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湯斯蘭跟著江海樓的車剛開出去不到十分鍾,臉色就刷地變白了。


    額頭的冷汗正不斷的涔涔的外冒,眼前發黑,歪倒在江海樓的身上。


    “斯蘭!”


    江海樓急聲一叫!


    司機刹了車,聽見江海樓厲聲的呼喝,“把蘇乘帶過來。”


    “老板,蘇醫生已經出國了,短時間內恐怕回不到這邊。”


    司機看了眼身後的情況也急了。


    江海樓想起蘇乘給湯斯蘭配有藥,在她的身上尋找著,卻發現她衣袋裏的藥分了好幾包,打開一看,竟然還有不同的藥。


    該吃哪一包,根本就無法賭。


    “開車,先回去。”


    司機不敢停,開出了飛車的速度,可惜前麵的路況太堵,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就衝回他們自己的地方。


    湯斯蘭失去了知覺,在江海樓的叫喚下,根本就無法清醒了過來。


    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江海樓的眼神變得冷戾。


    他以為她到了京城後會得到王家人的照料,卻沒想到反而是王家人將她害成了這樣。


    車停時,身後的那些車都湧了進來,馬三立下車最快,身後跟著威桓。


    “老板。”


    車門一開,看到裏麵昏迷的湯斯蘭,馬三立嚇了一跳。


    這是什麽情況?


    “讓蘇乘立即飛回京。”


    威桓接到命令就給蘇乘打了電話,言簡意賅的交代清楚。


    江海樓下了車,推著輪椅,看著躺在車裏的人卻無法將人抱出來,這一刻,江海樓真正的後悔以前拒絕了蘇乘治腿。


    “讓那幾個專家過來,”江海樓冷聲又吩咐了聲。


    馬三立不敢去動湯斯蘭,急忙撥打了電話,安排了京城的專家過來。


    江海樓將輪椅滑到了車門前,想要將湯斯蘭抱到輪椅上帶進去,威桓上來將他的輪椅挪開,將裏麵的人抱了出來。


    輕而易舉的動作落在江海樓的眼裏,很刺眼。


    卻不能說什麽,隻能忍耐著,冷聲道:“把她送進去。”


    威桓沒去看江海樓的表情,抱著人大步往裏麵走,放到了床上就退到了一邊,道:“老板,她的呼吸有些弱,可能需要急救。”


    江海樓將輪椅滑到了床邊,撫著她的發梢,聽到威桓的話,江海樓眼神幽沉,聲音冰冷如刀,“人什麽時候能到。”


    “馬上。”


    威桓看了看時間,走到了外麵。


    馬三立走到了身邊,低聲提醒:“老板,我們進京得突然,京城方麵恐怕會有人過來確認我們的動向,大房那邊已經收以了風聲,恐怕會大鬧。”


    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秦永東。


    他們周圍的威脅比遠想的還要多。


    “讓他們滾回去。”


    “……”


    “人過來,你去應付。”


    馬三立還能說什麽。


    *


    湯斯蘭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有些遙遠的東西一點點的往腦子裏匯聚而來。


    劈開了她陳舊的夢。


    “斯蘭。”


    有人在叫她。


    她倏然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江海樓有些憔悴的俊臉。


    “江先生?”


    她的聲音非常沙啞。


    江海樓捏了捏她的手,“醒了。”


    “我……”


    “躺著吧,先不要起來,”江海樓伸出溫厚的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似乎是在測體溫。


    湯斯蘭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腦袋還有點疼。


    “我昏過去了?”


    依稀的記得自己在昏迷前倒在了他的身上,之後的事就不記得了。


    江海樓轉過輪椅,後麵的人就立即走了過來,低聲說著一些話。


    蘇乘?


    湯斯蘭記得蘇乘去了別的地方,怎麽會在京城?


    她想要問,江海樓卻跟著蘇乘出到了外麵,交談的聲音越來越遠了。


    閉了閉眼,抬手碰了碰腦袋,發現腦袋上綁著繃帶,躺得有些累。


    仿佛是明白了什麽,她靜靜的躺著兩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腦子慢慢的回想起一些不應該是自己記憶的畫麵。


    爆炸聲,實險室,藥室……還有許許多多的畫麵,真真實實的刻進她的腦海裏,最後定格在一幕上。


    她叫王姮媽媽時,王姮看自己的眼神很冷漠,甚至可以看到一些複雜和嫉妒。


    輕輕吐著息,該知道的全部都知道了,剩下來的也就隻有麻木。


    輪椅的聲音悠悠傳入耳,湯斯蘭側目看著回到房間的江海樓還有蘇乘等人,問,“我昏迷了多久?”


