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你這次直接給我拿一個月的貨吧,這樣我也方便點,”王欣雨笑著和秀娘商量。


    秀娘聽了這話也沒覺得有啥不可以的,“可以,都行,反正這就是個打發時間的,”說著就把貨都拿好了放在王欣雨的背簍裏。


    “秀娘,你知道咱們鎮上最出名的酒肆在哪兒嗎?”


    秀娘聽見王欣雨的話詫異了下,不過有前幾次的教訓,秀娘也就沒問,直接就回道:“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千杯坊,鎮上挺多的大戶人家都在那兒買酒喝,他家的女兒紅是最出名的,鎮上哪家嫁女兒,總少不得要去他那買上幾壇。”


    “千杯坊?也是在這新街上嗎,我怎麽從來沒見過?”王欣雨裝作好奇的樣子。


    秀娘聽了,笑著說:“怎麽會,那千杯坊老板是個有趣的,把店開在巷子裏,說是酒香不懼巷子深,所以直接把店開在我們鎮上有名的長巷的最底部。”


    王欣雨聽了倒也確實上了幾分心思,想來這酒家肯定是有幾把刷子的,不然也不會這般,而且這老板也是有趣,倒不像個賣酒的,反而像個詩人,不過詩酒不分家,或許還真是,王欣雨在心裏彎彎轉轉的沒一會就想了許多。


    “嬸,那長巷怎麽走的呀?我想去給我爹買兩斤酒吃,”王欣雨裝做一副單純小女孩的樣子。


    秀娘看著王欣雨這樣,心裏默默吐槽,“你裝,你再裝,這許多次的,我難道還不知你是隻狐狸?”當然王欣雨不知道秀娘心裏正在吐槽自己,還裝著。


    秀娘心裏吐槽完王欣雨,還是好心地詳細地給王欣雨指了路,“謝謝嬸了。”


    王欣雨根據秀娘所描述的,很快就找到了長巷,因為長巷就跟新街隔了一條街,不過還真是如其名,真的長,王欣雨在這裏麵走了有一刻鍾左右。


    王欣雨從進巷子就隱隱聞到醇厚的香味,越往裏麵越是如置身酒壇子之中,王欣雨覺得這大概是所有愛酒之人的神仙之地了,不需要品嚐,卻能過足酒癮,王欣雨默默地看了巷子兩旁的人家,默默地心裏羨慕了一把,這酒香,自己一個不怎麽愛酒的都受不住,他們肯定日夜都如活在夢境之中。


    王欣雨看著酒坊的牌匾,“千杯坊”心裏默默地無語了一把,這字形如遊龍,十分飄逸,可見寫字之人灑脫的境界,不會真被自己猜到了,是哪個高人隱匿於市井之中吧,那自己真的可以掛牌出去算命了,王欣雨又是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店裏就一個夥計和一個掌櫃的,店裏一壇酒王欣雨都沒看見,全然不似別的店子滿堂的酒壇子,王欣雨又心裏詫異了一番,踏著台階進入酒坊。


    “姑娘,不知道你是想買什麽酒,”夥計適宜地問了一句,沒有半點別處夥計奉承之感,而且聲音清脆,王欣雨這才打量了夥計一番,才發現這兒的夥計眉清目秀的,而且剛剛自己沒注意,這哪裏是夥計,最多一酒童,年齡應不過十歲,臉上還帶了些許嬰兒肥。


    王欣雨又稍稍轉頭看了下掌櫃的,發現這兒掌櫃的也是個“小白臉”,而且哪裏像算賬的先生,明擺是個秀才公子模樣,王欣雨越發覺得自己可以去算命了。


    不過小童問話,王欣雨不好過多思考,就將自己的疑問壓著,問小童在店裏哪些酒最受歡迎。


    “姑娘,我們”小童才開頭,王欣雨就把話茬給接了過去,“你別叫我姑娘,怪奇怪的,叫我姐姐就是了,”小童也沒反駁,直接就轉了口。


    “姐姐,我們這兒最著名的就是女兒紅,其次是竹葉青,秋露白,”王欣雨聽完又問:“那你們這兒有些什麽新奇的酒沒?”


