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尋磬和阮書瑤拿投壺來賭鬥的原因,不就是她們這邊隻有蘇沛喬的投壺技術好一點,她是拖後腿的那個嘛!


    燕嬌笑哭不得。


    “你覺得,今天之後她們還敢提投壺賭鬥嗎?”


    沈洵寧一怔。


    也是哦。


    現在她們知道了嬌嬌和阿桑的厲害,還有一個技術不差的小喬在,她們瘋了才會繼續拿投壺來賭鬥。


    沈詢寧萎了,“那不學了。”


    看起來還挺難的呢。


    燕嬌沒放過她,趁機又摸了幾把她的臉蛋,這才心滿意足收回手道。


    “趕緊去拿彩頭去!”


    “對哦。”


    沈詢寧不鬧了,拉著蘇沛喬就往阮書瑤和關尋磬那跑。


    “願賭服輸,你們的賭注呢?”


    大庭廣眾之下,這麽多世家小姐、公子,以及皇室中人在,阮書瑤和關尋磬自然不可能不認賬。


    兩人咬著牙服了輸。


    “我關尋磬不如沈詢寧!”


    賭鬥的是關尋磬和沈詢寧,阮書瑤是不用說這話的,但一樣丟人就是了。


    四周投來的視線,再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愛慕敬仰,而是看失敗者,輕蔑,藐視的視線。


    阮書瑤渾身僵硬,幾欲找個地洞鑽下去。


    她徹底恨上了讓她丟臉的沈詢寧和蘇沛喬,以及幫她們獲勝的燕嬌、程桑等人,連帶著自己這邊輸掉的幾個人選,都一起遷怒了。


    但是誰理她呢?


    拿到賭注,誌得意滿的沈詢寧,高高興興和蘇沛喬牽手回去了。


    “今天嬌嬌和阿桑是我們的功臣!”


    燕嬌推了程桑一把,勾著她的肩朝兩人挑眉。


    “那功臣是不是該有辛苦費?”


    咧著嘴笑的沈詢寧,被噎了下,還要辛苦費?


    “容我想想哈……”


    “有功便該賞,怎麽還要想呢?”


    燕嬌不依不饒,說出了自己的預謀,“我記得前些日子你在紫軒樓買了兩對瑪瑙珍珠耳墜,正好我跟阿桑一人一對。”


    那兩對瑪瑙珍珠耳墜,是她和沈詢寧一起去買的,稀奇倒不稀奇,隻是巧奪天工,格外的精致。


    燕嬌惦記了不少日子。


    沈詢寧一聽就氣的雙手叉腰。


    “我說你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合著在這等我呢!”


    那兩對瑪瑙珍珠耳墜,她自己都沒舍得帶,就留著日後送人的,眼下是留不住了。


    她撅著嘴,一張俏臉氣的鼓鼓的,嫌棄又不甘的擺手。


    “給你了給你了,不就兩對耳墜,記這麽多天還不罷休。”


    燕嬌撲哧就笑了。


    “那你說,是耳墜重要,還是聽關尋磬服軟重要?”


    “這還用問?”


    沈詢寧轉氣為笑,氣鼓鼓的小臉笑開了花。


    “你要能再讓她服幾次軟,別說一對耳墜了,就是十對百對,我都送給你。”


    關尋磬服軟,這是生平一大樂事,哪裏是一點身外之物能比擬的。


    聽了這話,程桑、蘇沛喬等人都忍不住笑了。


    說笑間,關尋磬一群人悄無聲息離開了,之前來看熱鬧的公子小姐們,也一一散去。


    程桑看了眼天色,先行了一步去尋沈洵安。


    康王平常可不好見,她得讓沈洵安幫她把人約出來。


    兩刻鍾後,在離竹林不遠的一處花廳中,程桑再次見到了康王。


    被沈洵安叫來,康王還有些詫異。


    “不是之前才見了,怎得又把我叫來?”


    他可沒忘了,自己之前是被嫌棄走的。


    沈洵安沒搭理他。


    他也不想讓阿桑老是見別的男人。


    程桑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道。


    “想見王爺的人,是我。”


    康王挑了挑眉。


    都是熟人,程桑也不客套。


    “我找王爺來,是想跟王爺談一樣合作。”


    “合作?”


    又是合作。


    “難道除了果茶鋪子外,你又有了新的想法?”


