拂柳,還是有些不滿意的歎了一聲。


    “拂柳拂柳,清風拂柳。”


    “為何我這劍風就如此僵硬呢?”


    “淩厲是淩厲,可少了靈動飄逸,這與劍訣中所說的可不同,先生演練的和我的也大有不同…”


    苦惱之際,院門口出現一道人影。


    “誒?林小兄弟,徐先生又不在啊?”


    許安一手拿著一本書,一手負在身後,笑眯眯的。


    林一函望見許安手裏的書,臉色一變,想起些不好的回憶。


    “許…許先生…”


    “嘿嘿。”許安笑了笑,看著林一函略黑的臉色,又看了看自己的書,笑道:“放心吧,隻是家中一人太安靜了,來這裏更熱鬧些。”


    林一函撓撓頭,這是什麽道理?


    讀書不應該越靜越好嗎?


    許安仿佛是看穿了林一函所想,笑著解釋道:“小室雖靜謐如深井,吾心卻嘈雜若蛙塘,還不如來這裏散散心,或許能將心打磨一番。”


    嗯…好有道理的樣子…


    林一函輕咳兩聲,問道:“許先生,有什麽能讓你煩的靜不下心的?”


    在林一函印象中,許安可是位心性豁達的書生,基本是沒什麽他想不通的。


    許安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為人太過英俊瀟灑,引得方圓數十裏妙齡少女癡狂,煩惱啊…”


    林一函心裏一怔,臉上也是一怔。


    人,怎能如此厚顏無恥?


    “好了,不和你打趣了。”許安笑著搖搖頭,道:“看你架勢,應是在練劍吧?不如我一旁吟詩,你應詩舞劍?也不失為一樁雅事!”


    林一函想了想,這劍肯定是要練下去,一旁多了個人嘛…也無妨,何況自己手裏這把劍都是這人送的。


    “好。”林一函答道。


    “甚好。”許安臉上笑意深了幾分。


    林一函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文化人,說好都要比別人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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