    小童聽了,眼睛瞪大了一下,才故作沉穩地說:“姐姐可說的是我們的紅華酒?”


    王欣雨聽著來了興趣,就立馬接著問:“紅華酒算新奇的嗎?”


    小童聽了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哼了一聲又嘟著個小嘴說:“當然,這紅華就明京和州城有,其他地方想都別想,也就我家公子奇怪地把這樣的酒放在這兒賣。”


    “阿星,不準妄議公子,不然罰你今天中午沒有鴨腿吃,”酒童原本還有話說,結果被掌櫃的給截斷了。


    叫阿星的酒童聽著沒鴨腿吃,頓時焉了,連忙賣萌說不說了,掌櫃的這才繼續算起自己的賬來,王欣雨看著這掌櫃和這阿星的互動,感覺自己現在就可以去鎮上最繁華的酒樓擺攤子算命了。


    這樣子看著哪裏像酒坊喲,酒童和掌櫃的長得比別人家公子哥都好,酒童不僅可以吃三餐飯,而且看這樣子估計頓頓有肉,而且這相處模式哪裏是上下級關係,掌櫃根本就寵溺著阿星好吧,王欣雨感覺自己現在人都不好了,在哪都可以受暴擊。


    不過王欣雨還是記得自己的正事的,“阿星,你們這兒的酒可以試嗎?”


    酒童聽著王欣雨稱呼他的名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過還是說:“姐姐不行的,我們公子規定了,概不試酒。”


    王欣雨聽著心裏就是一句罵人的話蹦出來,這酒樓就是牛逼呀,它火就直接規定不能試酒,牛逼牛逼,除此以外王欣雨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心裏吐槽歸吐槽,麵上還是不顯得,王欣雨裝著可親的樣子又問:“那你們這兒的紅華酒多少錢一斤呀?”王欣雨想著這要不是自己想看看新奇在哪,以後也好有個對策,不然怎麽的也不會盲買,這不是坑爹是啥。


    阿星又裝著沉穩的樣子說:“姐姐,我們這兒的酒都不是按斤算的,而是一壇壇賣的。”


    王欣雨看著阿星一臉的正經,感覺自己頓時邪惡地想把他臉揉成包子,這是什麽破店子,酒還必須得一壇壇地買,規矩真多,果然火的就是大爺。


    王欣雨在心裏說了好幾句我忍我忍,這才平穩了下來,又裝作溫柔的樣子問:“阿星,那一壇子酒多重多少銀子呀。”


    “姐姐,一壇子是五斤,三兩銀子,”阿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會讓別人外焦裏嫩,一本正經地說。


    王欣雨聽完頓時心裏一萬匹馬跑過,這牛呀,“怎麽這樣貴呀,”王欣雨不過吐槽一下。


    哪知道讓王欣雨更吐血的來了,“姐姐,這店裏的價格都是公子定的,他說銅錢費事,索性就把價格抬高了幾百文,變成整的,”阿星的話一句句傳來。


    王欣雨聽完,感覺自己跪了,這家酒坊的老板可真是個“爽快人”,他嫌麻煩,怎麽就不降價,還升價幾百文,他怎麽不去搶,思路清奇喲,這阿星不知道是想氣死她還是想氣死她,居然絲毫不覺得自己公子臉皮厚天下無敵,還一副我公子最厲害的樣子,真是給他們能的,都能上天了,不過王欣雨感覺自己得忍,這正事還是要辦的,不然自己的計劃就不保險。


    “阿星,你們這兒的女兒紅之類的呢,都是什麽價錢,”王欣雨壓著自己的怒火溫柔地問。


    阿星也絲毫沒有感受到王欣雨心裏的吐槽,還十分流暢地說:“女兒紅也是五斤一壇,二兩一壇,其餘兩種都是七斤一壇也是兩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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