    “非也。”


    程桑一本正經,“這一次,是另外的合作。”


    “你說。”康王擺出了傾聽的態度。


    “不知王爺知不知曉前些日子桑域閣發生的事?”


    “桑域閣裏,一共有六位花卉大師坐鎮,其中四位是在花街比賽之後,由我說服加入的,就在前幾日,這四位大師中,有兩位退出了桑域閣,其他兩位頂著壓力留下了。


    據兩位留下的大師所言,逼他們退出一事,跟太子和宜王有關。”


    這些消息,康王早就知曉。


    他換了個姿勢,對程桑的意圖越發好奇。


    “你想說什麽?”


    總不能是跟他來訴苦的吧,他隻是個王爺,可比不得太子尊貴。


    程桑眯著眼笑了,杏眸彎彎,像隻小狐狸。


    “我聽說王爺缺錢。”


    康王瞥了沈洵安一眼,知道他缺錢的,也就這位了。


    “是,阿桑姑娘是要讚助本王嗎?”


    “對。”


    程桑一口應下。


    “我可以給王爺提供錢財方麵的支持,要求就一個。”


    “什麽?”


    “幫桑域閣複仇。”


    康王驚了,嘴角直抽抽。


    “我就是一個王爺。”


    人家是太子,還有個宜王在裏麵摻合,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程桑笑著安撫他,“別急嘛,我又沒要王爺正麵跟他們對抗。”


    “想來太子和宜王,名下也有看重的產業,王爺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康王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最開始他以為這隻是個年幼的小姑娘,沒什麽特別,頂多讓洵安偏愛而已。


    後來才察覺到她生意上的天賦。


    現在一看,什麽年幼小姑娘,分明跟沈洵安一樣,就是個心黑的,難怪能走到一塊。


    什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就是讓他也去給太子和宜王的產業找找茬嗎?


    這個難度,還真不算高。


    畢竟,他現在其實也在做這些。


    “成交。”


    略一考慮,康王就答應了。


    太子把他當根刺,事事打壓他,尋他的麻煩,能還擊還不用自己掏錢,多好的事。


    程桑也滿意笑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


    兩人的談話,持續了半刻鍾不到。


    簡而言之就是,我掏錢,你找太子麻煩,就這麽簡單。


    送走康王後,沈洵安想到她剛剛許出去的錢,不由得有些心塞。


    “對付太子的事,你不說,他也會做的。”


    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在心疼錢。


    程桑不以為意,“我知道啊,但花了錢,他總歸會負責任一些。”


    比如,多找找太子產業的麻煩什麽的,讓太子沒空再惦記她的桑域閣。


    她要求不高,隻要自己的桑域閣平平靜靜發展就好了,那些皇子之間的鬥爭,她才不摻合。


    沈洵安聽出了她的話外題,低低歎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武陽郡王府的份量太低,低到太子也好,宜王也好,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


    “花錢消災,也好。”


    至少康王辦事,還是可靠的。


    *


    許是這次宴會花了錢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席間康平公主的抬舉起了作用,接下來一段時間,桑域閣沒再出什麽亂子。


    不僅沒人找麻煩,就連她以為,退出桑域閣的石家和付家會盜用桑域閣的花卉一事,也沒發生。


    兩家安分的很,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程桑關注了一段時間,見沒什麽大問題,也就不再關注了。


    不過果茶鋪子那邊,問題依舊不小。


    花名冊的事,讓果茶鋪子揚名不假,也成功讓其他仿製果茶的店鋪低調了一段時間,但隨著時間流逝,京城裏參差不齊的果茶鋪子,又如雨後春筍般一一冒出。


    每天程桑聽到的都是。


    “小姐,城南又開了一家果茶鋪子。”


    “小姐,城東又多了兩家果茶鋪子。”


    “姑娘,城北也開了一家果茶鋪子。”


    “姑娘,就連茶樓都開始有賣果茶的了。”


    類似的消息,數不勝數。


    而且因為果茶的製作方法簡單,還可以任意改換其中的小料,一些有實力的商家,做出了很多口味不一,味道新穎的果茶。


    這些果茶也許味道和材料上不如果茶鋪子,但別有一番風味,惹來了不少百姓的喜愛。


    程桑每天都在忙著分析各家果茶的優劣,凡是新開的店,她都會讓尚青買幾杯回來,嚐嚐味道比較一番,還會讓玉竹和玉蘭跟著一起品嚐,然後創新。


    別人都在進步,沒道理他們這個正版在原地踏步。


    因著忙碌,她拒了好幾次沈詢寧的邀請,其他人的邀約她也都推了。


    這段日子沈洵安也很忙,似乎跟她之前跟康王的約定有關,程桑聽尚青說了幾嘴,好像是在找太子名下產業的麻煩,還不是一般的麻煩,比上次太子和宜王對付桑域閣的手段還要陰險,據說成效也不錯,最近太子也忙的焦頭爛額。


