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5點，袁豔見天色暗下，就告別了3位老友同學，拿了10斤黑豬肉，放入車頭藍裏，回家了。
至家門，又聽見媽媽在嘮叨，“這個瘦袁頭，又叫我煮好扣肉給他，又打電話回來說要晚點回來，真是的……”
袁豔的媽媽稍有點肥胖，爸爸倒是吃了不認帳的那種人，清瘦蕭條，媽媽羨慕加妒忌，常稱他做“瘦袁頭。”爸爸也樂意這個稱呼。
袁豔的媽媽見她一入屋，就道：“你也回來這樣晚呀，你弟早回來了。”
袁豔見弟弟袁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執遙控器不停地換台看電視。
她打開冰箱，把豬肉放入去，說：“媽，月靜給我的豬肉我放冰箱了。”
“明天你拿5斤去給表姐，她商店一有便宜貨經常幫我們買。”
“好的。”袁豔答，說著就回到了自己的裏屋。
她放下了手袋，換了家居服，出去坐在弟弟袁強旁說：“袁強，你知道嗎，今天我去月靜家，她說本市開了個豪華大商場，裏麵的服裝好高檔，都是牌子貨，正品呢，那個村長的兒子孟文彬還買了件，哇，穿起來整個人不同。”
袁強心不在意地答：“有什麽，我早去看過了，我有個兄弟就在男服部工作。”
“吃飯，吃飯，找碗找筷去，你們討論什麽呢，你爸晚回來先給他留點菜得了，今晚我還要去樓下學跳舞呢。”袁豔媽手捧一碟清蒸魚出來邊講道。
…………
次日下午，袁豔拿了5斤豬肉到了表姐家。
表姐如珍比袁豔長10來歲，有個5歲多的小女兒貝貝。此刻她正在客廳邊看電視邊剝青菜，貝貝在一旁玩積木。
見了袁豔來，寒暄了幾句，把豬肉放去冰箱。
袁豔看了沙發角的一件貝貝的紅色棒針毛衣，拿過來看，說：“表姐，你給貝貝又打了件毛衣呀，手工真好，腰圍一圈小熊貓拉拉手，真可愛。貝貝穿去幼兒園小朋友羨慕極了。”
“嗬嗬，是呀，這件毛衣一直穿幾天叫她換下來不換，袖子都黑了。”如珍又好氣好笑地說。
“我喜歡小熊貓，小熊貓拉拉手。”貝貝站起來學伸開雙臂學熊貓拉拉手樣。
袁豔笑了，說：“貝貝真聰明了，幾天不見真聰明。”
如珍說：“這幾天商場盤點，沒時間陪她，她都是自己玩。”
如珍又說：“我們櫃的那個櫃長張玉花現在跳槽去皇冠大商場了，就是那個新開張的豪華大商場。現在我們櫃台少個人，盤點真是忙。上次我們一家去那個商場逛，還撞見張玉花，她現在在皮具櫃做經理呢，人矮矮，穿個製服腰板還直挺挺的，一副意氣豐發的樣子。她那天很忙，我和她打個招呼就去其它櫃逛了。”
“張玉花，就是你平時講的經常愛在你們經理麵前提意見的那個女人。”
“是呀，她老公單位發錢多，她老公愛她，經常打扮得像馬戲團騎車的花俏猴子一樣，哈哈，不過她心腸也好，就是愛吐槽說我們商場的業務員是不是吃了回扣，進的商品服裝這樣土。”
“哦，這是個有趣可愛的人，哈哈。”袁豔笑道。
“你別說，幾個月前還和我們的部門經理頂嘴，說我們擺賣的服裝土得連越南旅遊團都不來買了，雖然我們這裏近火車站，現在的銷售天天下降。”
“這樣厲害她呀，頂撞經理。”
“所以她就跳槽去皇冠了。”
如珍邊剝菜邊說。“據她說，那裏是外資商場，工資高，獎金多呢。”
“我在皇冠商場吃了個大大的冰淇淋，裏麵有草莓，葡萄呢。”貝貝抬頭望著袁豔說。
“哎，哪天我有本事跳槽去那就好，可惜我們是合同工，去不了那裏。現在的獎金還少得可憐，上年還分給我們賣月餅任務，多虧你姐夫認識人多，把月餅攤販出去了。今年不知道又搞什麽奇形怪狀的任務給我們，窩心。”
袁豔無語，看著麵前的小貝貝砌個城堡的頂部，她拿了小樹積木放在城堡圍牆的外麵。
”姨姨，你放錯了，應該放在裏麵。”貝貝又把小樹拿到了城堡圍牆裏。
