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傑唇角彎彎,這位小姐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了,少女穿著酒紅色的旗袍,走路的時候婀娜的身姿美妙無比。


    長相清純和這妖嬈的身段形成的反差似乎是有一種獨特的魅力,這讓他不得不深陷於小姐的花容月貌。


    恰好見她不斷的被人灌酒,心生憐惜便過來幫了一把,卻沒想到少女紅了臉。


    “好。”


    胡斐點點頭,她實在是不太好意思看著覃傑。


    在她在國外沒回來之前一直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這對於她來說太過於荒謬了,沒想到今日這荒謬的事她卻心馳神往。


    覃傑也看出來對方的不好意思,點點頭去了別處與人攀談。


    宴會一麵,兩人都對彼此產生了興趣。


    後來,胡斐不論在哪個地方都能巧合遇見覃傑,一來二去兩個人便在了一起。


    毓秀園內,胡斐照著鏡子拿著衣服在身上不斷比劃,今天她要和覃傑去婚慶店,下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了。


    最後胡斐還是選了一條藍色的洋裙,裙擺一層接著一層,隨著她走動的弧度擺動出好看的弧度。


    “我來了。”


    她自然的挽著覃傑的手臂,笑得一臉開心。


    這是她人生裏值得銘記的日子,下月初九。等結婚後這個日子就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了。


    她太幸運了,在這個時代遇見了自己喜歡的男士。


    胡斐看著覃傑的眼神裏,發著光。


    “斐斐啊,你想好要辦什麽形式的婚禮了嗎?”


    胡斐低頭笑笑,每次見著覃傑臉還是忍不住發燙,“我留學的時候很喜歡他們結婚時的裙子,白色的裙子看起來特別好看,我們去洋式婚紗店吧?”


    “好。”


    他也挺喜歡洋人的東西,看起來總歸是要時髦些。


    而且,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這可是他親愛的未來老婆,想要什麽自然要隨著老婆啊。


    婚紗店的禮服款式很多,胡斐從架子上拿了一條鏤空的白色婚紗,比在身前笑著問覃傑,“我很喜歡這件,你覺得呢?”


    “不錯,”覃傑也覺得這條婚紗很襯老婆,他輕輕的推胡斐的肩膀,示意她進更衣室換下,“等你哦。”


    換上婚紗,沒想到格外的合身,胡斐提著裙子走了出來在覃傑麵前轉了一圈,看神色兩個人都很滿意這條裙子,當下便決定將其買了下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二月初九,覃傑坐在家裏等候著新娘的到來,她的母親愁眉苦臉,一點都不像家裏辦喜事的感覺。


    “媽,我都說了,這是新式婚禮,不用跪下磕頭的!”


    都說了很多遍了,怎麽就是聽不進去呢?


    那天把斐斐試婚紗的照片給母親看了之後,母親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傷風敗俗。


    這都是多久的思想了,前進前進不行嗎?


    說不通他也懶得說了,可是現在拒絕讓他去接斐斐也太過分了吧!


    “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你娶這個穿白裙子的女人在這個大喜的日子是不吉利的,我不許你出去接她!”


    在她看來,結婚的日子隻能穿紅袍子蓋紅蓋頭,結果兒子娶的這姑娘穿個白裙子,奔喪呢?


    這不是故意氣她嗎?還沒過門就這樣了,過了門那還得了?


    早知道當時兒子說要和那姑娘結婚的時候她就不該同意,現在好了,晦氣!


    “都說了這是新式婚禮,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啊?”


    覃傑要煩死了,他焦躁的站了起來,心裏擔憂著老婆的車能不能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胡斐不見了!”


    門外衝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這是他的朋友,是在門口替他接親的。


    “怎麽回事?!”


    覃傑嚇到了,斐斐怎麽不見了?


    男人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剛剛我在門口準備去幫你接親的,結果打開門,胡斐就不見了,但是聽司機說,胡斐原本就在裏麵。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家小姐會不見。”


    “快去找!”