    到底是怎麽回事,就不是程桑能知道的了,她隻需要知道太子遭報應了就完事,錢也沒算白花。


    費了半個月的努力,果茶又改了數次配方,味道越發香醇濃厚了,這個時候,尚青查到了最新的消息。


    “小姐,又有一家賣果茶的鋪子火了。”


    “哪個?”


    “城東的雪棠記,他們家的果茶我已經買了回來,小姐要嚐嚐嗎?”


    “嚐嚐吧。”


    程桑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嚐了嚐新買回來的果茶。


    隻一口,她便皺起了眉頭。


    “這味道……很一般啊。”


    她說的是實話,隨著自家的果茶改進,味道是越來越好了,再嚐這些普通的,真的是很一般。


    尚青毫不意外這個結果,買之前他也是嚐過的。


    “這家火的原因在於,價格便宜,這家的價格跟張記的定價一樣。”


    “張記。”


    程桑不說話了。


    張記她的印象很深,這是唯一一家,在果茶鋪子剛開始的時候,便開始仿製售賣的,且因為味道尚可,價格低廉,如今的生意也依舊極為不錯。


    “雪棠記的背後是誰?”


    尚青會特意說這個雪棠記,擺明了背後不一般。


    “是關國公府。”


    程桑笑了,“原來是他們……”


    她想起了果茶鋪子還不出名時,那個來鋪子裏吃果茶,還預定了一個月的關尋磬,不用說,這件事跟她肯定有關係。


    “無妨,價格低廉優勢是有,但也不是絕對的。”


    這話是什麽意思?


    尚青正迷惘著,還沒想通主子話中深意,就聽見程桑道。


    “你幫我以你主子的名義,送一封信去康王府。”


    以公子的名義送信?


    尚青怔了怔,“是。”


    片刻後,程桑將一封信交給了他,很是好心情的道。


    “等信送到,這場戰役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尚青看著自己手中的信。


    裏麵寫了什麽?這麽大的威力。


    ……


    康王拿到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他剛從宮中回來,晚膳都沒來得及吃。


    因為小廝說信是武陽小郡王送來的,康王很是看重,一回來就先看了信。


    等打開,好家夥,借沈洵安的名頭倒借的輕鬆。


    等看完,康王默了。


    原來不止沈洵安被借了名頭,連他都是個工具人。


    信裏的內容很簡單,程桑說了最近京城的情況,表示搶生意的人很多,所以,作為果茶鋪子另一半東家,康王該出力了。


    看到這的時候,康王就很想罵人。


    什麽叫他該出力了,之前他沒出力嗎?


    果茶鋪子是誰裝修的還記得嗎?


    玉竹和玉蘭是誰的人還記得嗎?


    等看完整封信,當看到程桑說這次結束店中的盈利將翻倍時,康王內心的暴躁被撫平了。


    工具人就工具人吧,有錢就是正義。


    次日,工具人康王屁顛屁顛進宮了。


    進宮前還特意帶了一大食盒的果茶,滿滿一大盆那一種,食盒四周放滿了冰塊,做冷藏處理,能保證他提進宮後,裏麵的果茶還是冰的。


    食盒也是特製的,外觀是珍稀的黃柚木,上麵雕刻了精致的雲鶴花紋,左側方果茶鋪子四個大字十分的醒目,顏色是金色的,字體流暢又飄逸,提在手中格外吸引人的視線。


    康王就這樣一路大搖大擺進了宮,先是去太後的壽寧宮轉了一圈,給親娘送了些果茶嚐鮮。


    等給親娘送完,他又去了禦書房,給皇兄送了些,還特意派公公送了份去皇嫂那。


    當今皇上已經四十好幾,對康王這個幼弟十分疼愛,難得從幼弟手裏嚐到吃的,自然很是捧場,再加上這果茶的味道的確不錯,皇上不由得好奇了幾分。


    “聽說你最近開了家鋪子,就是這個果茶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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