    “半個月。”


    半個月!


    湯斯蘭並沒有什麽感覺。


    那麽這半個月來,京城又發生了什麽事。


    江海樓他能不能頂得住這樣的壓力?


    “江先生……”


    “好好休息,手術非常的成功。”


    在迫不得己的情況下,江海樓隻能選擇給她手術。


    蘇乘看到她人醒了長鬆了口氣,笑道:“手術的成功,還多得湯小姐自己身上的藥。我們研究過了,那是一種……”


    “蘇醫生用了那藥?”


    “是。”


    “那是新型的s-v96藥物,腦域用藥,”湯斯蘭清晰的將藥物的名稱說了出來。


    蘇乘一愣,並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藥。


    “你很幸運。”


    “是嗎。”


    如是是這樣的幸運,她並不想要。


    “不知湯小姐這藥是從何得來?”蘇乘似乎對這個藥非常的感興趣,他們是做醫生的,在一些大型手術和急救上,需要一些藥物穩定患者的生命體征,而湯斯蘭身上的那些藥,有著非常顯著的效果。


    這絕對是最好的“續命”藥!


    “蘇乘。”


    江海樓有些不滿蘇乘在這裏問東問西。


    蘇乘給湯斯蘭做了一些檢查,確定她多項的體征非常良好後才帶著其他人退出了房間。


    “江先生這半個月,京城裏發生了什麽事?”


    “先不說這些,”江海樓從地麵拿出保溫盒,這是剛才送過來的,還很溫,“先吃點東西。”


    “江先生。”


    湯斯蘭想知道他有沒有事。


    “沒有誰敢動你,”江海樓打開了保溫盒,粥香四溢。


    “我知道江先生要麵對的不僅是一個王家而已,還有其他人,”壓力肯定很大。


    “先喝點粥,”江海樓拿到手裏,要親自喂她。


    湯斯蘭一口一口的就著他的動作喝了起來,慢慢的,眼眶有些濕潤,“江先生,謝謝你。”


    “說什麽傻話。”


    “我隻有江先生了。”


    江海樓放下勺子,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不管是湯家還是王家,你想要做什麽,我陪著。”


    湯斯蘭扯了扯嘴角,“江先生也別這麽寵著我。”


    “養好了,嫁給我吧。”


    江海樓突然說。


    湯斯蘭一愣,定定的看著江海樓,一時間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眼眶裏的眼淚有些忍不住,滑落一滴。


    江海樓手指背輕輕的撫過,擦掉了。


    “不願意?”


    “江先生……我不是……”正常人。


    “我也缺個家,”江海樓說。


    湯斯蘭鼻子微微一酸,“江先生知不知道,我隻是那個王姮的替身,她的複製品,我可能不是真正的正常人……他們覺得我不應該存在。”


    將她造了出來,卻因為世俗的不容,就要將她毀掉。


    她沒有做錯。


    “你是湯斯蘭就足夠了。”


    江海樓聽到她的話有些微微一愣,忽然明白了過來,為什麽那些人要殺她,他們又為什麽會說那些奇怪的話。


    那天在醫院裏的話,也隻有王家人和王姮的人聽見。


    江海樓最後帶著人進去,並不清楚這件事的始末。


    湯斯蘭現在的話雖然說得很隱晦,卻透露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湯斯蘭和王姮並不是真正的母女關係。


    至於背後真正的真相,江海樓完全不必去查,因為他隻是要這個人而已。


    不管她是什麽,都隻是她而已。


    放下碗,傾身過來,親吻在她的臉頰上,“隻要是你湯斯蘭,其他,我並不在乎。”


    真相是什麽,也不需要告訴他。


    湯斯蘭眼眶微紅,“江先生,遇見你,真的是我的幸運!”


    江海樓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深深的看著她,“為了我,要趕緊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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