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我上次說感謝你是真心的。跟你說完那些話後,我就做了個夢……很真實,可能是懺悔吧,想要向江先生說一聲我錯了。不應該對你說那麽狠的話,現在你遠離我也都是應該的,也是我活該。”


    對著遼闊的天幕,湯斯蘭有些想要將自己前世的事分享出來,有些意外的感性。


    收了收情緒,聳肩繼續道:“其實我就是有點寂寞了,想要找個人叨嘮,江先生也知道我這個人沒啥朋友,能想到的人也隻有江先生了。那我就不打擾江先生休息了,掛了。”


    對麵的人,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掛斷了電話。


    深邃的視線還落在平板屏幕那張宣傳片上,湯斯蘭說完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掛斷了電話,完全沒有想過對麵的這個人需不需要時間來回應。


    或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僅是想要找個人來叨嘮幾句話而已。


    視線移放到手機那張照片上,深邃的眸色暗了幾度。


    朋友?


    她的朋友看著可不少。


    照片裏是湯斯蘭跟鬱景閏夜下會麵的場麵,而且也不止一次了。


    看著這些照片,剛才湯斯蘭說的那些話就跟個笑話一樣。


    毫無力度。


    江海樓微垂淡漠的眉眼,將手機扔回了桌子上。


    就當今天沒有聽見那個女人的“瘋言瘋語。”


    湯斯蘭有些失望的扯了嘴皮笑了笑,“湯斯蘭你真的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


    “老俞,這個湯斯蘭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你瞧瞧,也不過幾天的時間就讓她闖出名堂來了。”


    俞宅裏,俞夫人單義玲放下手機給旁邊看財經報道的俞臏瞧了瞧,嘴裏吐著嘲諷的話語。


    還在家裏“養傷”的俞銘洋聽到湯斯蘭三個字就連忙打開了手機,繼續刷,那雙眼戳在手機屏幕上就拔不出來了。


    從網上一大片流露出湯斯蘭和章全洲的宣傳片後,大多數網民都對湯斯蘭的惡毒形象大大的改觀。


    網上頻頻出現一些“好帥”“好攻”“好man”“女王”之類亂七八糟的詞語。


    看得人眼花繚亂。


    而他們兩人被譽為最完美組合,讓很多喜歡章全洲的女人吃了好大的醋。


    俞銘洋炙熱的目光在湯斯蘭的身上掃了又掃,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在心裏邊產生了些臆想。


    俞臏冷漠的聲音在廳裏響起:“不過是使了點小手段,長久不了。”


    “可不是,混在那種圈子,有臉蛋有身材就足夠了,”這話說得極為露骨,懂得的人一聽就明白單義玲說的是什麽了。


    “爸,這個女人就交給我吧,你們也不用操心這事了,等著看我怎麽收拾這個女人。”俞銘洋突然冒出一句,就怕兩人橫攔自己。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他一撅屁股就知道他拉什麽屎了。


    “也就你那點智商,不要出去丟人現眼了。”


    俞銘洋被打擊到了,“爸,你也不要看不起你兒子。”


    “你也給我安分點,”單義玲心疼兒子,“那個女人有什麽好,正是上大學的年紀就跑到那種不幹不淨的圈子混,現在怕是染了一身黑,你跟著往上沾不是掉自己的身份嗎。”


    俞家在南城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她的兒子絕對不能娶一個私生女。


    就算是要娶,也要娶湯昔灩那種正經又能幹的。


    “媽,我就是想要報一腳之仇。”


    “夠了,”俞臏冷聲喝止,“你是嫌還不夠亂嗎。”


    俞銘洋委屈啊。


    “那個女人打的是我,”你們怎麽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


    後麵那句,沒敢當著他老子的麵說。


    “你還有臉說,是誰沒把褲子提好的。”俞臏氣得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看兒子的眼神也很沉。


    嚇得俞銘洋話都敢說了。


    他爸怎麽能這麽說他,是那個女人先動的手,一個私生女,裝什麽清高!


    在他的眼裏,湯斯蘭能在娛樂圈裏混,肯定不幹淨了,讓他碰了又怎麽樣。


    再說,他還沒怎麽樣她呢就被揍了。


    “老俞,銘洋也是被那狐狸精給迷惑了,湯家的女兒這麽對待我們兒子,就不能這麽算了。”


    俞臏陰沉著臉道:“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


    上回沒給湯斯蘭教訓,下次可不會那麽便宜她了。


    “對了,湯家那個合作聽說黃了,這事是不是真的?”單義玲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聽說湯昔灩狼狽的從外境跑了回來,也不知道那個出口生意是做什麽的。


    俞臏又是一聲冷笑:“湯家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一次也算是陰溝裏翻船了。這事是他們湯家事,你一個女人家不要去打聽那麽多。”


