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有的話,她隻能跟晨曦組隊了,畢竟比起晨曦來,沈洵安絕對屬於那種一個人也輸不了的實力派。


    沈洵安沉吟了片刻,視線掃過在場的人。


    “莫林深,你過來。”


    被點名的莫林深茫然臉,“啊?”


    在場的人裏,其實還有幾個單著的,不是每個人都恰好有哥哥妹妹在場,就算有,也可能關係不好。


    晨曦長的嬌小玲瓏,又是沈洵安帶來的,其實有不少人已經打算過來邀請了,隻是顧忌著沈洵安,不敢馬上湊上來。


    卻不想,莫家的人被點了名。


    莫林深愣愣的走過來,忍不住尷尬的搔了搔頭。


    “沈哥,你找我?”


    “嗯,你跟她一組。”


    沈洵安拉著程桑往一旁坐了些,在晨曦身邊空出一個位置,這個她指的是誰也就一目了然了。


    “哦。”


    莫林深順從的坐下,對上小姑娘好奇的眼眸時,忍不住臉頰一紅,整個人都別扭起來。


    “你……你好。”


    晨曦眸子一彎,“你好。”


    原來還是個容易害羞的公子哥。


    晨曦沒了抵觸心理,這種性格的人,要比那些目中無人的男人好多了,況且她相信沈哥哥找的人,肯定不是什麽壞人。


    有著活潑的晨曦在,莫林深自在了許多,說話也順暢多了。


    “我不是很擅長行酒令,要是拖後腿了還請莫怪。”


    “沒事,我也不擅長,咱們湊湊熱鬧就行了,贏不贏的無所謂。”


    “嗯。”


    在晨曦和莫林深組隊的時候,最後單著的人也找到了隊友,說起來也是運氣,這次煮酒宴的客人們,剛好是雙數,愣是沒有誰單出來。


    組好隊,最後的問題也解決了。


    徐風昊問,“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


    謝明又站了起來,“還有一個問題。”


    徐風昊沒什麽表情,“你說。”


    “咱們這麽多人玩行酒令,怎麽也要準備些彩頭才是,你們說對吧?”


    一群人對玩遊戲的興致都很高,罰酒什麽的,對眾人來說根本就沒什麽吸引力。


    徐風昊了然,“那我就貢獻點東西,府裏有一壇幾十年的上好白露酒,誰贏就歸誰。”


    謝明滿意了,瞥了謝舟一眼,勾唇道。


    “徐公子這般破費我也不能小氣,前幾日的拍賣交易會上,我拍下了幅字畫,就拿出來當做彩頭吧。”


    外人不知他的話外音,隻一個勁誇他大方,誇的他飄飄然,謝舟卻是一肚子火。


    拍賣交易會時,他們謝家都在一個包廂,本來那幅字畫是他先看上的,打算拍來送給程桑,報答她介紹鍾師傅的恩情。


    卻不想,謝明橫刀奪愛,還在包廂裏對他冷嘲熱諷了一番。


    他自是不服,可在銀錢上他一向不如謝明,最後爭奪失敗了。


    謝明現在把東西拿出來,為了炫耀是一回事,更多的還是為了打擊他才對。


    “舟弟,不知你準備添些什麽彩頭啊?”


    炫耀完,謝明一句話又把謝舟拉下了水,擺明了打算要他破財。


    因為謝明的話,眾人都在看著他,謝舟連拒絕都不能,他冷著一張臉,“我不如大哥財力豐厚,好東西也拿不出來,就添一千兩銀子當彩頭吧。”


    “一千兩啊?”


    謝明揚了揚眉,“也行吧,不算丟了我們謝家的臉。”


    他的字畫是兩千九百兩拍下來的,比謝舟這一千兩值錢多了。


    謝舟冷哼了聲,沒說話。


    他就拿的出這麽多錢,多了沒有。


    謝明又看向謝權和謝籌,“權弟和籌弟呢?”


    在謝舟被坑的時候,兩人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這會一派淡然。


    “舟弟說的對,咱們都不如大哥財力豐厚,所以一人添一千兩銀子吧。”


    謝家這一圈下來,就添了三千兩銀子和一副近三千兩的字畫。


    事情發生到這一步,大家都看出來謝明最初提議玩遊戲的目地不單純,但也沒人在乎,反而因為這些彩頭興致更高了。


    玩個遊戲還有錢賺,誰會不樂意?


    最後,又由徐家添了些彩頭,遊戲才拉開帷幕。


    “作為主人家,這行酒令我就先來吧。”


    徐風昊一馬當先,“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徐風昊和徐儀琳是一組,一組隻要給出一句就夠了,然後按照座位排序,輪流下去。


    答不出的罰酒出局,堅持到最後的就是贏家。


    徐風昊和徐儀琳旁邊坐的是張敏張喬湞兄妹,張敏看了眼哥哥,“我來嗎?”


