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現在這樣的情況,對於江芃來說,都是有些棘手。


    他思考了半晌,然後決定不在此地逗留,而是應該先返回“風華鏢局”中,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予自己的父親聽,然後再做接下來的打算。


    江芃隨即準備離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呼嘯都聲音傳來,並且一聲大喝道:“小兒,前來受死。”


    江芃心神已經放鬆,此刻這一招襲擊又來的突然,所以,他明顯的有些慢了一拍,當他反應過來之後,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江芃臨危不亂,隻能出手接招,隻看他身輕如燕,一躍而起,單手又變幻無常,迅速判斷出這道呼嘯的聲音來源。


    當這呼嘯的聲音出現之時,卻是一根兩頭漆紅,中間箍黃的羅漢棍。


    江芃不敢大意,單手一拖,整個人便是向著旁邊一甩,正好躲避了這威力巨大的一棍。


    這個時候,江芃才能從腰間將那柄匕首拿出,認真的大量起來。


    而那手拿羅漢棍的人沒想到江芃會躲過這一招,這樣的結果,也是讓她有些吃驚,所以他也是忍不住的輕聲“咦”了出來。


    隨後,這人冷哼一聲,說道:“好小子,了不得,年紀輕輕倒是有兩下子。”


    江芃不動聲色,將匕首反握,劍尖向下,又放置與腰間,這個名堂,乃是叫做“洗耳恭聽”。


    在江湖中,對決江湖前輩,必要的一些禮儀那是應該記住的。


    別看江芃年歲不大,他的師父既然被江湖中稱呼為“俠義無雙”,那肯定是得到了江湖中大多數人的認可。


    而江芃自小便是跟隨著冷笑天學習武功,他的人生觀與世界觀也同樣受到了冷笑天的影響。


    這樣一來,一些江湖禮儀上,江芃倒是做的讓人無話可說。


    那聲音過後,江芃便瞧見了在身旁多出了一個和尚來。


    這個和尚身上穿著的僧衣明顯與剛才那兩人不同。


    此刻他將手中的羅漢棍重重的往地上一磕,“當”的一聲響動傳出,然後便是喝問道:“小娃娃,雖然我少林寺封山鎖派,可是也知道一些江湖瑣事,你‘風華鏢局’乃是漠北大族‘江山風華’的支脈,好歹也算得上一個大勢力,可是你卻為何出手如此的狠辣?如此的歹毒?莫不是我少林寺久不出江湖,讓你看輕了去?”


    江芃雖然態度不錯,可是說出的話語氣卻是不好,直接說道:“大師未免信口雌黃,江湖做事從來都是講究證據,而大師剛才不問緣由,不問是非,躲在暗處,偷襲於我,這難道就是少林寺做事的方寸不成?”


    江芃冷冷一笑,又是接著說道:“在下年紀不大,可也聽聞少林寺千年的豐功偉績,也曾知道少林寺武功的厲害,可誰曾想,少林寺不僅功夫厲害,偷襲人的手段倒是也不差。”


    那和尚一聽,怒氣更勝。


    他本是喝問者,可是此刻卻被江芃逼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所以,和尚二話不說,高高躍起,手中的羅漢棍也是掃向了江芃。


    人未到,羅漢棍已經提前襲來。


    而江芃,早就防備著和尚的偷襲了。


    他隻覺得一股勁風,直接點到了胸口,來不及多想,手中匕首向上一提,封住了那羅漢棍的來勢,然後,江芃一退,又突然一進,手中的匕首在這一進一退之中,狠狠的撞在了羅漢棍上麵。


    “當”的一下,那和尚隻感覺手掌虎口一麻,便是又返回了原地。


    然而,這一招過後,不僅那和尚手掌虎口發麻,就是江芃握匕首的虎口也是有些發麻。


    這樣一來,他便覺得對麵的和尚必然不似剛才那兩個僧人一樣,於是直接大聲問道:“大師乃是何人?”


    那和尚也不矯情,直接回答道:“和尚法號濟源。”


    江芃又是行禮道:“原來是少林寺濟源大師。”


    從濟源說出法號開始,不論是江芃認不認得,他都明白,此人乃是少林寺的正規僧人。


    因為,江湖中就算在沒有常識的人都清楚,一個和尚但凡有了法號,那麽就代表是少林寺。


    所以,這一下,江芃可算是確定了一些東西。


    因而,江芃語氣軟化了一些的問道:“濟源大師再次,不知道有何見教?”


    濟源雙目依舊寒冷,隻是為不在動手,對著江芃說道:“此事頗大,關乎門戶問題。我乃少林寺的後進末學,實在輪不到我來多管閑事,並且少林寺也已經退隱江湖多年,一般的俗事業就罷了,可是今日這等事情,著實讓貧僧有些氣惱。”


    濟源說道了這裏,歎息了一下,又恢複到了橫眉冷對的樣子,繼續說道:“貧僧倒要問一問這位小施主,這‘福威鏢局’總鏢頭童顏乃是我少林寺門下的俗家弟子,可是今日這一家十多餘口盡皆遭此橫禍,他們都喪命在小施主的手中,常言道,人命關天,這事情如何善後,還請小施主劃出一個道道。”


    這和尚說話雖然明事在理,可是又咄咄逼人,是一個難纏的角色。


    不過,江芃卻是明白,這樣的事情還真就應該說清楚。


    所以他同樣冷冷一笑,然後說道:“濟源大師此話差矣,這‘福威鏢局’一家老小盡皆遭難,在下也是心痛至極,至於誰是這殺人的凶手,在下也是十分的奇怪,而大師此刻卻是一口咬定了這殺人者乃是在下,這又是哪裏來的道理?難道大師是親眼所見麽?”


    濟源冷冷一笑,說道:“我知你必然會否認推辭,所以要有準備。”


    他轉頭說道:“園藝,前來與小施主當頭對證。”


    濟源的話說完之後,從他身後赫然走出了兩個和尚,這兩個和尚,正是剛才麵對江芃時逃跑的兩人。


    而那名字叫做園藝的和尚,也正是剛才被江芃敲打了一下的和尚。


    他此刻對著濟源躬身說道:“啟稟師叔,這'福威鏢局'上下數十口人的性命都是這位小施主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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