    “我也是聽到了點風聲,”單義玲本來想要從俞臏的嘴裏打聽一下,看俞臏這麽謹慎著,她也不敢瞎打聽了,免是惹禍。


    俞銘洋就不同了,眼神滴溜溜的轉,有了自己的想法。


    *


    湯昔灩狼狽的從外麵跑回來,第一時間就是躲起來。


    因為事情嚴重,她還有些嫌疑,有人盯著,隻能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裏不出門,連保全公司都停止了接活。


    “爸,這次失敗肯定是有人盯上了我們,不是跟我們湯家有仇有怨,就是跟秦爺那邊有有仇怨。”


    湯昔灩麵色鐵青難看的站在家裏的書房裏,書桌的前麵坐著湯征,旁邊的椅子坐的是湯家倫,三人的臉色都如烏雲壓頂。


    這次的損失太大了。


    “家倫,沒查到舉報的來源嗎。”


    湯征眼神陰鬱,低沉著聲問坐在一邊的湯家倫。


    “爸,這件事根本就不能往下查,一旦碰了,就扯上了湯家。”


    現在隻是放棄了那批貨,人也是跟湯家沒有牽扯。


    也幸虧了湯昔灩多了個心眼,將這事處理到了最好。


    再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動。


    一旦動了就會被追蹤上來。


    湯征也想起到了其中的厲害,臉都青了。


    要讓他們找出這背後的人,一定不會放過!


    三人陰沉著臉,沉默以對。


    他們不會去去懷疑那位秦爺,因為對方的損失也不小。


    *


    深夜。


    別墅的門被打開,雲茂林從醫院趕回來剛巧碰上了秦永東的車隊過來。


    推開了二樓的房門,對裏麵還沒有休息的男人道:“老板,秦爺來了。”


    江海樓幽邃的眼眸微閃,聲音淡漠:“人在哪。”


    “已經進了客廳。”


    “這次他的損失不小吧。”


    “確實是不小,”雲茂林笑得有些奸滑,“管宗晟的手腳做得很幹淨,不會留下把柄,這老家夥急匆匆的跑過來,可能是懷疑了我們。”


    江海樓卻冷冷的道:“管宗晟還沒來得及動手。”


    說著,輪椅已經往門外滑了出去。


    雲茂林愣住了,不是管宗晟動的手,那會是誰?


    還有誰跟姓秦的過不去?


    大房?


    雲茂林第一個想法就是大房那邊有人暗中盯著姓秦的,動手後想要嫁禍給他們老板。


    這個想法,可以成立。


    秦永東陰沉著臉坐在客廳裏,抽完了手中的這根煙才看到江海樓下樓。


    “抱歉,剛才處理了點事。”


    遲遲才下樓來的江海樓沒有誠意的道了聲歉。


    秦永東也不指望能聽見什麽好話了,積壓著滿腔怒,擠著笑,“是我這個長輩過來得急沒通知到你這邊,不怪你。”


    雲茂林站到江海樓的身後,聽到這話都想要笑出來。


    “秦爺突然過來,是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過來看看你,”秦永東總不能說自己懷疑他過來試探確認吧。


    江海樓道:“我很好,秦爺操心了。”


    “前幾天看報道說葉小姐受傷了住院,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也是看你對這個葉小姐上心才多關注了些,我也是希望你們趕快定下來,百年之後我也好向你爸和你大伯交代。”


    話說得非常漂亮。


    江海樓不動聲色的道:“已經穩定了,不用幾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


    “有空,帶過去給秦爺過過眼。”


    “這倒不用,”秦永東笑著擺手,“你們年輕人合適就好,我就是急著喝這杯喜酒。”


    江海樓眸色微動,“你是長輩,應該見一麵。”


    秦永東也忙轉了話題,不提葉燕蘭轉向了海市的大房,一副操心兩房再度不合的態度,又有些苦口婆心的勸了江海樓幾句,說都是自家兄弟不要鬧得太過等等。


    江海樓不冷不淡的應和幾句,也許是沒有在江海樓這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秦永東帶著人又匆匆走了。


    雲茂林看著他的車隊離開,冷嗤:“老板,這隻老狐狸還是那麽滑溜。”


    “去把人帶過來。”


    “誰?”


    雲茂林一愣。


    “既然要做,就做好了。”


    雲茂林反應了過來他是說葉燕蘭,不過,真的要將人帶過來?


    “如果湯小姐那裏問起來,怎麽應付?”


    湯斯蘭的事,雲茂林最清楚。


    突然接近自家老板也不知出於什麽目的,但他們老板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那就是對這個女人有些想法的。


    不說臉蛋,就是那身材也足夠讓男人流連忘返。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這些人就認為老板是見“色”起義。


    即使是找個葉燕蘭,也有很多地方相似。


    江海樓掃了雲茂林一眼,是嫌他多話。


    雲茂林道:“葉小姐的身體狀況挺好,但現在接過來還需要幾名醫護人員。”


    “接過來。”


    江海樓丟下這三字,轉身上了樓。


    江海樓的話就是命令,雲茂林也不再多說,趕緊去醫院做安排。


    *


    第二天起床,湯斯蘭給施華打電話詢問今天的行程,施華隻讓她去醫院看一眼葉燕蘭再轉去長海大廈。


    抵達醫院,拿著剛買來的果籃上樓。


    看到一群人正要將病房裏的人轉移出來,又看到身邊站著不少江海樓的人,湯斯蘭捏緊了手中的果籃,眼神有些沉。


    “斯蘭。”


    躺著病床被推出來的葉燕蘭正好看到了出電梯的她。


    葉燕蘭臉上的笑容,有些紮眼。


    “葉前輩這是?”