    大戶人家出身的小姐,就算不是什麽才女,簡單的吟詩作對還是會的。


    張喬湞點點頭,張敏起身道。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她們後麵是謝舟謝情,謝情道,“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然後就是沈洵安程桑,沈洵安問都不問,“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


    第一輪基本沒人會答不出來,就算有些人一時想不到,還有同伴幫襯著。


    很快,就到了第二輪。


    謝明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他身邊是謝夢,“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再旁邊是謝怡,“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


    徐儀芝,“沉水臥時燒,香消酒未消。”


    一個接一個,又到了沈洵安和程桑。


    沈洵安依舊沒問程桑,“珍重主人意,酒深情亦深。”


    這時候,有人終於開始羨慕程桑了。


    包含酒字的詩句的確多,可這裏的人也多,一人一句下來,還記得的就不多了。


    謝珠皺了皺眉,她和哥哥謝明是一組,“昨夜風驟雨疏,濃睡不消殘酒。”


    謝明朝她笑笑,他敢提出玩這個遊戲,還下這麽大的本事,憑的就是這個妹妹。


    他妹妹謝珠,是謝家這一代最有才學的人,比起謝舟謝情兄妹兩,不知道強了多少。


    自家哥哥的想法謝珠心裏也有數,所以這會她心裏一直思考著包含酒字的詩句,想要確保贏過其他人。


    很快,遊戲就到了第三輪,這下開始有人跟不上了。


    “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


    “小喬,到你了。”


    莫詩喬蹙著秀眉,搖了搖頭,“我想不出來了,哥哥,你還能想到嗎?”


    她旁邊的少年也無奈搖頭,兩人隻得認輸。


    正好玩了這麽久,火爐上的酒也煮好了,下人各自給他們添了杯酒,兩人一口飲盡認了罰。


    她們身旁的人連忙接上,“醉酒且嗬嗬,人生能幾何!”


    “我也接不上了。”


    又有人自認罰酒。


    莫詩詩淡定的很,“忽與一觴酒,日夕歡相持。”


    很快,第三輪也結束了,開啟了第四輪。


    要說第三輪是時不時有人認輸,那到了第四輪,基本沒幾個還答的出來的了。


    無他,能想的都被別人說了,這個遊戲不能說重複的詩,大家的詩詞閱讀量就那麽多,哪裏還想的出來新的?


    晨曦早早便認了輸,張敏也堅持不下去了。


    “我認輸。”


    張喬湞和她飲了罰酒,兩人默默的看著謝情和謝舟。


    “別看我,我也想不出來了。”


    謝情一攤手,接過酒喝下,又繼續張敏兄妹的動作,和他們一起看向程桑和沈洵安。


    程桑,“……”


    她也想不到了。


    比詩詞閱讀量,她還比不上他們呢。


    奈何,她是那個躺的,組裏有高手。


    沈洵安靠著椅子,眼神都沒往旁邊瞟過,“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


    其他人,“……”


    “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


    “我認輸。”


    “我也認輸。”


    “想不到了。”


    第四輪下來,還在堅持的就剩下四組。


    一組是莫詩詩和莫林溪,一組是徐儀琳和徐風昊,一組是謝明和謝珠,最後一組是程桑和沈洵安。


    雖然有四組,但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程桑和沈洵安身上。


    誰讓這組有個躺的呢?


    躺的還是沈洵安的便利,臨州城的姑娘,就沒有不想跟沈家公子組隊的,可惜便宜了個義女不說,還讓她蹭到了最後。


    眾姑娘那個幽怨的喲,程桑都快坐立難安了。


    莫詩詩冷靜的很,她好歹也是名傳臨州城的才女,一個行酒令還難不倒她。


    “對酒逢花不飲,待何時?”


    徐儀琳也頗為淡然,“主人酒盡君未醉。薄暮途遙歸不歸?”


    謝珠眉頭皺的很緊,她幾乎已經想不到詞了,“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隻舊醅。”


    最輕鬆的就是程桑,她想都沒想,望向沈洵安,沈洵安也不負期待。


    “淺把涓涓酒,深憑送此身。”


    謝夢、徐儀芝等人,“……”


    好氣哦,我們也想躺。


    又是新的一輪,這回謝珠徹底想不出來了,謝明也知道到極限了,就是可惜了那些彩頭。


    謝家子嗣眾多,每個人手裏的銀錢都是有數的,他的錢不少還是從別人手裏搞來的,一下輸了三千兩的字畫,他多少有些心痛,可一想到謝舟、謝權、謝籌幾兄弟都沒得到,他們也各自丟了一千兩,他又暢快了。


    罷了,反正前三沒有謝家的人。


    “我們認輸。”


    謝明和謝珠兄妹兩,各自喝了懲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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