“你幫我看下她，我去收衣服先，你今晚在這吃飯呢？”如珍剝完了菜，對袁豔說。
“不在了，我晚上要去同學那玩。”
“哦，那我忙下。”
袁豔坐著看電視，邊看著麵前的小貝貝。小貝貝晃著頭上的牛角辮，嘴裏嘟嚷著，公主住這裏，王子住那裏，舞會在哪裏開。袁豔想，小孩子真是輕鬆，做個小孩多好，不用考慮這樣多。
她隨手拿了茶幾上的晚報翻，沒什麽大新聞，廣告還占了大半張版麵。娛樂版麵也是哪個明星鬧離婚了，哪個明星戀愛了。
倒是文藝版登了幾首可愛的小詩。
“你看那夜空的螢火蟲，
它們飛舞的方向不正是我們來的路嗎
清亮的月夜，
使我更看清你的麵部的輪廓。
你的額頭，你的鼻子，你的嘴唇，
驀然間，
我有點恍惚，
幾點的微光的蟲，
帶給我的不止是路，
還有我那微顫的心路。”
袁豔看著那詩，嘴角翹翹，心裏笑了笑，心想，有哪個癡情人寫的這首矯情小詩還得登上報了，莫不是有後台吧。
“姨姨，我帶你去看下我的花花。”小貝貝站起來，手拉著袁豔，帶她去裏屋的陽台去。
這裏個舊式屋的小陽台，收拾得幹淨整潔。表姐如珍真是個勤快的人，就是到袁豔家見到報紙亂扔，也幫忙收疊在一旁。
在圍欄下有兩個分別繪有熊貓和長頸鹿圖案的小花盆，上麵栽有幾株翠綠色的小苗，蔓須長長卷卷的，有幾枝小竹子在給它們搭苗。
“這是牽牛花，媽媽說在過一個月就可以開花了，到時候給它繞著欄杆長，我就有個開滿花的小花園了。”貝貝高興地拍了拍小手。
“是呀，到時候姨姨會來和你賞花喲。”袁豔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也高興親切地說。
“媽媽說，還會幫我買多幾個動物花盆，多種點花，到夏天了我的陽台都是花了。”
貝貝說完自己跑回了客廳，繼續玩她的積木。
袁豔回到客廳，在找回剛剛看的當天報紙，翻了下，看了那首幽趣的小詩，準備折好報紙，突然看到廣告版那有一小欄寫道
“皇冠廣場速招30名商場銷售員。”
至家門，又聽見媽媽在嘮叨，“這個瘦袁頭，又叫我煮好扣肉給他，又打電話回來說要晚點回來，真是的……”
袁豔的媽媽稍有點肥胖，爸爸倒是吃了不認帳的那種人，清瘦蕭條，媽媽羨慕加妒忌，常稱他做“瘦袁頭。”爸爸也樂意這個稱呼。
袁豔的媽媽見她一入屋，就道：“你也回來這樣晚呀，你弟早回來了。”
袁豔見弟弟袁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執遙控器不停地換台看電視。
她打開冰箱，把豬肉放入去，說：“媽，月靜給我的豬肉我放冰箱了。”
“明天你拿5斤去給表姐，她商店一有便宜貨經常幫我們買。”
“好的。”袁豔答，說著就回到了自己的裏屋。
她放下了手袋，換了家居服，出去坐在弟弟袁強旁說：“袁強，你知道嗎，今天我去月靜家，她說本市開了個豪華大商場，裏麵的服裝好高檔，都是牌子貨，正品呢，那個村長的兒子孟文彬還買了件，哇，穿起來整個人不同。”
袁強心不在意地答：“有什麽，我早去看過了，我有個兄弟就在男服部工作。”
“吃飯，吃飯，找碗找筷去，你們討論什麽呢，你爸晚回來先給他留點菜得了，今晚我還要去樓下學跳舞呢。”袁豔媽手捧一碟清蒸魚出來邊講道。
…………
次日下午，袁豔拿了5斤豬肉到了表姐家。
表姐如珍比袁豔長10來歲，有個5歲多的小女兒貝貝。此刻她正在客廳邊看電視邊剝青菜，貝貝在一旁玩積木。
見了袁豔來，寒暄了幾句，把豬肉放去冰箱。
袁豔看了沙發角的一件貝貝的紅色棒針毛衣，拿過來看，說：“表姐，你給貝貝又打了件毛衣呀，手工真好，腰圍一圈小熊貓拉拉手，真可愛。貝貝穿去幼兒園小朋友羨慕極了。”
“嗬嗬，是呀，這件毛衣一直穿幾天叫她換下來不換，袖子都黑了。”如珍又好氣好笑地說。
“我喜歡小熊貓，小熊貓拉拉手。”貝貝站起來學伸開雙臂學熊貓拉拉手樣。