    覃傑也不顧母親阻攔立馬跑了出去,現在還管母親做什麽啊,老婆都不在了這婚禮還怎麽繼續?


    覃傑母親看著覃傑跑了出去心裏也慌了,雖然她不滿意兒媳婦今天這種行為,但好歹也是她媳婦兒啊!


    當下立即叫喚鄰裏幫忙去找人。


    天很快就黑了,找了一天半點影子都看不見。


    斐斐到底去了哪?


    根據司機說的,斐斐就是在他們村子裏不見得的,可村子也就這麽點大,不至於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吧?


    覃傑拿著電筒皺著眉頭看著前方的宗廟,這是村裏的人祭拜的土地公,因為這地方是大家信仰的地方,所以也沒人敢去那邊找。


    看了看身旁的朋友,覃傑抿著唇壓低聲音,“我進去找找,有人來了你就告訴我。”


    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去了宗廟,要不然又要一番說道。


    畢竟,宗廟晚上禁止進入。


    接著手電筒白熾的光芒,覃傑走了進去。


    宗廟裏靜悄悄的,無邊的黑暗手電筒照不到盡頭,聽著自己的呼吸聲覃傑心裏“凸凸”的跳著。


    “滴——”


    這是……水聲?


    覃傑疑惑,宗廟的位置設在一片廣闊的空地,周圍並沒有水流,這水聲怎麽回事?


    或者說,他聽錯了?


    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覃傑決定還是一探究竟。


    宗廟很大,風從頭頂上的瓦縫灌了進來,耳邊是“嗚嗚”的哀叫聲,在這安靜的地方莫名有些瘮人。


    覃傑加快腳步,他要趕快把宗廟搜完。


    “什麽東西?”


    手電筒照到前方,覃傑目光之處是一條白色的長綾,從柱子慢慢延伸,他接著光照著麵前的柱子,從下到上掃了一眼,上麵一共纏著四條白綾,且向右延伸著,像是在綁著什麽東西。


    覃傑屏住呼吸,緩慢的移動手電筒。


    越是靠近中間他心跳也就越快,總感覺,有不祥的預感。


    “啊!”


    覃傑猛然跳了起來,神情一片恐慌,這,這是斐斐?


    胡斐被人綁在柱子上,身上纏繞著從柱子上延伸出來的白綾,白綾勒的很緊,胡斐身體活生生的被白綾勒進肉,差點將她分成幾節。


    身上白色的婚紗此刻也變為了紅色的血紗!


    “斐,斐斐!”


    覃傑害怕的緊,哪怕再喜歡一個女人此刻也不足以戰勝他內心的恐懼。


    他的呼吸有些不穩,身子不斷的往後退。


    手電筒被他掉落在地上,上麵的光一直打在胡斐的臉上。


    少女的臉是平靜的,沒有絲毫掙紮的表情,她被四條柱子上的白綾綁在半空中,若不是此刻的場景太過於血腥,就會像是一場完美的祭祀儀式!


    她死了,死在了她應該笑得很開心的那天,四肢僵硬了才有人找到她的屍體。


    後來,覃傑跑出宗廟後叫人將她屍體抬走了。


    為了給覃傑消驚,覃傑母親給他另覓了一門婚事。


    沒想到覃傑居然接受了,而且還過的很幸福!


    許是不甘心吧,她的魂魄吸收著宗廟裏的香火氣慢慢變成了厲鬼。


    沒人知道她的死因,直到現在還是一個未解之謎。


    胡斐越想越不甘心,於是將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殺了,於是慢慢吸收著他們的魂魄進化成了亡靈。


    她就是不甘心而已,覃傑說了隻喜歡她的,結果呢?


    她才死了沒多久,都還沒入土呢就著急婚嫁了!


    憑什麽!


    況且,她忘不了當時死的時候耳邊聽到的那道聲音,他說,隻要她夠強大,那麽想要什麽都會得到。


    是啊,夠強大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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