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雨正準備去山上找個隱蔽的地方練練手,結果卻聽見有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在王家外麵響起。


    王欣雨轉頭便看見一個和柳氏差不多年紀的身上穿著沒有一處補丁的棉布的暗紅色衣裳的婦人,臉上看著就很是刻薄。


    那婦人看見王欣雨看著她,“怎的,燒了一場就不認識大娘我了,腦袋燒傻了?”這婦人就是原主最害怕的大伯娘。


    原主這家雖收入薄,過得艱辛,但是一家人齊心協力的,應當也不至於過得心裏不舒坦,但是架不住,有位日日想來賺便宜的惡心大娘。


    這來賺便宜不是最惡心,惡心的是這人好似王二(王成在王家排行老二,又稱王二)家的東西就應該是她的,天天打著親兄弟的幌子,盡幹些損人利己的事。


    這原主的家之所以這麽窮還有一大半的原因歸咎於這個大娘,是因為當初分家的時候按道理王家總共有六畝水田和四畝旱田,按照規矩分,由於王二家是老二不用贍養老人,所以也可以分得兩畝水田一畝旱田。


    但是由於原主的奶奶當初原本就偏心老大家,覺得老二是個殘的靠不住,加上又有個這樣的煽風點火的大兒媳,說是老人一大把年紀了,可不能過苦日子,她家贍養老人應該要多得些。


    硬是將原來的兩畝水田一畝旱田,變成了兩畝旱田,這才導致王欣雨家根本每年就基本沒有糧食可收,這才過得這般艱辛。


    王欣雨看見這大娘兩眼放著精光,就知道準又是在算計什麽,她可沒有原主那麽軟和的性格,不想和她周旋,就直接點了個頭就沒說啥了。


    這大娘看著王欣雨沒搭理自己,討了個沒趣,心裏自然是不爽,不過一想到自己要來辦的事,頓時覺得自己沒必要計較,不過一個丫頭片子,以後還不是得聽自己安排,就臉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走進了大門。


    王欣雨看她這表情的轉變就知道沒好事,不過也懶得理,隻要別惹自己,自己也懶得同這種人計較。


    這大娘周氏走到廚房,看見柳氏就哼了一聲,這周氏平時最是看不上柳氏的,因為周氏娘家倒是稍有些水田,家裏日子也算是過得去的。


    而柳氏當初就是因為家裏太窮,當初家裏隻剩下個爹了,而且病重,當初柳氏的爹怕自己萬一走了連累女兒得守孝,到時候年紀大了就得做一輩子的老姑娘了。


    所以才和王成匆匆訂了這個親事,在柳氏的爹剛過世,兩人就把親事辦了,畢竟超過百日後就不能再辦喜事得守孝三年。


    所以這周氏覺得自己比起這柳氏,自己就是那千金小姐,而柳氏就是那丫鬟。


    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周氏在柳氏麵前也是趾高氣揚的,在家裏什麽都不做,整天就是在老太太邊上哄著。


    而柳氏是個老實的,不懂那油嘴滑舌的事,又有周氏在邊上說柳氏是心裏不情願來王家,心裏對老太太有怨懟,老太太一聽居然也信了,柳氏自然在王家是越發難過。


    後來還是因為在王欣雨兩歲那年,柳氏因為生了一對雙胞胎,周氏不舍得以後多兩個吃飯的,覺得這得吃多少年白飯以後才能幹活,劃不來,然後在柳氏月子裏提出分家的。


    當時分家田地上原主家隻得了兩畝旱田,然後銀錢上更是隻得了二兩,然後新房子自然是原主的奶奶和大伯家的。


    而王欣雨一家就搬到了還是原主的爺爺在世時修的老房子,老房子根本住不了人,太過破爛,得的二兩銀子全部都用於老房子修葺了,這也就是說王欣雨家最後其實一分銀錢都沒有,所以當時很是難過。


    柳氏看著周氏來了,不自主地就低頭,在柳氏心裏也覺得自己是比不上周氏的,柳氏開口道,“不知道大嫂來是有什麽事。”


    以為又會被一頓譏諷的柳氏,結果卻聽到周氏說,“來找你自然是有好事說與你聽。”


    聽見周氏這麽說,“不知道是什麽好事,”柳氏問道,那周氏突然拉著柳氏的手,熱切地說道,“還能是什麽,還不是你家雨兒運道好。”


    聽到事關雨兒,柳氏也不做活了,把手擦了擦,然後拉著周氏往房間裏走,然後急急問道,“不知道雨兒有啥好運道?”


    周氏眼睛都笑眯了,直拍著柳氏的手說,“還不是關新鎮上有個魏家,你可不知道他家可是有好大的家產,在鎮上都是數一數二的,他家呀有個小孫子九歲,他家想給他找個童養媳,說要找個九歲到十三歲的童養媳,說是要樣貌清秀,他家過過眼,要是行就收了,要不是我哥哥在他家當差,哪能知道這等好事,我也想送我家珍兒去,可不是沒這福分,年歲不對,我想著這不是雨兒就對上了嗎,所以呀當然是緊著雨兒,趕緊將這好消息來告訴你了,這可沒啥好猶豫的,你想想嫁過去就是少奶奶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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