袁豔笑了，說：“貝貝真聰明了，幾天不見真聰明。”
如珍說：“這幾天商場盤點，沒時間陪她，她都是自己玩。”
如珍又說：“我們櫃的那個櫃長張玉花現在跳槽去皇冠大商場了，就是那個新開張的豪華大商場。現在我們櫃台少個人，盤點真是忙。上次我們一家去那個商場逛，還撞見張玉花，她現在在皮具櫃做經理呢，人矮矮，穿個製服腰板還直挺挺的，一副意氣豐發的樣子。她那天很忙，我和她打個招呼就去其它櫃逛了。”
“張玉花，就是你平時講的經常愛在你們經理麵前提意見的那個女人。”
“是呀，她老公單位發錢多，她老公愛她，經常打扮得像馬戲團騎車的花俏猴子一樣，哈哈，不過她心腸也好，就是愛吐槽說我們商場的業務員是不是吃了回扣，進的商品服裝這樣土。”
“哦，這是個有趣可愛的人，哈哈。”袁豔笑道。
“你別說，幾個月前還和我們的部門經理頂嘴，說我們擺賣的服裝土得連越南旅遊團都不來買了，雖然我們這裏近火車站，現在的銷售天天下降。”
“這樣厲害她呀，頂撞經理。”
“所以她就跳槽去皇冠了。”
如珍邊剝菜邊說。“據她說，那裏是外資商場，工資高，獎金多呢。”
“我在皇冠商場吃了個大大的冰淇淋，裏麵有草莓，葡萄呢。”貝貝抬頭望著袁豔說。
“哎，哪天我有本事跳槽去那就好，可惜我們是合同工，去不了那裏。現在的獎金還少得可憐，上年還分給我們賣月餅任務，多虧你姐夫認識人多，把月餅攤販出去了。今年不知道又搞什麽奇形怪狀的任務給我們，窩心。”
袁豔無語，看著麵前的小貝貝砌個城堡的頂部，她拿了小樹積木放在城堡圍牆的外麵。
”姨姨，你放錯了，應該放在裏麵。”貝貝又把小樹拿到了城堡圍牆裏。
“你幫我看下她，我去收衣服先，你今晚在這吃飯呢？”如珍剝完了菜，對袁豔說。
“不在了，我晚上要去同學那玩。”
“哦，那我忙下。”
袁豔坐著看電視，邊看著麵前的小貝貝。小貝貝晃著頭上的牛角辮，嘴裏嘟嚷著，公主住這裏，王子住那裏，舞會在哪裏開。袁豔想，小孩子真是輕鬆，做個小孩多好，不用考慮這樣多。
她隨手拿了茶幾上的晚報翻，沒什麽大新聞，廣告還占了大半張版麵。娛樂版麵也是哪個明星鬧離婚了，哪個明星戀愛了。
倒是文藝版登了幾首可愛的小詩。
“你看那夜空的螢火蟲，
它們飛舞的方向不正是我們來的路嗎
清亮的月夜，
使我更看清你的麵部的輪廓。
你的額頭，你的鼻子，你的嘴唇，
驀然間，
我有點恍惚，
幾點的微光的蟲，
帶給我的不止是路，
還有我那微顫的心路。”
袁豔看著那詩，嘴角翹翹，心裏笑了笑，心想，有哪個癡情人寫的這首矯情小詩還得登上報了，莫不是有後台吧。
“姨姨，我帶你去看下我的花花。”小貝貝站起來，手拉著袁豔，帶她去裏屋的陽台去。
這裏個舊式屋的小陽台，收拾得幹淨整潔。表姐如珍真是個勤快的人，就是到袁豔家見到報紙亂扔，也幫忙收疊在一旁。
在圍欄下有兩個分別繪有熊貓和長頸鹿圖案的小花盆，上麵栽有幾株翠綠色的小苗，蔓須長長卷卷的，有幾枝小竹子在給它們搭苗。
“這是牽牛花，媽媽說在過一個月就可以開花了，到時候給它繞著欄杆長，我就有個開滿花的小花園了。”貝貝高興地拍了拍小手。
“是呀，到時候姨姨會來和你賞花喲。”袁豔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也高興親切地說。
“媽媽說，還會幫我買多幾個動物花盆，多種點花，到夏天了我的陽台都是花了。”
貝貝說完自己跑回了客廳，繼續玩她的積木。
袁豔回到客廳，在找回剛剛看的當天報紙，翻了下，看了那首幽趣的小詩，準備折好報紙，突然看到廣告版那有一小欄寫道
“皇冠廣場速招30名商場銷售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