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一番莫名其妙的交談後,謝貞莫名其妙的結識了陳頊。雖然這種結識,陳頊直到上岸後還是有點懵逼,而上岸後,方才明白,這是被忽悠了,都怪自己太單純。不過結識這樣的朋友,也不是不好。碼頭這種東西,早晚都得拜,現在人家碼頭主動靠攏,豈不是更好,省了多少力氣。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陳頊的家人早已在岸邊等候,一下船,一個衣著華貴的貴婦走了過來,朝陳頊施了一禮,陳頊朝謝介紹道:“此乃我新婦柳氏。”陳頊趕忙作揖還禮。陳頊悄悄瞥了一下,不得不說,柳敬言雖然也是年齡不大,但身上的少婦氣息加上高門世家出身,更顯雍容華貴,氣質極佳。


    “若是這個時代,少婦們都長這個樣的話,嘖嘖嘖,看來某人妻曹愛人妻是有道理的。”謝貞暗暗吐槽了一句。


    “阿姊!姊夫!”一聲悅耳清靈的聲音從身前傳來。謝貞抬頭望去,一個身材婀娜,麵容精致的美女蹦蹦跳跳跑過來。謝貞看著這小美女似曾相識,卻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那美女也不施禮,直接拍了拍陳頊肩膀,陳頊對這小姨子似乎也是十分喜愛,隻是笑罵道:“不得無禮。”


    正嬉笑間,看見陳頊身後的謝貞,那美女吐了吐舌頭,隨後嬌滴滴的躬腰施禮。剛剛玩的很野的姑娘突然一個180度大轉彎。也謝貞有些呆住,隨後,謝貞想起來,這不是那天自己翹班在鬧市的那個美女麽?


    “你不就是那個。。。”話剛出口,那美女使了個眼色。謝貞雖然自詡鋼鐵直男,但這點道理還是知道的,隨後乖乖閉嘴。


    “敬煙,平時你都是目中無人,連禮都不拜的,今日怎麽突然會跟人施禮了?”陳頊揶揄道。


    柳敬煙狠狠剜了陳頊一眼。陳頊識趣的咳了咳嗽,便走開了。而柳敬煙隨後又恢複嬌滴滴的樣子。謝貞似乎明白了,這丫這麽老實,看來那天是偷跑出來,現在看我在場,是怕我戳穿才這麽老實吧。


    “妾名柳敬煙。”


    “我乃陳郡謝貞,字元正,喚我元正即可。”


    二人互相施禮,十分的有禮貌。看著柳敬煙這麽反常,看著柳敬煙長大的柳敬言都不禁吐槽:“養了十多年,如此待人,卻是沒幾遭。”


    “看來小姑娘有情況哦。”陳頊冷不丁拋下一句。


    而另外一邊,柳敬煙靜悄悄的說道:“那天的事不要聲張!不然我可不饒你。”


    “自然自然。”


    太陽漸漸西下,陳頊看了看影子,對著眾人說道:“天色已晚,若是此時回去,又逢宵禁,看來今晚吾等是回不去了。附近找間寺廟歇息一晚,如何?”


    “善!”


    “陳頊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西北邊,“那邊有座吳興寺,乃是我前些年施資所建,今晚我等可以過去打擾一晚,明日回江陵。”


    “善!”


    一行人往西北走,沒多遠便是吳興寺,對於陳頊一行人的到來,主持表示歡迎。當晚,眾人便住在寺中。


    當夜,


    謝貞躺在席上,頭枕著雙手,看著屋頂。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這一切似乎十分魔幻。想著想著,頭腦的畫麵一轉,謝貞腦海裏又浮現出柳敬煙的畫麵,謝貞差點笑出豬叫。在一片yy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謝貞在一陣猛烈的敲門聲中驚醒,急急忙的坐上馬車回城。一切如常。


    八月的江陵,潮水高漲,糧食豐收,一片喜氣景象。此時的天下對於大梁來說,似乎一切都是承平景象,在北方,齊主高洋帶著大軍巡視洛陽,嚇得西魏的軍隊集中在洛陽邊界,固守待命。而西魏太師宇文泰則是在開鑿通往漢中的棧道,南方,王琳的先鋒孫瑒進入番禺,一切的一切,對於梁帝蕭繹來說,都是十分順利。


    於是,蕭繹在龍光殿開設了講壇,談論起了老莊。而此事也隨即傳遍江陵。吹捧者言皇帝聖明光武,擔憂者言,國家廢事,不思進取,災難恐至。但外麵的輿論也傳不進來,梁帝自然繼續做著他的春秋大夢。


    “這不是胡鬧麽?天下豈有談老子而能退索虜的說法?”


    謝晧把書信重重扔在桌子上。


    “王仆射他們就那麽自信麽?北方雍州可是還有一個嶽陽王在盯著。”


    像謝晧這種不關心朝中大事,聽到左仆射王褒和侍中王琛吹捧的退敵之策,都覺得聽起來就那麽好笑。


    “莫非元正他真的說對了?”


    “四郎呢?在不在府上?”謝晧詢問管家謝忠道。


    “四郎君已經點卯去了。”謝忠說道。


    謝晧聽完,狠狠跺了下腳,雖然家中事務由謝晧和王氏打理,但作為家主,謝貞還是有拍板權的。對於梁帝的荒誕行為,敏感的謝晧嗅到一絲不安氣息,趕緊把寫了一封信問下謝貞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些什麽,謝晧趕緊讓謝忠安排下人送去太子府。


    而謝貞此時正在馬廄旁摸著魚,偷著懶。來到這邊以後,謝貞以為這個時代還沒有加減乘除,想要在這裏露一手,結果發現這邊署吏用算籌乘法玩的很六。雖然是這個時代還沒有阿拉伯數字,但像一二三還是有的。


    謝貞還想顯擺圓周率和勾股定理,結果署吏把《九章算術》扔在謝貞麵前。謝貞傻眼了。


    當然,謝貞怎能就如此認輸,又推出了加減乘除的符號,這一次,署吏還是“屈服”了。簡潔好用,謝貞自認開創中國數學史曆史,但沒過幾天,便又被退回來了,原因在於署吏覺得很麻煩,而且經常認錯符號,增加工作量。


    謝貞拍了拍腦門,各種安利,但署吏就是不聽,隻是幽幽說了一句:當年我和祖暅之混的時候。謝貞不免對其老朽迂腐感到失望,之呢任他用回舊製。而仆丞署吏以其資格最老,其他人見其發話,如何敢發聲。此事就此作罷。


    謝貞拍了拍衣裳上的土塵,正準備回去太子仆寺,一個衛兵喊住了謝貞,並徑直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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