    “哦,是江先生的意思!其實我已經沒有什麽事,養幾天就好了。可是江先生說怕這邊有人打擾我,搬到別墅裏住比較讓人省心。”


    炫耀的味道濃得飄到了醫院外,湯斯蘭聽著這話有些膈應。


    要是之前也就算了,自己對江海樓說出那些話後就格外瞧葉燕蘭不順眼。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小心眼吧。


    “是嗎。既然江先生這麽說那就是有他的考慮,祝葉前輩早日康複。”


    “謝謝。”


    將手裏的果籃交給她的助理後,湯斯蘭就離開了。


    走到外麵,自嘲的一笑。


    自己現在所有的做法,在江海樓那裏隻是個笑話吧。


    到長海大廈,湯斯蘭已經的調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沒將壞情緒帶到工作上。


    蔣棲湄讓他們兩人再補拍一組宣傳照片,換了裝就匆匆上場了。


    在忙碌的時間裏,她也就沒空再去想那些事。


    晚飯是跟著工作組的人一起吃的,包下了飯店的大包廂,足足兩大桌人。


    飯桌前,章全洲跟湯斯蘭要了通信號,更是當場關注了她的營業號。


    酒過三巡,大家都吃飽喝足了,分開各回各家。


    湯斯蘭坐在保姆車裏靠著座位閉目養神。


    “心情不好?”施華碰了碰她的手臂。


    “哪有。”


    “是葉燕蘭那邊的事?”


    “嗯。”


    “還懷疑你?”


    “可能吧。”


    施華凝眸,道:“這樣,我跟她那邊聯係一下。”


    “做什麽。”


    “解釋清楚啊。”


    “她要誤會你能解釋得清楚?再說,越描越黑,本來沒有的事,你一出麵就變成真的了。”湯斯蘭好笑道:“我謝謝華哥的好意了,這事就冷處理吧。”


    “那怎麽行,你們以後還要合作呢。”


    同一個圈子,遲早是要遇到的。


    要是記恨上了,以前這個女人發展了起來,以後說不準還要在背後對湯斯蘭不利。


    現在大部分人都知道,葉燕蘭靠著那位江先生的關係,準備進軍海外了。


    湯斯蘭不當回事,他這個做經紀人的怎麽能忽視。


    “可能不會有合作的機會了,就算是有,她也不會對我怎麽樣。”


    “你這話說得……”


    “華哥最近那麽辛苦,這點小事就不要操心了。”


    “行,你自己看著辦吧。”真是一點也不領情。


    *


    昏暗的樓道裏,湯斯蘭轉鑰匙的動作一停。


    斜靠在她宿舍門旁邊的身影直了起來。


    “你這是?”


    班佳佳不耐煩道:“不是你讓我過來幫你的?”


    “我以為你不會來。”


    “現在能用得到的,也就隻有你這裏了,我已經跟她那邊找了個理由,”這個“她”是誰,兩人非常清楚。


    “那真是辛苦你了。”


    “為什麽選擇這個圈子,”班佳佳不解。


    “因為曾經的小衝動,”湯斯蘭總不能說自己年輕時不懂事,看上了個男人就跑進來吧。


    班佳佳嗤道:“是因為鬱景閏吧。”


    湯斯蘭聳肩,沒否認。


    班佳佳嘲諷一笑。


    開了門,大大方方的走進去,不複之前的小心翼翼和演戲。


    “這裏你可不能住,我不喜歡跟人同住。”


    湯斯蘭抄著手,站在門邊看她。


    班佳佳道:“我隻是過來跟你說一聲,你打算怎麽跟公司提我的事。”


    “你轉行做了保鏢,現在我重新雇傭你。”


    “……”班佳佳一時不知道該衝她擺什麽表情。


    她這樣需要保鏢?


    仿佛是看穿班佳佳的想法,道:“我也是人,不是神,湯昔灩那家公司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


    班佳佳臉沉了沉,轉身拉開門:“我再找個機會進來。”


    既然她自己想辦法,湯斯蘭也就不費那功夫了。


    將人送走,湯斯蘭這裏又清靜了下來。


    人閑了下來就會容易多想,她在想,江海樓對葉燕蘭到底是什麽意思,對自己又是怎麽想的,既然不拒絕自己的電話,又為什麽還要拉著一個葉燕蘭進來?


    難道這男人還想要享齊人之福?


    想得倒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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